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停下動作,眉頭微微上挑,顯是不悅。
:“公主,尊上說了!不讓任何人打擾,請不要讓小的們爲難…”門外傳來守衛的聲音。
:“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連本公主也不讓進!滾開!”
接着門被“嘭”的一聲由外踹開!進來的女子怒氣衝衝,穿着華貴,烏髮高高盤起,點綴着骷髏簪子,脣是烏紫色的,深深掐進肉裡的指甲也是烏紫色的:“你們在幹什麼?”
聽聞身後的咆哮,祁越不耐的起身:“你來幹什麼?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落嫣還沒來得及反應是這麼一回事,就被這女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她捂着隱隱作痛的右臉頰,顯然不敢置信。
:“哪裡來的狐媚妖子!也敢勾引本公主的夫君!”
:“你瘋了嗎!”祁越將那女人拉向一邊,她甩開祁越的手,掛着眼淚大聲質問:“這狐狸精是誰?你們在房間裡行什麼苟且之事!非要關着門不讓本公主知道?”
:“你說!她到底是誰?你說呀!”
面對這女人瘋子一樣的咆哮,祁越無動於衷,不帶一絲情緒的開口:“公主想必是累了!來人!將公主殿下帶回房間休息,”
:“看誰敢動!”她喝住那些上來的人,轉向祁越吼道:“祁越!你別忘了!你能登上現在的位置!全是仗着本公主!如果沒有本公主!你什麼也不是!”
像是被激住了,他眸中閃過一抹狠色,忽的掐住那女人,她只能仰高頭顱看他,那眼中的邪肆格外讓她害怕:“本尊,很不喜歡聽到這些話,你若安份守己,還可以安安穩穩做着你的公主寶座,若你敢管本尊的閒事!小心,本尊送你去陪你父王!”他鬆開了手掌,那女人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轉動着淚珠的眼眶佈滿惶恐。
祁越負手衝身後命令:“送公主殿下回房,沒有本尊命令,不得讓她踏足這間房半步!”
:“是!”
那女人被帶下去了,祁越轉向落嫣問道:“你沒事吧?”
這張臉,與剛纔陰狠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她…是你妻子?”落嫣小心翼翼問出聲。
祁越冷冷出聲:“不過是助本尊登位的一顆棋子,本尊可從未把她當作妻子。”
落嫣心裡冷滄:“原來…你們男人都是這般薄情寡義,女人,只是你們利用的工具而已。”
他俯下身湊近她的眼前,勾起招牌式的邪笑:“你現在才瞭解男人,是不是太晚了?”
:“我以爲你會比他好一點,看起來,也是一般狐臭。”落嫣厭惡的別過臉去。如果早一點認清,是不是她就不會淪落至此,任由他當禮物一樣送來送去。
祁越倒沒有在意,往她面前湊近,落嫣戒備的往後縮了縮。
:“你知道本尊爲什麼帶着面具嗎?”他忽然問,落嫣木愣的看着他。
:“一個活在面具人的人?你期待它有多幹淨?”他將手移到面具上,拿了下來,放在手中看着,像是在自說自話,又像是在說予落嫣聽:”從踏進魔都那天起。我便是一直帶着這副面具生活,已經忘了本來的面目是什麼了?。”他撫摸這面具的邊緣,像是說着平常的話,又像是自嘲一般。
:“所以你…並非魔族的人?”落嫣遲疑問道。
:“你真不記得我了?”他忽然問,落嫣疑惑萬分。
:“我是祁越哥哥。”他將臉湊近,示意她好好瞧瞧。落嫣疑惑的盯着他看了半晌,不記得他們何時見過面,
:“看來你是真不記得了,吉冉!”
吉冉!落嫣心裡跳了一下!怎麼又是吉冉?
他將面具重新帶上:“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當初如果不是你替我捱了那一劍,可能我也活不到今日。我不知道蒼桀對你做了什麼,以至於什麼都記不得了,所以跟他要了你,也是希望你能從他身邊脫離。”
他述說起那段往事,不由得心生悲涼。
那天的天空烏雲密佈,像極了怪物的臉,陰沉而可怖,空氣中瀰漫着血腥的味道,周圍,躺了一地的屍首。
這一仗,他終是輸了,全軍覆沒。
被逼至懸崖,浴血的雙手緊握着那把劍,寒冷的山風鼓動着衣袍獵獵作響,而他眼中佈滿孤傲,仍是不甘心這樣輸掉。
:“祁越哥哥!你快走!”他不知道她會出現,衝上來擋在了他面前。
那把劍,就這樣穿透她的胸膛,熱血噴灑在他臉上,而她的身子也慢慢倒下。
他伸手接住她,染了滿手的鮮血,那個狂妄的男人,握着的長劍還滴着她的血:“祁越,成王敗寇!你早已輸了!”
:“這是你我之間的戰爭!與她何干!你爲何殺她!”
:“是她自己衝上來找死,本王還不肖於對一個女人下手。”
他低頭看着氣息奄奄的吉冉,焦急喚着:“別死,千萬別死…”
吉冉擡起無力的手,將一塊鏽了蝴蝶的手帕交到他手裡:“把這個…交給他,告訴他…我不…不怪他…娶了姐姐…”
她的手從他手心滑落,終是閉上了眼。
:“輪到你了!”蒼桀提着劍朝他走來,滿布威脅的氣息。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懸崖。
與其死在他手裡,倒不如以命一搏。他縱身躍下懸崖,山風依舊呼呼咆哮,蒼桀立在懸崖邊上,底下萬丈深淵翻卷着濃濃的雲氣,遮掩去一切事物。
他蹲下身,輕輕探試地上“屍體”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