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夠形容一下他們的樣子嗎?”林森依舊不死心地問着羅剎女。
沈浩曾將之前偷聽TK等人的談話內容都告訴過林森,兩人還曾就此時展開過討論。他倆都十分在意那TK所說的“殺手”,畢竟以TK等人的實力及見識來看,能夠令他們也感到恐懼,並想逃離的東西絕對不簡單。但當初不任兩人如何談論,都無法得到共識,因爲他們都無法想像的出,那所謂的“殺手”究竟是什麼。
而如今,竟在這裡遇到兩個“倖存者”,也在這又一次聽到了關於“殺手”的說法。那麼,兩人又怎能忍住不降此時問個水落石出呢?
羅剎女還是搖了搖頭,沈浩見狀也是一陣搖頭,他本來的認爲,羅剎女應該是確實不知道那些情況了。
但出乎沈浩意料之外的是,羅剎女雖是搖頭,卻又緩緩說着,“他們似乎沒有模樣。”
“沒有模樣?”沈浩和林森互望了一眼,這次他們確實感到聽不懂了。
“嗯。”羅剎女肯定地點了點頭,“因爲他們不任是一個人來,還是一羣人來,都不是自己來的。而是,依附在一些病變了的人身上來的。”
“病變了的人?”沈浩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看角落裡的小杰。
“嗯,沒錯。”羅剎女眼中又出現些許的哀愁,“所謂病變了的人就是那些感染了T病毒的人,只是他們並不像我和小杰這樣幸運,他們都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意識,變成了一個個行屍走肉。”
“是喪屍。”林森的眼中突然也出現和羅剎女一般的哀愁,顯然是羅剎女的話也勾起了他的不愉快的回憶。
沈浩在羅剎女的話中以逐漸能夠猜測出她所要表達的意思了,但他還想得到確認,“難道是說,那些‘殺手’來的時候都是附身在了喪屍身上?”
“嗯。”羅剎女聞言點着頭,“所以我才說他們可能沒有模樣。”
“附身?”從林森眼神中的疑惑能夠看出,他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一種說法,他想了想,然後提出了自己的疑慮及看法,“你怎麼就能分辨出他們是否附身了呢?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們其實也是和你們一樣的。我是說,他們和你們一樣,感染了T病毒,但卻還擁有這自己的意識。換句話說,他們只不是是另一批變異者而已。”
“不是的,他們絕對不是我們這樣的異變者。”羅剎女拼命的搖着頭,就着手電光的照射,沈浩甚至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屢屢淚珠。
沈浩心中突然有些觸動,然後道:“森哥,我看羅剎女他們應該有着那些人並不是感染者本身確切證據吧。”
林森卻還是不依不饒地道:“那是什麼?有什麼樣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們是被附了身。”
“如果他們附身的人之中有一個是你曾經的父親,我想你也一定能夠確定他們到底是不是附身而來的吧!”淡淡的聲音自羅剎女的口中說出,不任是沈浩還是林森,都能感受的到,她那深深流露出的悲愁。
“對不起。”林森爲自己適才的魯莽追問道歉,但他內心的疑慮不僅沒能減少,反而越積越多,“你說他們曾經要你幫忙做一些事情,那都是一些什麼事情呢?還有,你知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羅剎女又是一陣的搖頭,隨着晃動,她臉上的淚珠如雨露般滴下,她習慣性地看了看弟弟小杰,然後才道,“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他們要我幫忙辦的事情都十分的簡單,像是尋找這小城以前的地圖啊,在屍堆裡找尋某個居民家的鑰匙,還有就是帶着他們到小城一些指定的位置去。而最奇怪的是,他們從不和我交流,來了只是下達任務,任務完成之後他們也就走了。”
沈浩和林森後面面相覷,兩人實難想像,當羅剎女這般柔弱的女孩在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之後,帶着唯一還能交流的弟弟,躲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頑強求存。然後的某一天,突然幾具喪屍闖了進來,而這其中還有着他們曾經的父親。在這本來就嚇人的情況之下,這些原本早已變成行屍走肉的人居然對着她開口說了話,他們只告訴她自己叫“殺手”,然後就什麼也不說,只是不只是請求還是脅迫着這位柔弱的女孩爲他們辦着一件又一件的看似幼稚的事情。而這位身心本就早已歷經磨難的女孩或許處於生存與唯一親人的考慮,終只得答應他們,而在這個如同死城的地方做着類似於在死屍堆裡尋找一串鑰匙這樣無聊而又無意義的事情。
日復一日的,已不用再進食的女孩和弟弟推算不了過了多久,周圍的環境雖然磨練也終沒磨跨他們的意志,他們依舊頑強而又堅忍地活了下來,活在了這麼一個人鬼不分的世界裡。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沈浩問着羅剎女,眼睛卻掃視着小杰,也不知爲何,此時的小杰在沈浩看來卻不再是那麼的難看,他雖有着難看的無法言喻的外表,但他的眼神卻是一片純潔,那確實是純潔,沈浩就沒在他的四隻眼睛裡看到一絲別的東西。那是沈浩有生以來看過的最爲純潔的眼神。
“不知道,繼續在這裡遊蕩下去吧。”說着,羅剎女從沈浩的眼神中感受到他對小杰的視覺的變化,隨即又見沈浩盯着小杰那四隻眼瞳如墨般的眼睛看,羅剎女笑了笑,彷彿她只有在關心小杰或遙視小杰的時候她纔是笑,纔會感到一切都不累,也會有着這一切都將過去的希望,“你們不是對小杰的能力感到奇怪嗎?其實不要說你們了,我和小杰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只要是人被他看上一眼,他就能將人拉進一個由他虛構的夢境之中,而且他還可以將不超過十個的人一起拉進同一個夢境,但在夢境之中,進入的人又能通過自己潛意識影響這夢境的進行。也就是說,小杰只是爲入夢的人提供了一個想像無邊的場景,然後就換成入夢之人的自由發揮了。”
“……”沈浩和林森回想着自己之前的種種猜測,雖然略微地猜到了一些,但他們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那你記不記得他的這個能力是如何產生的呢?”林森詢問道。他對小杰這麼的一個能力感到十分不解。因爲這樣的一個能力給與他的是一中不知該如何說的感覺。
只要看一眼,就能將人拉進一個虛假難辨的夢境中,這,這不是幻術嗎?難道這就是T病毒變異所帶來的能力?
“選擇性進化。”沈浩突然緩緩吐出這麼幾個字。
林森聞言一驚,隨即想起之前韓霜所介紹的“上帝神力”的能力及來歷,好像她確實是說過,“上帝神力”就是提取最爲原始的T病毒所製造而成的,而“上帝神力”最爲突出的特點便是韓霜口中的選擇性進化。據說還能進化出類似於超能力的力量來。
“難道?”林森喃喃地說着,然後看向沈浩,在得到沈浩的點頭肯定後才繼續款款而談道:“難道小杰這就是所謂的超能力進化的結果?”
沈浩再次點了點頭,“嗯,我想應該就是這樣。羅剎女和小杰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成功的抵抗住了T病毒的吞噬,並頑強地引發了T病毒的進化,而最終他們就進化到了現在的狀況。不需進食,而且小杰還擁有了那近乎超能力的技能。只是……”
“只是不知道我們的進化有沒有停止是吧?”羅剎女接過沈浩的話繼續說道,“我不知我是否已經停止,但我知道小杰他一定還經受着那所謂進化而引發的痛苦。”
“痛苦?”沈浩對羅剎女話中的以惡搞用詞感到不解。
“沒錯,就是痛苦。你們或許不知道,我們在進行着你們所說的進化的時候同時也經受着一種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那種痛苦簡直就像是深入你的骨髓中一般,那痛苦來臨之時,我甚至有種結束自我的衝動。”
從羅剎女的眼神中,沈浩和林森能夠感受得出,她以前所經歷的痛苦絕對是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常人無法忍受。
“難道小杰現在又是還會經受那樣的痛苦?”沈浩從羅剎女的話中聽出了些端倪。
這次羅剎女眼中流露出更爲悲怨的神情,“嗯,就在不久前,小杰還突然從熟睡中被痛醒。但他卻總是瞞着我,不和說,爲的只是不讓我擔心難受。所以,就連我也都不知道他到底還經歷多少次那樣疼痛,但是……”
羅剎女又笑了笑,笑容間,他的心痠痛楚彷彿都沒有了般,“但是,我們依舊有着我們的夢,有着我們的一方淨土。”
林森眼珠微轉,突然道:“難道,小杰他也能夠爲他自己和你一起建一個夢境?”
“呵呵!”羅剎女臉上的微笑更濃,“那是自然,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們纔沒在這樣的環境崩潰,纔沒早早地結束自己這無法言喻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