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演者

沫上花開

林近楓想到此,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摸向她的臉。。那種彷彿觸手即化般的感覺讓他受了蠱惑般的俯低了身子。

她淺淺的呼吸撲散在他的臉上,像是有微風輕拂過湖泊。

她的脣瓣瑩潤姣美,看來如敷粉一般,雖然沒有任何裝飾,卻令人生出無限遐想。

“近楓。。你回來了。。”她在迷迷糊糊中轉醒,並沒有防備他的突然親近,只是伸出一隻小手朝他揮了揮,“辛苦了。”又轉了個身繼續睡。

林近楓頗有些尷尬的愣在那裡,最後低低笑了出來。

她是對他太放心了,所以纔可以睡得這樣旁若無人,她也許忘記了,他當初也是個十足的**,從不會對女人心軟和心疼。

可是遇見她,一切都不一樣了。

第一次他想爲一個人留住點什麼,改變點什麼,爭取點什麼。

緣分是多麼神奇的東西啊,並不是你設定了目標就可以順利達成,它就在你生命中的某個地方,你路過了,它自然就出現了,你錯過了,它便屬於別人。

林近楓一直相信他們是有緣分的,要不然她爲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他的生命裡,讓他灰色的人生軌跡逐漸色彩繽紛。

是的,他一直這樣堅信着。

林近楓替她掖了掖被角,走回自己的沙發牀,脫衣睡下。

秋沫要早起去上學,而林近楓白天的時間都在睡覺,兩人的時差正好顛倒了過來,她將早飯做好放進保溫桶留給他,將勺子裝進昨天新找出來的紙箱,削好胡蘿蔔,然後才揹着書包去坐校車。

每天坐二十分鐘的校車,下車後再步行十分鐘就到了教學樓,步行的這段路程,每天都會有男生來送禮物或者表白,有一個在學生會工作的大三男生,他從秋沫第一天上學就堅持給她送早餐,風雨無阻,節假日不休,而且還是變着花樣,一星期內絕對不會出現相同的早餐。

秋沫開始的時候不肯收,但是這些人個個都非常執着,你不收,他就一直跟着,無奈之下,她只好慢慢的習慣了這種彆扭的方式,不過,她倒是從來不用愁沒有早飯吃了。

唐朵朵做爲她唯一親近的朋友,對她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行爲很是不恥,總會時不時的損她幾句,但卻是幫她拆禮物最不亦樂乎的一個,拆完了再拿去分給全班的女同學。

當她把最後一件東西分出去後,喜滋滋的跑回來。

秋沫擔心的問:“這樣不太好吧?”

畢竟是別人的一片心意,怎麼好轉手再送人。

“有什麼不好的,說到底那些男人還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如果讓他們看到昨天那個帥哥,他們一定會自動遁地,無形逃走,”唐朵朵邊從包裡將書本咚咚咚的掏到桌子上,邊將胖嘟嘟的臉湊過來神秘兮兮的說:“沫沫,你和他同了啊?”

同居?

秋沫的臉不由一紅,推了她一把,假裝生氣的轉過頭:“不理你了。”

見她這一副嬌羞的模樣像是被人觸到了葉子的含羞草,連她這個女人見了都不由直了眼睛。

“沫沫,你可真美。”唐朵朵嚥着口水由衷的讚歎。

秋沫把昨天的筆記推到她面前:“別發花癡了,一會提問到你,看你怎麼辦?”

唐朵朵連連應是,她平時可不喜歡學習,考上大學也是因爲考試的時候抄得好,還特意配了個帶望遠鏡功能的眼鏡。

偏偏老師又特別喜歡提問她這個肥不溜秋的學生,害得她以前總是頻頻出醜,幸好後來認識了秋沫,她總是把工工整整的筆記在課前遞給她,而老師提問的問題十之八九都在裡面,個別一時興起的問題,她也可以在下面小聲的提醒她,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跟好學生做朋友是多麼牛b的事啊。

唐朵朵正在翻筆記,秋沫忽然在一邊小聲說,“朵朵,我想晚上去做兼職,你可不可以讓你爸爸給我找份工作?”

她說完,眼睛便垂向桌面,似乎是害怕唐朵朵不答應。

“你怎麼突然想去做兼職?是不是遇上什麼困難了?”唐朵朵收起她的大大咧咧,關心的問。

“沒有,只是想體驗一下。”她說了謊,不想讓唐朵朵爲她擔心。

“那我回去跟我老爸說說,你放心吧,他門路多,一定能找到的。”唐朵朵拍拍她的肩。

秋沫擡起頭衝她燦燦一笑:“謝謝你,朵朵。”

上課的鈴聲響起,同學們已經陸續入座。

唐朵朵忽然說:“今天有一個大公司的帥哥來學校講演,要不要去聽?”

秋沫的學校是以設計專業爲主的名牌大學,從這裡畢業的學生一般都是行業的搶手貨。

她翻了翻下午的課程表看到沒課,覺得也沒有什麼其它事便說:“好,那一起去聽聽。”

唐朵朵其實對聽什麼p講演沒有丁點興趣,她感興趣的是講演的帥哥,別人傳得邪忽,聽說帥到人神共憤。

她這人沒啥別的愛好,就是見到帥哥就邁不動步。

所以,中午吃過飯,她立刻就拉着秋沫去禮堂佔座,可惜她這麼積極,依然沒佔到什麼好的位置,最後還是有兩個男生看在秋沫的面子上將自己的位置倒給了她們。

唐朵朵從書包裡拿出兩大包零食,講演沒開始,她便自己先吃個痛快。

秋沫並沒有去關心今天來講演的人是誰,她只是爲了打發無聊時光纔來陪唐朵朵看帥哥的,所以學校外面打出的橫幅她也沒有仔細看,更不會去留意那個顯眼的名字。

午後的教室格外的悶燥,空氣中混合着太量的二氧化碳以及嘈鬧的碎語聲。

秋沫有些頭疼,邊揉着太陽穴邊無聊的看向禮堂中央懸掛的大液晶屏,上面正在滾動着關於這個講演內容的介紹,最後打出了演講者的名字。

她忽然覺得眼前一花,視力再次不清楚起來。

趕緊從口袋裡拿出眼藥水往眼睛裡滴了兩滴。

“沫沫,你最近怎麼總是用眼藥水,用不用去醫院看看?”唐朵朵用她塞滿零食的嘴巴嗚嗚的問。

她說的話恐怕也就秋沫能聽懂,笑着搖搖頭:“沒什麼,過幾天就好了。”

“呀,來了,來了。”唐朵朵趕緊將零食袋收起來,快速的咽掉嘴裡的東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禮堂的入口。

而秋沫的眼光不由隨着她一起向那裡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