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0日7時08分,江西省南昌市*。
又是一天的早晨,朝陽灑下,印染在*旁那如一條龍般的車隊之上。
整個車隊由八輛車組成,其中三輛轎車,分別是,一輛奔馳E63-AMG,一輛奧迪A8和一輛Jeep吉普-牧馬人,而其餘的五輛都是清一色的江鈴-凱銳輕型卡車。
沈凌帶着韓霜和沈浩駕駛着一輛奔馳E63-AMG,刀疤和黑仔則駕駛另一輛Jeep吉普-牧馬人,林森一個人駕駛那輛奧迪A8,而其餘衆人則一人駕駛一輛江鈴-凱銳輕型卡車。
經過沈凌他們近一個下午的各處搜刮後,倒也搜刮到整整一車的可飲用純淨水,另加兩大車各種食物以及滿滿兩車的其他各類有用物資。
而在昨天一整夜的休息之後,如今衆人不任是精神還是體力都是極爲充沛。
隨着軍用對講機裡沈凌的一聲“出發”,八輛車緩緩而動,衆人夜終於開始了他們的新徵途。
前路漫漫,沈浩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但只要想到能夠離開這個已然如同地獄般的城市,他不免還是有着不盡的興奮之情。
在所行道路上不時出現各種廢棄在路中間的汽車,使得衆人需不時地下車移開及清除障礙,所以車隊前進的速度倒也不是很快。但隨着時間慢慢的流逝,南昌,這座曾經的英雄城,終於開始漸漸的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八輛車在路上行過。隨着陽光的傾灑,沈浩發生大哥沈凌臉上的擔憂越來越濃。他當然知道大哥所擔憂的是什麼。
這一路上看似平靜,但正是這樣的平靜令他們感到不安。
這是末日生化危機後病毒肆虐的地區,雖已荒蕪,但卻絕不可能會如此寂靜。人類會因休息和病症纏身而不會隨意在路上閒逛,但喪屍卻不會,它們永遠只會漫無目的地遊蕩,將所遇到的一切生物撕碎,再吞食乾淨。
而如今,沈浩一衆人已驅車在路上行駛了半天的時光,但卻一具喪屍也沒有遇上。這,在沈浩等人看來,就是反常現象。
沈浩記得大哥說過,事有反常則必有原因,這是沈凌所總結的經驗,更是恆古不變的真理。
喪屍都去哪了?又是什麼原因令它們不見的?
這些問題沈浩等人都猜不透,而正是這樣才使得他們感到更爲不安。
人就是如此,遇到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之時,總是會顯得小心翼翼。此時的沈浩等人,雖然也都想盡快到達福州,但他們依然不敢大意,不敢掉以輕心。他們都是歷經磨難的人,當然也就明白“凡事毀於大意”這個道理。
外界的寂靜顯然也影響了車內的衆人,大家也都不說什麼話,各自駕駛着自己的汽車在道路上奔馳而過。當然,他們之中始終有着一個不甘於寂寞的人,林森。
用沈浩的話來說,林森完全是以他那毫不着調的歌聲摧殘着衆人脆弱而又純潔的心靈。
對於沈浩的笑罵,林森自然不予理睬,依然我行我素,嘴中的歌曲更是變着花樣唱。先從流行歌曲唱到古典歌曲,最後更是吼起了革命老歌。一首《》唱得沈凌差點撞到路旁的汽車。沈浩等人終於忍不住了,說要是他林森早出生個三四十年的話,真可以去參加革命,反正他也不要槍,不要炮的,就那麼直接在陣地上高歌一曲,那絕對是秒敵一大片。
頓時,對講機中罵聲四起,而林森一個人對抗着由刀疤爲首的衆人討伐軍團卻也遊刃有餘。
笑罵聲中,大家也似乎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擔心。沒一會兒的時間,倒也說笑聲一片。
無聊之時,衆人開始講起自己的經歷。說末日前的愛恨情仇,講末日後的坎坷歷程。
時間隨着衆人的說笑瞧瞧而過。當又一天黑夜來臨之時,車隊已來到距南昌有着近110公里的撫州市,而這裡離福州卻還有着近550公里。
雖然有着足夠光亮的車燈可以保證車隊在夜晚也可以行駛,但基於各種突發安全事件的考慮,沈凌還是讓車隊停下,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再出發。
撫州和南昌一樣,也是滿目的荒涼,隨處可見最多的夜是各種廢棄在一旁的汽車。衆人心裡都明白,這是逃難的人駕駛出來的,但若要問這些人是否逃難成功,那或許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衆人沒有選擇在城裡過夜。用沈凌的話來說,城內的變故實在太大,到時候若真遇上什麼,想及時撤出都困難。所以衆人只是將所有的車開到一起,圍成一個圓圈,將那三輛轎車圍在中間。而衆人則在稍稍吃了些食物後,便各自在中間的轎車上休息起來。
夜,依然寂靜。
沈凌和韓霜在前座似乎已然熟睡,韓霜那美麗的臉龐緊緊的靠在沈凌的胸前,顯得寧靜而又柔美。
沈浩就那麼看着大哥和韓霜兩人,看着韓霜臉上的那滿足的神情,他心中實實在在地爲大哥感到高興,畢竟他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和自己心中所愛在一起,這樣的幸福絕對是其他所羨慕的。
但不知爲何,沈浩在這樣的夜中卻無法睡着。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莫名的想起一個人。而令他自己也感到驚訝的是,這個人不他的父母,也不是小妹,更不是若雲,他,竟然是那個自己所不認識的,畢安。
這樣的一件事,就讓沈浩感到疑惑了,自己和那畢安素未蒙面,但爲什麼一閉上眼就會想起他,想起他那渾身是血躺在冰冷地上的情景。
沈浩強行閉眼睡了睡,但確實睡不着,同時感到一陣的尿意,也就不再強迫自己睡覺,而是準備先下車去放個水。
今日夜,和前天如出一轍,一樣的微風拂過,一樣的朦朧的月色。
看着那天地間的一片朦朧,沈浩突然有着四周一切恢復從前的感覺。沒有喪屍,沒有病毒,更加沒有所謂的死亡也離別。
一陣水花濺起,沈浩就那麼一邊放着水一邊仰頭望着夜空。
此時的他,正站在最外圍的一輛凱銳車的車頂。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會突然想到站在車頂放水。在他看來,這樣的事情,或許應該只有林森那樣的牛人才會做。
今夜的夜空,找不到一顆星辰。滿目望去,除去朦朧的月,就只剩下那無盡的黑暗。令沈浩有種被黑暗吞噬的感覺。
放完水後,沈浩想到自己反正也睡不着,也就不想這麼回去了,而是坐在車頂,發起呆來。
不知爲何,在靜下來的時候,沈浩腦中突然回想起自己從前的點點滴滴,從自己懂事開始的一切又一切的事情,都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浮現。有他下時候跟隨大哥玩耍時的情景,也有他上學時考試作弊被老師體罰,而老媽在老師面前板着臉教訓他,但一到家卻又一臉關懷地問他有沒有被老師打痛的情景,更有他在家中無所事事將電視拆成一個又一個的零件而第一次被老爸揍的情景。
而讓沈浩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自己卻沒有不由自主地想起和若雲時候的情景,總是要他自己特意地去想,才依稀想起些事情來。有時候,沈浩都在懷疑,自己對若雲的感情到底算不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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