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密?
秦皇這話,讓他與佛皇之間的氣氛,霎時像凍結了的酒一樣。
忽而,佛皇大笑起來:“秦皇,你是聰明人,你會告密嗎?”
秦皇也笑起來:“我還真不會,你不殺我,不是因爲我支持你,而是你需要幫手,正如我也需要一樣。幫手太多,利益容易衝突,一個就夠了,至少彼此有利用價值前,都不會選擇動手。”
佛皇嘿嘿一笑:“你比唐皇漢皇更精算計,遲早,我是要殺你的。”
“彼此彼此。爲了看誰能殺誰,乾杯。”
“幹。”
“還有一事。”秦皇道:“牛大聖那方的人,本皇倒也都認得,只是那李天,到底是什麼人物,你可有頭緒?”
“他叫刁天。”佛皇語出驚人。
秦皇的確驚了一呆:“姓刁?!”
“你已經想到他是誰了,不是麼?姓刁,名天,身具魔性,始於大周王朝,後滅大周皇宮,癲佛傳人。”
“那他……”
“就是當年刁家的孽種。”
秦皇驚訝道:“癲佛沒殺了他?你確定?”
佛皇笑道:“這事追查起來並不難,還得多謝本座那位地王,他還以爲本座什麼都不查,卻不知道本座已用迷魂之法將他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刁天,就是地王的師傅。”
秦皇神色一凜:“此事非同小可,魔種未死,你還不速速上報?”
“上報?”佛皇仰天大笑:“爲何要上報?魔種沒死,多好啊。”
秦皇眉頭微皺:“佛皇,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佛皇冷笑一聲:“秦皇,你覺得上面的人當我們是什麼?奴僕!呼則來喝則去,生殺予奪,全憑他意。遲早,我們會因爲上面的人而白白送命。他們算什麼?不過實力比我們強大罷了,實力,是可以提高的!哼!本座憑什麼要這麼忠心給他們賣命?是該給他們找點麻煩了,這只是開始,遲早,本座要將他們踩在腳下!”
“所以你選擇與王天凌合作?”秦皇眯起眼道:“王天凌不過當我們是條狗。”
“沒錯,他就是把我們拿狗看。”佛皇微笑道:“但是,秦皇,你要知道,要一條狗忠心,是需要給骨頭的。狗兇起來,也是能咬死主人的。但奴僕呢?骨頭都不需要給!而要反抗主人,卻需要千千萬萬條奴僕命,只可惜,你我只有一條命罷了。”
秦皇目光閃爍的看着佛皇,他在佛皇整個人身上就看到兩個字:野心!
“秦皇啊。”佛皇又道:“黑月令在我手上,當我們去地尊仙界,奪了黑月城,你就是副城主,有一天你有實力,也可以自己去攻城略地。我們其實並不需要自相殘殺,因爲,沒有對手,沒有朋友,是很孤獨的,人會失去意義,你覺得呢?”
孤獨?
絕大多數皇者對這兩個字都十分有感觸。
人活久了,世間事看盡玩盡,那不是高處不勝寒的孤獨,而是無聊到極致的孤獨。
高處不勝寒那叫裝逼,不是還有天可鬥麼?天都不敢去鬥,還高處不勝寒,不是裝逼是什麼?真正的孤獨,就是佛皇這種,還有天可鬥,可世間事玩盡了,連鬥天都無趣了。
他們更需要朋友跟對手,與朋友的生活交集,與對手的爭鬥,都可以令生活充滿更多變數,有變數,才叫有趣。偏偏他們最缺的就是朋友跟對手,因爲活太久了。
當佛皇說到這兩個字,秦皇當即明白佛皇爲何不殺他,沒有過多的城府,純粹就是爲了培養一個朋友兼對手罷了。只是對手不能多,不然不小心就把自己搭進去了,所以,佛皇算計漢皇跟唐皇。
事實上,就是這樣簡單的原因。
秦皇忽而笑起來:“或許你說得對,爲了消除那份孤獨,至少在妖界,我不會背後給你一刀。”
佛皇嘿嘿一笑:“那本座就可以安心去閉關等待南天門關了。順便說一句,本座遇到你之前,本座的那位天王,可是跟了本座不短的時間。”
秦皇不禁暗驚,佛皇這話的意思,他哪裡聽不明白?如果不是秦皇表態,這最後的順便一句,佛皇不會說出來,沒準,秦皇就會遇到前來此地的人,然後被殺!
這人很可怕,機關算盡!
秦皇眯起眼:“這麼說,有人會來?你打算怎麼做?”
佛皇愜意的笑道:“本座倒是想會會他們,看看當年的魔種成長到什麼地步。”
秦皇搖了下頭:“本皇不想陰溝裡翻船。”
“那你便去春桃苑,他們再強也去不了那裡。”佛皇目光拉遠,笑道:“他們已經到了外環走廊,相信很快就能到黑月宮。”
秦皇沒再多說,也沒停留,身形一閃,離開大廳,留下佛皇舉着杯,看着大廳門口,自言自語的笑起來:“本座不留下來,又怎麼給上面的人找點麻煩?”
另一方,刁天,木偶,魯智深三人已經來到外環走廊,看着像天的屏障一樣高的山脈,三人心中均是一沉,如何在這山脈找一兩個人?
就是走一圈,恐怕都要個把月。
“師傅!”魯智深道:“又是靈壓。”
木偶陰**:“這氣息是佛皇。”
“莫非他知道我們要來?”刁天嘴角微揚:“他倒是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呢,就怕他估算了我的力量,走。”
三人順着靈壓,很快就到了黑月宮前,佛皇的靈壓隨着他們移動漸漸收斂,也就是告訴刁天,他已經知道刁天等人的到來。
既然如此,刁天三人也沒隱匿,但他們並沒進入黑月宮,誰知道佛皇會不會設下陷阱?
佛皇似乎早料到刁天三人的顧慮,從黑月宮中飛出,看着刁天三人,笑道:“刁天,木偶,魯智深,本座沒說錯吧?”
刁天沒半點驚訝,如果一切都是佛皇的算計,身份早讓他知道,有什麼奇怪的?倒是刁天想不通,佛皇看似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爲何不一早動手?進入南天門之前動手,刁天根本沒有抵抗力。
“你不一早對付我,有什麼目的,不如明說。”刁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