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前世公主,一生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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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音:“不要――”
竹洛:“小希――”
良篤:“不可――”
瀧悅:“竹子――”
歾決:“竹希――”
一聲巨響,四周激起萬丈水波,清孟回樂飛身接住紅狸,替它受了氣流強烈的衝擊。正欲阻止的良篤,還是慢了一步。
綰梅一個翻身躲開氣流的衝擊,腳步剛站穩,就聽到“錚”的一聲悶響,竹希成功的刺斷琴絃,他以一己身軀,對抗神器,其結果可想而知。
衆人神態各一,無不惋惜,不忍再看。
竹洛站在水面上,腳步隨着琴絃錚斷之際而停滯不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喚他“哥哥”的人,義無反顧的以命相博。
護體之光被破,伏羲琴斷,氣流逆行,“噗”的一聲,一口鮮血一涌而出,竹筏上沾染點點血花,勝似瀟湘竹。
渙散的目光看了一眼所有人,當即昏厥過去,不省人事。
一千多年前……
“哇哇――”周國皇宮裡傳來嬰兒啼哭聲,周國的第一位公主,即長公主北冥苡宣在王后宮殿裡誕生。
周國與趙國,以及齊國三國獨立,其中以齊國最爲強盛,盤據於中原東南繁華之地,佔據最爲主要的地理位置。
再者就是趙國,趙國地處偏北,四季寒冷,極少征戰,它的物資和人數乃是三國之中最爲豐盛一國。
最後的便是周國,周國地處齊國與趙國之間,常年洪荒,上下薄弱,近年來,齊國又隱隱有吞噬周國之象,和齊國接近兩年的戰火,以至於周國上下,民不聊生。
周國長公主自誕生之日,就被送往北歧山拜師學藝。
北歧山居住着一位世外高人,“靖承老人”,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謂是周國冠古絕今的奇才。
二十年後,周國帝都,故陽。
今日二月十二,正值“花朝”盛會,相傳這日乃是九天花神女夷的生辰,周國百姓都會在這日大肆慶祝,以求百花神女庇佑風調雨順。
高樓燈火之處,一名清倚千年倚柱而坐,煞是隨意。頗有興致的看着底下的“賞詩會”。
才子佳人,無不明眸皓齒,精心裝扮,在臺上將自己此生所學,揮灑淋漓,各不相讓,一時之間,詩都越發激烈精彩。
此時,臺上獨佔鰲頭的乃是周國尚書之子,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才子。臺上一口一句詩詞,無不引起一陣稱讚。
高樓之上的少年莞爾一笑,輕晃杯中佳釀,仰頭一飲而盡,隨即將酒杯反手一轉,杯中剩餘的最後一滴佳釀簌簌落下,剛好滴在臺上尚書公子的眉間。
尚書公子順勢仰望高處,只見燈火闌珊,空空如也。
心中只覺疑惑,並未多做他想,雙手放在案下,伸手放入衣袖之中,不絕冷汗上頭,早已準備好的東西突然無故消失。在場所有的人都期待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名言絕句,無奈之下,只得藉故不適而抽身,只留下在場所有人一陣驚鄂。
“少主,您看。”隱於人羣之中的一名護衛裝束的勁裝男子,看着臺上的一幕,向面前的男子輕輕提醒。
站在他面前的素袍男子負手而立,笑而不語,愰人心神。
兩人氣質非凡,非同尋常,即便是隱於人羣之中,也難掩下一生氣息。
男子口中的少主更是神秘莫測,萬千人海之中,若是有心,只要一眼,便可看到他。
護城河邊,燈火闌珊,水中有許多各種各樣的精緻花燈,一眼看去,應接不暇。
一艘雅緻的小船獨行河面,船艙四角皆掛有一隻紅燭燈籠。諾大的護城河上,唯有一隻小船,也只有他一人敢在皇宮外面的護城河支流之上划船。
方纔還倚在高樓之上的少年,此刻已是身在船艙之中,手中拉着一張素淨的紙張,上面提着一首詩,勁骨如筆,倒是一手好字,詩也是好詩,少年只是輕輕瞟了一眼,紙張當即隨風飄出船艙。
杯中佳釀正欲送到脣邊,只聽得艙外傳來一聲“好詩。”
少年挑眉,望了一眼寂靜空曠的河面,不禁心生疑惑,護城河之上,誰的膽子這般大,竟敢私自划船?
少年身影一閃,白色身影瞬間出現在船頭。月光傾瀉而下,輕柔的打在少年單薄的身上,仿似清靈出塵的世外方人。
只見河面小舟緩緩而行,在諾大的河面上,猶如一片枯葉,隨波逐流。
只須一眼,她就知道站立船頭的人才是主子,方纔的話,想必也是他開口說的,雖然着樸素,還是難掩眉間的尊貴。
只見他低眉看了一眼手中的紙張,繼續開口,“酒,也是好酒。”
少年環抱雙手,一時之間來了興致,“再好的酒,不過一人獨飲罷了。”
“有在下在此,姑娘還怕獨飲不成。”
少年微微一愣,輕笑一聲,“那便要看公子的酒量。”
男子忍不住讚揚,她女扮男裝,被他一語點破,不禁不怒反倒坦然處之,如此氣度,有多少男兒也比不上。
“必定不然姑娘失望就是。”餘光掃了一眼身後划船的護衛,接到主子投來的目光,當即會意,又划着小船緩緩離去。
只見男子身影一閃,當即出現在“姑娘”面前,“少初璃,我的名字。”
他的豪爽,讓姑娘頗爲滿意,搖點頭碎念,“君子如玉,美如琉璃,倒也是人如其名,真是好名字。”
少初璃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畢竟被一個姑娘家這樣堂而皇之的讚美。
“我叫苡宣。”留下一句話就轉身沒入船艙裡面。
少初璃心中默唸,真是個好名字,也是人如其名。
“接着。”少初璃擡眼就見一個東西向他砸來,隻字不語,當即接下苡宣扔過來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酒囊。
看着他動作利索,華麗的接住酒囊,忍不住讚揚,“好身手,不過,你可知道,酒囊是要配飯袋的。”
少初璃不慌不忙的揭開蓋子,放在鼻尖嗅了一下,隨後的擡眸看向苡宣,“有苡宣一起,又何須飯袋。”
“呵呵,我倒不介意。”苡宣不惱不怒,反倒輕笑,此刻,少初璃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子。
皓月當空,星辰廖亮,清風徐徐,愰的水面波光粼粼。
一隻小船遊蕩在寂寥的護城河之上。倚在船頭的兩人,和着清風,微微薰醉,河面上漂浮這酒囊。
苡宣望着長空明月,目光迷離。“少初璃,酒種萬千,你可知,我爲何獨愛杜康。”
少初璃側頭,詢問的目光看着身旁的苡宣。
“既然醉,我還是喜歡大醉一場。”
少初璃低低輕笑,“呵呵~你一個姑娘家,有何愁苦,非要大醉不可?”
苡宣望着明月呆了一會才幽幽開口,“我想要周國盛世承平,我想要天下再無硝煙烽火,我想要百姓從此安居樂業。”一口氣說完,越說越激動,最後就連聲音也大了起來,彷彿是世間最美的聲音。
少初璃仰頭望着她灼灼生輝的眸子,月光下的她,美輪美奐,巾幗不讓鬚眉。
苡宣起身看着空曠的長河,仰頭將手中酒囊之中的酒一飲而盡,大聲宣泄,“我想要踏遍紅塵,不惹俗世紛紛,我想要承野山林,常伴青山綠水。”說到最後,聲音竟是不自覺的小了。
轉頭看着少初璃,“少初璃,這就是我想要的――那麼,你呢,你想要什麼?”
少初璃輕啐一口杜康,緩緩起身,和她並肩而立,“我只想,我不是少初璃。”
苡宣望着月色下的他,棱角分明,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隨即吃吃輕笑,“呵――”
“聽聞在天地盡頭的天之涯,有一片常年不敗的紫色蒲公英,漫山遍野,煞是好看。”
苡宣不明所以的點頭,“那不過是個傳說,沒有人能夠找到那個地方。”
少初璃釋然一笑,將手中的酒遞給苡宣,“苡宣,如果三十年之後,我們還活着,我們就一起去找那片紫色蒲公英,可好?”看着苡宣的眸子,滿懷期待,那個地方,在他心中,猶如神邸一般。
喝了一口酒,只覺得喉嚨有些苦澀,又將酒囊遞給他,莞爾一笑,“好,只要我還活着,就一定會去,到時候,可別忘了,準備幾壇上好的杜康。”
少初璃笑而不語,大口喝着杜康,溫笑看向明月。
……
“父皇,苡宣願意帶兵抵禦齊軍,保衛周國。”
周國皇宮裡,長公主北冥苡宣一襲紅色長裙,裙角繡着朵朵含苞待放的紅梅。珠發綰絲,流蘇三盞。驚一地芳華。
單膝跪地,眸子裡盡是倔強執着。這個離宮二十年的長公主,回宮就像她的父皇提出了這樣一個請求。
她的父皇――周允帝,正欲扶她的手就生生的懸在半空,允帝收手背對着她,緩緩開口,“你寧願征戰沙場,也不願嫁與趙國太子?”
跪在地上的苡宣仍舊低眸不語,對於這個父皇,她沒有太多的感情,有的不過是尊重,和那份斬不斷的血脈親情,不過,這着薄弱的情感,並不會讓她動搖決心。
“唉,你,好好想想吧吧,你和你母后一樣執拗。”最後那句話,不知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周國王后早已逝世十多年,對於這個生身母親,甚至比眼前的父皇還要陌生,畢竟,她從未見過她,關於她的母后所有的事,也是在北歧山聽師父和大哥說起過。
對着這個女兒,允帝終是妥協,“征戰之事自有錦池,你自己好好想想,退下吧。”
苡宣收起心思,“苡宣告退。”恭敬的行了一禮才緩緩退下。
行至殿外,忍不住回頭看着殿中的允帝,薄弱的殘陽打在他孤寂的身影上,因着頭上發白的青絲,此刻,彷彿不是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而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寡老人。
強忍着喉嚨的哽咽,踏着飛快的腳步迅速離去。
……
“駕――”伴着西陽,男扮女裝的苡宣,一襲青衫,策馬揚鞭於邊關。
“籲――”勒繩停在營帳簡陋的木質大門前,看着還未落下的夕陽,勝利一笑。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軍營重地。”守門的士兵,長槍相對,嚴聲呵斥。
苡宣動作敏捷的翻身下馬,取出腰間的令牌舉至兩人面前。
只見兩人大驚失色,瞬間跪在地上,嘴裡還碎碎念念,“公主恕罪,是屬下有眼不識泰山……”許是見着許久沒有反映,兩人這才擡眸,眼前哪裡還有公主的半分影子,那抹清麗的聲音早已直奔主將營帳。
兩人疑惑不解的對視一眼,這行軍打仗的軍營重地,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來做什麼?終究只是疑惑,卻不敢問出口。
苡宣挑開簾子,直接奔向營帳裡,“大哥。”
正在研究地勢的錦池看着來人,突然一愣,然後放下手中地圖,大步走向她,“苡宣?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着他被風沙湮滅的清秀面容,聲音有些哽咽,“我來是爲了和大哥一起抵禦齊軍。”
錦池聞言,當即皺眉,“沙場之事,自有我在,你趕緊回宮。”
“大哥,我們在北歧山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的性子。”
果然,錦池聞言,停住正欲往外走的腳步,沉默半晌,無奈開口,“也罷,這裡不比北歧山,你自己多加小心。”
苡宣微微一笑,點頭應承,錦池的秉性,她到底還是瞭解幾分。
錦池是她師兄,同爲塵靖老人門下弟子,自她記事起,錦池就一直在北歧山上,因着她不喜歡“師兄”這個稱呼便一直喚他“大哥”。
而錦池的身份也非尋常百姓,他是周國右丞之子,也如苡宣一樣,自他三歲起,就被送往北歧山拜師學藝。而他要比苡宣大五歲,他回周國早在兩年之前,這兩年,他聲明四起,是周國百姓心中的“神威將軍”。
……
“衝啊――”
“殺啊――”
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到處都是兵將熱血沸騰的廝殺之聲,十里狼煙,血流成河,這就是如芼飲血的戰場。
錦池在沙場之上熱血揮灑,長劍廖亮,劃破長空,血濺三尺,黃金盔甲早已被鮮血染透,常日的邊關風沙,早已將他磨練的堅韌不拔。
看着廝殺成河的戰場,錦池緊握手中長劍,周國士兵仍然頑強抵抗,保衛家國。
殘陽如血,將徘徊於生死的將士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回頭望着故國,他知道,這一戰,即便不能勝,也不能敗,邊關一破,故陽城池危在旦夕。
手中長劍再次揮舞,所到之處,無不是血濺三尺,齊國將士皆懼首退後。
突然三隻長劍,迅如疾風,直插胸前,強烈的衝擊,使他後退好幾步,入骨疼痛,瞬間襲擊大腦,手掌仍然緊握長劍不放,和着血肉,咬緊牙關,當即拔下胸前的三隻劍翎。
踉蹌的腳步頭重腳輕,明眸如血,劍落人首,乾淨利落,齊國將士將他團團圍住,本有懼意,又想着他身中三箭,索性一涌而來,意欲將他拿下。
浴血奮戰的周國將士,看到主將如此拼死護國,皆被熱血渲染,將手中的刀劍揮灑淋漓,爲了遠方的妻兒老母。
……
“公主,齊軍攻來,邊關已破。”帶着血跡的將士,看着眼前英姿颯爽的公主,如實稟報。
“錦將軍呢?”
“將軍,將軍他已經爲國捐軀了。”
……“不可能。”苡宣泯着嘴脣,不可置信的望着遠處瀰漫遍地的狼煙。
齊國將士,十萬將士,竟然迷惑了她的雙眼,她和大哥都以爲,此地地勢險要,無非是想要藉此優勢。誰曾料到,齊國竟然大費周張,動用二十萬大軍,只爲了攻破守城邊關。
這次,她和大哥,都敗了。
看着眼前橫屍遍地的周國將士,無語哽咽,衣昧飄飄,戰場上,她遺留一地仇恨。
大哥的屍骨,還是沒有找到,湮滅在這戰場中,她希翼着,大哥還活着,那個和她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男子,還存在這世間。
伴着殘陽,策馬揚鞭,這一次,她要回去,做一個公主的職責。承受所有的一切。
“少主。”
少初璃看着屍首遍地的硝煙戰場,輕輕點頭,“將錦池帶回齊國。”
站在身後的看着遠去的那抹聲音,“少主,聽聞周國的長公主也來了。”
少初璃收回目光,看向苡宣離去的方向,輕輕開口,“長公主?是那個人?追。”留下一道命令,直接轉身沒入營帳。
……
“公子,你看。”隨着身邊小童的指引,男子看向那邊樹林裡,只見幾個身手靈敏的男子,和一個書生般的少年打的正烈。不過,那少年的身手真是不錯。
“這少年的功夫身手真是不錯。”
身後的一陣小童埋怨,“不錯?我看有些力不從心,那幾個人分明使得是靈術。”
話剛出口,就惹來一陣白眼。隨即身影一閃,已然沒入叢林之中。小童哪裡有機會阻攔,只好無奈的跟上去。
“你是何人?”苡宣劍指此人,冷冷開口。
男子用指尖輕輕挑開苡宣的長劍,看了一眼較爲青草悠悠的四周,“姑娘,我好歹也救了你,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一旁的小童聽到自家公對眼前少年的稱呼,驚訝的張大嘴巴,非要從苡宣身上看出個窟窿似的。當即接到自家主子的白眼,嚇得趕緊收回目光,規矩的站在一旁做木頭人。
苡宣握劍繞開他的指尖,劍尖重回男子頸前,“你是古綏家族的什麼人?”
男子一愣,沒想到自己方纔好心救她,反倒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才竹洛,正是古綏大公子。”
苡宣看了他一眼,才放下手中長劍,古綏家族以修煉幻術爲主,每一個古綏族人都有會幻術,這樣一個神秘的家族向來隱世獨立,從不沾染塵事,至於這個神秘的家族,到底在何處,如今還沒有人知道。
不過,這一切,與她無關,當務之急,她要回到周國。
“多謝相救,再會。”
立即走到小童身旁,奪過他手中的馬栓,乾淨利落的上馬,毫不含糊。
“姑娘,你的傷……你確定就這樣走了?”竹洛將目光落在她滿身血漬的衣服上。
苡宣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滿身血跡的衣服,到底是誰血跡,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了。至於有沒有受傷,只覺得全身一陣痠痛,疲憊至極。
“不用,駕――”沒做半分停留,又繼續趕路。
“人家都走遠了,你還看。”小童看着竹洛一副目不轉睛的模樣,忍不住低低抱怨。
果然,又惹來竹洛一記白眼,“去給我查清她的身份,否則,就去明撫那裡值差一個月。”小童的臉上瞬間遍佈烏雲,整個古綏家族,他最怕的就是明姑娘。
……
“公主,您終於回來了。”公主殿裡,守門的婢女看見苡宣突然出現的身影,忍不住一陣激動。
苡宣停下腳步,看着眼前的婢女,“出何事了?”自她回宮以來,一直都是這個婢女在爲她打點一切,聽聞,她先前是她故去母后宮裡的人,名喚“玉真”,也是一個年芳二八的女子,行事作風,卻是老練穩重。
“公主,白止郡主等了您一天一夜了。”
苡宣蹙眉,白止?這個人她從未聽說過,而且還是周國郡主?
“公主,她是您的皇叔榮王爺的女兒。”見她蹙眉,玉真當即解釋。
苡宣這才點頭明白,領着玉真走進殿內。
“公主姐姐,大哥他真的不在了?”剛一踏進殿內,就傳來一陣悲慼的聲音,隨後自己的手就被來人緊緊的抓着。
看着抓着自己的女子,一張精緻的臉蛋,苦的梨花帶雨,一雙好看的杏目此刻也是微微紅腫,也不知她哭了多久。
苡宣誠懇的點頭,她既然已經知道,也無須隱瞞。
那雙靈動的眸子,瞬間充滿絕望,手指無力的劃下苡宣的手臂,絕望的閉上雙眼。身子搖搖欲墜,放在玉真將他及時扶住。
苡宣無奈嘆氣,又是一個癡情女子,然後向玉真使了眼神,玉真當即會意點頭。
……
“父皇,苡宣願意嫁往趙國。”
“皇姐?”站在允帝身旁的太子北冥垣詫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姐姐。
允帝顫抖的長嘆一口氣,伸手去將苡宣親自扶起,“苡宣,父皇替周國百姓謝謝你,你放心,你一定一定是天下最爲風光的和親公主。”
苡宣譏諷一笑,最風光麼?她不需要。
“皇姐,您……”
“你以爲你姐姐這麼做,是爲了誰,她是爲了周國,也爲了你。”開口正欲上前的北冥垣被允帝斥聲打斷。
北冥垣聞言,閉目不再說話,將頭扭向一邊。
苡宣苦笑,看了一眼這個同父同母的親身弟弟,繼而轉向允帝,“苡宣告退。”
踏着沉重的腳步走至殿外,只覺這個金碧輝煌的皇宮,猶如一道枷鎖,她這一生,也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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