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香閣門口,樂瑤正焦急的踱着步子走來走去,她的定身咒在澤堯和落嫣消失之後便自動解開了,也不知道那個人將仙子帶去了什麼地方?
這會兒見到落嫣平安回來,她欣喜萬分,快步上前抓住落嫣的手:“仙子,你可回來了,小仙都擔心死了。”見澤堯沒有回來,她又問:“那傢伙沒對仙子怎麼樣吧?”
落嫣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放心:“他只是帶我去了一個地方。”
:“糟糕,差點忘了今日羣仙宴!”
忽然想起什麼,落嫣大拍腦門,打量自己一身素簡的妝扮,又剛從鏡幻仙境中受了不少驚嚇回來,滿身狼狽樣要怎麼去面見衆仙家。
她拉着樂瑤慌慌忙忙跑進屋,隨意挑了件白色外衫披在外面,又拉住樂瑤的手奔向妝鏡前:“瑤兒你快點幫我梳妝,已經快來不及了。”
“仙都”二字明晃晃的鑲嵌在天門之上,繚繞在天門上的雲彩散發出萬道紫光,繚繞着祥瑞的氣象,雲間來來往往皆是參加羣仙宴的仙臣伯侯。
懷抱着一隻黑貂的女子,擡眼望了望“仙都二字”,然後低頭摸了摸黑貂的毛髮:"我們又回來了,你高興嗎?‘’
這裡,原是她小時生活的地方,可自從王上帶回那個女人,這裡便沒了她的立足之地,甚至爲了那個女人,將她逐回了奇鳶封地,這口氣,叫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這回羣仙宴將她召回,她就知道他不會真的把她拋之腦後。
滿心期待着,她理了理自己着裝,調整好儀態準備擡步進入門去。
門口守衛的一位仙兵,大概是對於黑貂毛髮有些不適,這女子打眼前經過,一縷貂毛鑽進他的鼻孔,他控制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這一打噴嚏不要緊,伴隨着唾沫星子竟噴在女子鮮衣上。
女子眸色驟然暗沉,擡起時凌冽萬分,小仙兵瑟瑟縮縮往後退了一步。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活膩了是吧!”
長鞭揚了下來,那名仙兵吃痛一聲倒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臉跪地求饒:“小的不是故意,還望仙子饒命!仙子饒命!”
:“仙子?” 她更加惱了起來,再次揚鞭抽了下去:“狗奴才!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本公主千金之軀!豈能和一般下仙作對比!瞎了你的狗眼連本公主是誰都不知道嗎?”
旁邊一位老仙兵看不下去了,怎麼說這裡是仙都王庭腳下,縱然是高高在上的奇鳶公主也是要俯首稱臣的,怎麼纔剛到仙都就如此目中無人!不過他可不敢直言,只上前一步恭敬道:“公主恕罪,他今日纔剛剛當值,不知禮數冒犯了公主殿下,小的代他賠罪,還望公主殿下高擡貴手饒了他這一回。這要鬧到王上耳朵裡怕是會有損公主的形象。也不好吧?”
敏姬冷哼一聲:“污了本公主的衣衫,饒他豈不便宜!把他拖下去!給本公主扔進畜牲道。”
:“這……”老仙兵有些爲難。
:“怎麼?連本公主的話也不聽嗎?是不是連你也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敏姬揚起鞭子,正待要打下去,背後傳來一聲威喝制止她的行爲:“你又在鬧什麼!”
回頭,見一個威嚴的白髮老者走了過來,身後還跟了一衆侍從。
:“父親。”敏姬垂下鞭子,跑過來挽住老者的胳膊:“是這奴才無理!噴了女兒一口的唾沫!女兒只是想教訓他一下。”
:“這裡是仙都王庭,不比奇鳶,凡事小心謹慎纔是,不可以太過放肆!”老者嗔怪道。這個女兒真是被他寵壞了,對於女兒,他真是又疼惜又無奈:“你呀!該收斂一下自己的性子了,忘了當初王上因何退婚,還不是你這囂張的個性,你好歹是一族公主,該有的修養氣度要有,不可以讓別人看了笑話?”
:“當初明明是王上帶回來的那根野草迷惑了王上,才讓王上對女兒心生嫌隙,你怎麼也認爲是女兒的不是,盡責備女兒了,一點都不愛女兒了。”她不服氣的癟癟嘴。然後拉起老者的手撒起嬌來。
老者實在拿她沒辦法:“好好好,是父親錯了,父親不該幫着別人說話,我的小公主纔是受委屈最大的人。”
:“可不就是嘛。”她滿意的笑着挽住老者的胳膊步進天門,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這次回來,她一定會把一切討回來。
:“這人是誰?”端着果盤打這裡經過的仙婢們遠遠觀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其中一位忍不住犯起嘀咕:目前還沒有人敢在仙都莊嚴神聖的大殿門前造次的!此人未免張狂了些。
另一名仙婢在這仙都待的時間久,自然識得此人是誰:“她呀!就是奇鳶一族的公主,父親奇鳶族長乃是先王上身邊的重臣,功高蓋主,儀仗其父的權勢,自然驕縱蠻橫慣了!先王在位時爲了鞏固地位曾將她許配給王上,但王上繼位後,因她這性子,便不顧羣臣的反對將這婚事退了,至此逐返回奇鳶封地,再沒有踏進過王庭。今日羣仙宴,不知怎的王上竟下了請柬將他父女二人邀請了來?”
:“原來是王上嫌棄了的!怎麼還如此囂張?還好王上英明沒有娶她!這樣的女子也配作我族王后。”
:“行了,快別說了,羣仙宴馬上開始,我們得趕去佈置了。”
一衆仙婢說着,便娉娉燎燎駕着雲彩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