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明明是情侶一對,但此時卻都比那陌生之人還要生疏萬分,真是可悲可嘆。”
雷嘯天看到這裡,不覺暗自搖頭嘆息不止。
劉羽軒仰頭哈哈哈大笑起來,場中衆人不覺紛紛起身,轉身望向他這裡。
杜春曉耳邊聽着他狂妄的笑聲,卻分明聽出了幾分悲痛,眼圈一紅,淚水險些跌落下來。
高木大師雙手合十,對着劉羽軒朗聲問道:“阿彌陀佛,這位少年,我等受杜小姐出手及時所救,尚且毫無疑問,你和她並不相識,卻爲何要出言質問於她?”
劉羽軒卻不急着回答,只是緩步走向高臺,距離高臺五步停住腳步,卻不看臺上的杜春曉,只是轉身對着場中衆人,高聲說道:“我叫劉羽軒,雖然不過是一介無名之輩,但也曾親眼見到那葉不歸和舞浩凡的心狠手辣,武功非凡。
那兩日,在神龍洞前和青龍幫大廳之上,諸位武林中人,各個身手了得,人數衆多,不下千人,卻也不是那絕命崖諸多歹人的對手,諸位宗首這纔會被那兩人生擒活捉,險些喪命。
杜小姐雖然是知府千金,有着杜大人的幾千兵馬相助,但也絕非是那絕命崖千人的對手,她又如何能夠在短短几日之間,就能將你們安然救出?
如果不是杜小姐真的有着通天的本領,有神人相助,那麼,就必然是她和那兩個惡魔暗中有着勾結,這纔會如此輕易的就將你們救得出來!
杜春曉,你不是有着野心,就是有着私心!若是心中無愧,就請細細告知我們得知!還望衆位細想一番,問個究竟纔是!切莫,動不動就聽人號令,使得武林淪入歹人之手!”
他這番話一說出口,立時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場中衆人開始議論紛紛,一時之間,場中甚是紛亂不休。
杜春曉收起手中的兩樣寶物,咬緊嘴脣。靜立片刻,這才沉聲說道:“這位劉公子,你心中有此疑慮倒是人之常情,我自會向各位說個明白。”
她緩了一下,接着說道:“那日。我得到爹爹暗線通報,說是諸位武林好漢,在青龍幫神龍洞前,被那葉不歸伏兵偷襲,死傷無數。我自幼僥倖跟着醫聖胡君學醫,雖然醫術淺薄,但也深知性命攸關,救人危難之急迫,就未曾告知爹爹,獨自前去青龍幫救助受傷之人。皆是因爲自己一片慈悲之心所使,哪裡有什麼野心私心?此事有何幫主等人可以明證。”
何雲飛急忙躬身施禮,高聲對衆人說道:“杜小姐所言句句不假,她在我幫中,日夜難眠,不辭辛苦,一片慈悲之心救下我幫中無數弟子性命。我何雲飛真是感激不盡!此事,我幫中千人弟子皆可以作爲明證!”
杜春曉微微躬身施禮,卻並不說話。
劉羽軒冷笑道:“杜小姐,你和我們幾人一直被困住神龍洞之中。直到昨日才得返回這裡,在這期間,你又是如何隔空救得這些人出來的?”
杜春曉接聲說道:“那幾日,我雖然在幫中救治兄弟。但早就託人暗中通報爹爹,讓他出兵追蹤葉不歸和舞浩凡的行蹤,暗中尾隨於他,探得衆人被困之地,這才夜裡偷襲,將衆人救了出來。此事。我想當日被救的這些人,均可替我證明!”
高木大師等人急忙拱手說道:“杜小姐所言不假,前夜,我等被那兩個大魔頭關在幽州城外一處荒廟之中,待得半夜時分,那兩個魔頭放心離去,杜大人的兵馬就及時來到,將我等順利救了出來。這位劉公子,你莫要處處疑心,胡亂猜測纔是!”
劉羽軒聞言仰天大笑不止,伸手指着高臺上的杜春曉,高聲喝道:“杜春曉,你果然是個處心積慮之人,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安排佈局如此絲絲入扣,使得這些枉自稱爲英雄之人,都被你欺騙!我劉羽軒真是佩服至極!不過,你千算萬算,卻還是錯算了一步,我倒要問你,那舞浩凡手中的天龍劍,現在,是否也一併到了你的手中?你現在,可否叫你身後那晃兒忒,就此亮出自己手中的那把寶劍?”
他這話一說出口,場中衆人齊聲驚呼,急忙定睛去看那杜春曉,卻見她身後的晃兒忒果然臉色大變,連連後退幾步出去,本能將手中寶劍藏至身後。
何雲飛見狀,心中即刻明白過來,臉色發白,大喝一聲,就飛身過去,伸手去搶晃兒忒手中的寶劍。
杜春曉迎上一步,大喝一聲,反手拍向尚在半空之中的何雲飛,出手甚是迅疾。衆人尚未看清,那何雲飛已是腿部受了一掌,痛得從空中跌落下去。
事發突然,衆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眼睜睜看着何雲飛就要摔倒在地,卻見得一道身影飄然躍起,伸手將何雲飛穩穩接住,順手交給一旁之人。
甜歌呆愣愣看着劉羽軒冷然盯着臺上,已是再次飛身躍起,飄然落至杜春曉身前不到五步距離,沉聲斷喝道:“杜春曉,你處心積慮,唱了如此一齣戲,想要衆人對你感恩戴德,從此臣服於你。但你卻沒想到,還是被自己的一片野心出賣了!
那舞浩凡是何等厲害之人,他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天龍劍,若不是你和他早就串通一氣,這把絕世寶物,又如何能夠到得了你的手中?
你還不快些向衆人講明,你這個黑水國的公主,是如何偷偷潛入我大陳境內,妄想利用這三件寶物,號令武林,從而實現你們的稱霸野心的?”
劉羽軒原本就想要當場揭穿杜春曉的身份,讓她無地自容,自然底氣十足,所說之話,如聲聲巨雷響過,震得場內衆人驚呼不斷。
杜春曉被他如此揭穿一切,暗自悔恨自己確實心思過於急切,百密一疏,忘了藏起晃兒忒手中的天龍劍,這才功虧一簣。
她看着面前的劉羽軒,見他一雙俊美眼中,滿是鄙夷冷意,心中立時冰徹至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