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很想拒絕相茹,可惜這暴力女的槍口已對準他。
“要麼同意,要麼我打折你的腿叫人擡着走,自己選。”
看着相茹冰冷無情的眼神,楊牧妥協了。
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有這女人跟着,在隔離區裡行走應該更安全,只是她想要找大頭喪屍報仇,這可萬萬不行。
接下來的路程,真就一馬平川,大頭喪屍吸引了隔離區裡一半的喪屍,其他喪屍也能被生源彈干擾了。
按照基地設計的路線,他們成功到達城牆邊。
楊牧有些震撼。
看看這高聳的大牆,足足五十米高度!
好科幻,如同是進入了電影的世界。
人類的力量是強大的,一旦凝聚起來果然可以創造奇蹟,據說這牆一天就建起來了。
宋仁跪在地上狼嚎,一個勁的叫媽媽,覺得逃出生天激動萬分。
袁培莊嚴母子抱在一起也是痛哭。
谷大森看着胡蝶喜笑顏開,只可惜胡蝶還昏迷着。
有全身穿着防化服的士兵將人們接出去,葉蓮娜麗會被送去單獨的隔離地,讓她父親看望。
楚紅不知道楊牧爲什麼留下,她想陪着,可是想起那些喪屍又有了懼意。
猶豫時楊牧已轉身返回隔離區,相茹跟隨,原本就一直粘着楊牧的還有個小蘿莉。
“這女孩是誰,她不走嗎?”
“她……”
楊牧猶豫下,決定還是將紅依留在身邊。
他要搞明白紅依到底是不是把小妖給吞了。
半屍人並非只有小妖一個,大魁也是。
有一有二就會有三有四,半屍人就算有科學意義,卻也沒那麼重要了,不需要楊牧爲之籌謀。
而且楊牧覺得半屍人或許沒那麼重要,它們跟喪屍是一樣的,都是末日降臨後因爲某種原因而產生的古怪生物。
楚紅終於忍不住追上來,卻被特種兵們攔住。
“楊牧!你幹嘛去?”她用力的吶喊着。
“不是說了嗎,去找我掉了的小雨傘。”
“騙人,思佳怎麼可能送你那東西?”
“不信你問問,出去見吧,別忘了買藥。”
“買什麼藥?”
“你不是說要幫着我給溫思佳下藥嗎?”
“……”
“哈哈哈!”
楊牧的笑聲悠揚,人漸漸遠去。
楚紅真想不明白,這怎麼已經逃出來他卻又返回?
這到底是怎樣的男人!她越來越看不透了,越接近,越陌生!
……
隔離區的夜很寧靜。
楊牧帶着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四處走,終於決定在一個機械廠的門衛室裡休息。
門衛室有兩層,一層是值班的地方,二層是睡覺吃飯的地方,有食物,楊牧還找到了想要的揹包和衣服,一套黑色的保安服,穿上後盡顯帥氣。
“晚上不出去,就在這睡。”
那些原石發光,晚上找可能方便些,但危機卻要加倍,黑暗中跳出一隻喪屍被抓一下,那就直接毀了。
楊牧返回隔離地已經是在冒險,不想讓風險指數更高。
紅依可能是困了,跑到牆角直接躺地下睡。
相茹站在宿舍門前看着裡面的一張單人牀皺眉。
“這怎麼睡?”
“被困地鐵站裡不是都睡了?你要是不願意跟我睡牀,就睡地上。”
“你是男人……你……”看着楊牧爬上牀大咧咧的躺着,相茹真想過去把他拽下來。
但她終究沒有,只是氣悶的過去躺在了牀邊的地面上。
房間裡靜悄悄的,相茹很累卻睡不着,總會想起慘死的戰友們。
沒一會功夫楊牧就呼呼大睡,相茹翻來覆去,想到傷心處落了兩滴淚,然後就自責怎麼忽然這麼軟弱了呢?
想想也就釋懷,她沒辦法不軟弱,兄弟們都死了,親哥哥也死了,落下幾滴傷心淚當然正常。
長夜漫漫,相茹終於慢慢睡着,可睡了三個小時又醒來,看了下時間不過夜裡十二點,這夜還好長哦。
前幾天竟是睡覺,今天又吃了好多東西,所以睡不踏實。
翻了個身,聽牀上也沒動靜,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楊牧人呢?
相茹騰地一下坐起來,就見楊牧依然躺在那裡,已經醒了,月光射入可以看到他炯亮的雙眼。
“在想什麼?”
“我?我在想你。”
“想我?”
“你說你一個習武之人,當了這麼多年兵,在外執行任務一定是風餐露宿的,怎麼皮膚卻那麼白淨,而且感覺你的肌肉並不明朗,相對豐潤性感,怎麼有那麼大的力量呢。”
“你......真無聊!”
“哎,人心啊,真的詭異!大爺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告訴你,你卻說我無聊,對我橫眉怒眼......相茹,你長得這麼好看,見過你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會對你有念想,其中難免有些齷齪者,想象中弄不好把你脫了幾遍,但表面上卻還會在你面前守着文明禮儀,你估計也會客客氣氣對待他們吧?這真是好沒天理,虛僞的你好態度對他們,誠實的我卻被你惡狠狠對待。”
“你......你就是無聊,跟我耍流氓,說些好聽的話來撩撥我。”
“哼,你要覺得我流氓那就是流氓唄,反正我左右不了你的想法,而你也左右不了我的。”
“你真覺得好看?”
“我見過的第一個的美女叫楊玲,漢寧高中的語文老師,當年在我垂死的時候給了我食物,我眼看她走入不遠處的漢寧中學,之後就經常在她上課的時候去聽牆角,從她那裡學的第一首古詩爲《錦瑟》,也是聽牆角時學了許多的字,成爲一個識字的小乞丐,她之美對我來說爲知性,爲母性,她雖然不認識我,不知道曾經的乞丐把她當做假想的母親,但卻絲毫不影響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楊牧的聲音有些小,他說出的故事又很誘人,相茹慢慢挪動臀部到了牀邊,趴在牀頭聽着。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特別的男人,小時候竟然做過乞丐?
怪不得他跟別人不同,似乎很適合這個末日,因爲他從小就在流浪啊。
“一次我重傷在雨幕中,得那小妞所救,當時的我已不小,正是青春期的時節。所以那個把我救上車的小姑娘成爲我心中的絕世美人。她之美對我來說是青春期的懵懂,是對愛的幻想,很深刻。”
“她是誰?”
“嘿嘿,緣分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妙不可言,她就是我現在領證的合法老婆。”
“你結婚了?”
“才知道?”
“之前似乎聽說,沒太往心裡去。”
“做了兩年的上門女婿,連她手都沒碰過,她看不上我這個女婿......哎,老子人生的污點啊,爲了她沖喜進的門。”
“沖喜?你跟我說說,好像挺有意思。”
“切,自揭傷疤?我纔沒那麼傻。還是來說說你吧!從男女誘惑的角度講,我以前經歷過的美女其實也就是我那老婆,不過如今......我老婆的閨蜜楚紅算一個,我才發現她長得還挺女人;蝴蝶的身材不錯,人也有趣,長得還行,但終究不是那種超級美女的類型,所以之後剩下的就是你了。”
相茹臉色微紅,習慣性的咬住了嘴脣。
“其實你的好看從大衆視角來說,可能是超越楚紅,與我老婆旗鼓相當的。我老婆是少女臉,魔鬼身。你是少婦臉,少婦身......”
“楊牧!你說什麼呢!”
相茹臉更紅,這次是氣的。
“啊,別誤會,我可不是說你胖,而且你本來也一點都不胖。我的意思是說,我老婆給人的感覺是那種女神範,看了覺得神聖而不可侵犯。”
相茹眉毛都豎起來了,等着楊牧說下去。
“你給人的感覺可能也是女神範,但這只是對你身邊的人來說,因爲他們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敬畏你。可我不認識你,在我眼裡你不是女兵王,也就失去了那股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恰好相反,你是那種讓我看了之後就想侵犯發生點什麼關係的女人,所以我說,你擁有那種嬌滴滴的少婦氣質,是個妖精啊。”
“你......”
相茹懵了。
她從沒被人這麼形容過,也不知道自己是這種女人。
“別吃驚,就比如那個變成喪屍的特種兵,他在中了屍毒後不是和你表白了嗎?這足以證明你的魅力。若是在亂世,你一定就是陳圓圓,田弘遇,李自成,吳三桂皆爲你拼天下。”
相茹又好似是那被渡劫天雷劈了個正着的求仙之姑,外焦裡嫩的。
臉紅的絕對超過猴子屁股,有了無法承受之心境。
她真的這麼好?
楊牧還是一臉正經的模樣,心中卻已要笑死了。
相茹是長得很好看,說傾國傾城也不爲過。
但總之也就是個女人而已,實在沒有楊牧訴說的那麼誇張。
楊牧此時心中調戲的意思多些,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小妞打開心扉,別總想着死去的人。
死了,死了,一切皆了。
活着,活着,萬事皆活。
楊牧這麼多年浪跡在街頭,大多時候閒得很,經常會琢磨點東西。
所以他跟楚紅說自己是思想家,一半是玩笑,一半也真有幾分道理。
看多了人情冷暖,往往也就懂了人世的春秋。
一個喜歡思考的人,很多東西都會無師自通了。
人們常常以爲自己的智商不如某某人,其實並不是。
只不過某某人在思考的時候,你在打遊戲,在看電影,在聚會唱K。
某某人通過思考有了前進的方向,方法,以及目標,這是他思維取得的成果。
而你的思維被外物控制,考慮下一局要拿幾殺,考慮下一曲唱什麼歌,考慮在電影院裡如何摸摸身邊約會女孩的的大腿。
當然......最後一個舉例還是勵志的,畢竟陰陽結合是天地大道。
男女之間的深層次貼近,其實已經不是通過接吻來實現,往往都是......摸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