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連成?”
“是我。”
他看看我背後,笑道:“沒想到你會這樣做。”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呆呆的看着全身黑衣武裝的他露出調戲的眼神:“你以爲我會怎麼做?順水推舟的‘從’了他?”
他想了想:“也許。不過,那樣也就不是真實的你了。”
“哦!你見過真實的我?”
抿下嘴,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這個神態,這個動作,這身裝扮,還有這種熟悉的感覺……
我的眼睛咪了起來,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麼一個人一身黑衣的闖入我的房間,冷嘲熱諷,無禮刺探:“你不該是個武林正義人士,應該是武林盜賊,或者說是採—花—賊。”
“恩,果然這纔是你的本性。囂張跋扈,尖銳刻薄,自私無情。你怎麼能夠隱藏得這麼好?連我都差點被你那任勞任怨,三從四德的樣貌給騙了。”
“彼此彼此。你也不是外面人所見的那樣風流倜儻,至情至性的江湖浪子。敢問謝公子白日做英雄晚上做小人的滋味如何?”
“呵呵呵,方琉璃啊方琉璃,你還真是一個可人兒。”
“過獎。謝公子半夜入室所在何爲?”
“我這不是趕着過來解救你麼?”
“英雄救美的時辰晚了可不止一點?你確定你是來解救我而不是來看熱鬧的?”
“哎呀,反正我來了。關這一點你也就該感激我吧!”
“過門而不入,看小女子鬥惡夫君的戲的確是難得看到的,我還得感謝你特意來了一城。”
“好說好說。”
長長呼出一口氣,我再轉頭看向已經暈死過去的‘夫君’。
“他果然去了嚴妍的住處。”
“不過他們可沒圓房。”
我斜睇他一眼:“這你也知道?”
他頭一擡,肯定的道:“那是當然。好戲要從頭看到尾才過癮嘛。”
這個偷窺狂。
“你很高興?”
“我爲什麼要高興?他們沒圓房,嚴簡卻跑到我這裡來求歡,這是怎麼一檔子事?”
謝連成咳嗽了一聲,轉頭看看窗外,再看看牀上,看看地下。
“謝公子也有不好意思的事情?你戲都看到中場了,難道不想看完?”
“那倒不是。只是現在說給你聽還不是時候,否則這戲也沒法演了。”
我思量一會:“你是說明天還會有變故?是嚴簡有變故,還是嚴妍的?或者說婆婆知道了什麼?”搖搖頭,“不是這樣。嚴簡來我房間明顯是中了什麼藥,而開始他在嚴妍的房間,藥是嚴妍下的。而他們又沒有圓房,所以嚴簡才跑來我這邊。”
我‘嗤’笑一聲,擡頭望着謝連成:“所以你才問我是不是高興。嚴妍沒有搞定嚴簡,而嚴簡也沒搞定我,這點不重要,重要的是嚴妍明天會如何面對嚴簡,她對嚴簡的離開應該會怨恨或者懊悔,她明天的決定取決了她的去留;相反的,嚴簡對今晚的事情是怎麼想的,對於嚴妍對他的暗算是個什麼決定,也同時決定了嚴妍的去留。”
“你呢?”謝連成問。
“我?”
“你怎麼想的?”
我指了指身後,那裡一個暈死過去的男人,旁邊一堆破碎的瓷器碎片:“那不就是答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