阿爾瓦看了看被打得亂七八糟的酒吧,此時已經是桌翻椅倒,更有一些傢俱,在大鬍子和那個怪物強大有力的擊打下,早已經支離破碎。阿爾瓦向小雙比了個眼神。小雙會意,點頭出去,去後院找來了那個已經被嚇得渾身哆嗦的胖老闆,丟給他幾個金幣,聲明打壞的東西都賠,並且不要向當地的地方守備軍報告。看着店老闆一個勁地點頭稱是,阿爾瓦向大鬍子笑了笑:“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我先前曾經是一名軍官。”在阿爾瓦的房間裡,大鬍子一拳重重地擂在桌子上,燈火一陣劇烈地晃動,大鬍子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黑漆漆的院落,似乎回憶起以前的這些經歷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阿爾瓦就這樣靜靜地聽着,他看得出來,這個看似粗豪,出手狠辣的高個大鬍子,有着一段並不太愉快的往事。
“我叫卡斯帕,是個職業軍人。我曾經在帝國最王牌的主戰軍團——霹靂軍團服役過,一直當到六師團重騎第四團的副統領。我的一直以來的願望,是馳騁沙場,讓那些雷奧人在我重騎的鐵蹄下哀嚎,流血!”
“去年十月,我帶着二十名兄弟,接受了一項特殊的任務,就是這個該死的任務,讓我丟掉了作爲一名職業軍人的榮耀!我跟二十名兄弟,受了師團長的委託,悄悄地護送一批禮物,從北面的防區,去帝都交給二皇子。”
“哦?二皇子?”聽到這裡,阿爾瓦大感興趣,忍不住插口說話了。
“是的,二皇子,霹靂軍團的軍團長是四皇子的嫡系,但軍中派系林立,師團長卻是跟二皇子有關係。那份禮物,我們不知道是什麼,但據我估計,應該是比較重要,而且師團長不允許我們聲張,恐怕也是怕軍團長知道了。”
“我們接受了這樣的一份重要任務,換了裝束,一路從北方南下,本來平安無事的,但到了距離帝都兩百里左右的努斯行省,卻出了問題。該死的穆特人,都是畜生!我們遭到了伏擊,一場血戰,對方有好幾個人具備那種獸化的能力,就像剛纔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阿爾瓦重重地點了點頭,以示自己明白,剛纔那個穆特人首領獸化後的體質和力量自己是親眼見到過了。無論對方還有多少人,如果有這種獸化的能力,只要幾個,就不是普通人能隨便應付得了的。更何況,如果是正面戰場上的衝鋒戰或者陣地戰,以帝國王牌軍的實力,或許還可以憑藉戰場的經驗和指揮官的素養,戰勝比自己個體強大的敵人。可是,這只是在帝國內陸遭到有備而來的劫匪伏擊。
“我們憑藉重甲騎兵的馬力衝鋒經驗,幹掉了對方二十幾個人。真他媽該死,我們爲什麼要換裝束,如果帶着騎槍和重甲坐騎,或許事情的結果就不會是這樣的。”卡斯帕長長地嘆了口氣:“等我在血泊中醒來的時候,弟兄們已經全都死了,二十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這麼全死光了!也許他們以爲我也死了,所以搶了禮物就逃竄了。我養傷了很久,但是回到師團以後,卻被開除了軍籍!”
阿爾瓦沉默。作爲軍人統領,這項任務的失敗,的確是應該受到這樣的處罰,只不過,這個大鬍子卡斯帕一眼看上去就是個非常優秀的軍人,任務失敗,也只能說,他的運氣也實在是太差了一些。在這樣嚴重的任務失敗面前,他明知道回去難免遭到重重的處罰,但是,軍人嚴格的紀律性,仍然讓他選擇了迴歸部隊。
“被開除軍籍之後,還要接受軍事法庭的裁處,而軍團長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大光其火,師團長到最後拒不承認派過我們任務,後來還想利用職權之便,把我幹掉!”
這就太過分了!阿爾瓦這麼想,雖然任務失敗,但既然能夠挑選卡斯帕來執行這趟不想讓上司知道的任務,也絕對應該是自己的親信了。失敗之後不想辦法保護,反而想要殺人滅口,這種做法,也忒狠毒了點!
卡斯帕彷彿提到這件往事,極度痛恨,咬牙切齒地說:“想殺我滅口?哼!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幹掉的,我找了關係,花盡錢財,最終找到了一個替死鬼,從軍營裡逃了出來。霹靂軍團六師團重騎第四團的副統領,兩次勇氣勳章的獲得者卡斯帕,從此以後,軍中再沒有這號人物啦!”
阿爾瓦有些震驚,既然是能掌握一個帝國主戰師團的師團長,想在獄中滅口掉一個下屬,應該不是太大的難事,但這個大鬍子卡斯帕卻逃了出來!阿爾瓦沒有問他是用了怎樣的辦法逃出來的,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那樣不利的局面,或者說必死的局面下逃生,這個卡斯帕絕對是個智勇雙全的人物,絕不像他表面上那麼粗豪而頭腦簡單。更何況,以他此事的起因,就是那羣能夠獸化的穆特人,而剛纔,以他的痛恨程度,竟然沒把那四個穆特人殺死?只是打斷了腿趕出鎮子?這也足見他的理智。
“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怪!我只恨不能再度馳騁疆場了!”
阿爾瓦眼睛一亮,人才啊!看他的這番經歷,不就是他媽的青面獸楊志麼?好在有我阿爾瓦在,你不用去賣刀了!
“卡斯帕將軍,你還有機會!”阿爾瓦的笑容很燦爛。
“還有機會?”卡斯帕苦笑了一聲,隨即他馬上想起,自己眼見的這個小傢伙,帶有艾布納家族的標誌,而且那些衛士個個武技不低,何況剛纔還有人能在自己跟穆特怪物激鬥時候給自己加持敏捷術魔法,這個少年,看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小傢伙,你是艾布納家族的什麼人?給我加持敏捷術的人似乎魔法水平很高,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阿爾瓦,軍部上將安格侯爵是我的父親。”阿爾瓦一直在笑。
“安格上將?你能幫我恢復軍籍麼?原來你就是前段時間向軍部捐款五十萬金幣的小男爵?”卡斯帕雖然身已經不在軍營,但是看起來消息依舊是十分地靈通。
“不,卡斯帕將軍,我不能幫你恢復帝國軍籍。你是知道的,如果再出現在帝國部隊的名冊裡,你仍舊是有麻煩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仍舊可以再度成爲一名出色的重騎兵指揮官!緊握着你的騎槍,在最前線,向敵人發起衝鋒!”
“還可以嗎?你有什麼辦法?”對軍旅生涯的無限嚮往,讓這個其實非常理智的大鬍子眼中閃爍出希望的光芒。
“是的!絕對可以,來加入我阿爾瓦的貴族私軍!我可以保證你將來大有用武之地,我會組建一支重騎兵來供你指揮。而且——絕對不會遭到以前類似的出賣和背叛!”阿爾瓦說得斬釘截鐵。
阿爾瓦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給出了卡斯帕兩個這樣的承諾。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個智勇雙全的大鬍子,將是以後自己的一個得力臂助!在自己的領地上,能帶兵的現在就只有墨菲爾叔叔一個人,而且墨菲爾雖然也是上過戰場,打過大仗的,但多數時候,他的職責是護衛自己的父親。對一支軍隊來說,指揮官的決斷能力和理智,將是絕對的勝負依據。而且重騎兵,在冷兵器時代,絕對是陸地戰場上獨一無二的王牌主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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