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19日9時01分,江西省南昌市八一橋下。
經過一整夜的不眠不休,衆人不任是體力還是精神的消耗都是巨大的。他們各自隨便走了個地方,編排了下輪流放哨的時間表後,便都和衣靠在牆上小睡一下下。
冬日的地,還是有着無盡的涼意。但沈浩實在是太困了,不一會的時間便已進入了夢想。這一覺他睡得很香。他也已經好久沒睡得這麼香了。
等沈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經過四個多小時的睡眠,倒也恢復了些許精神和體力。
作爲軍人的TK等人顯然比沈浩還有醒的早。此時的他們正在不遠處和沈凌正在商量着什麼。沈浩發現,似乎他們每個人都是眉頭緊皺。看來是有着什麼難題不能解決。
刀疤、林森兩人似乎還未睡醒,猶自閉着眼靠在牆上。而令沈浩感到不解的是,黑仔竟然不在了。
沈浩四周看了看,依舊沒有發現黑仔的蹤影,正暗自思索時,突然發現刀疤的眼皮似乎動了動。
沈浩以爲刀疤醒了,正想過去詢問黑仔的下落。卻不想又看見刀疤的眼皮動了動,但刀疤卻沒睜開眼來。
沈浩一愣,隨即便明白這刀疤竟是在裝睡。
沈浩又朝林森望去。林森倒是睡得很熟的模樣,還伴隨着輕微的鼾聲。饒是如此,沈浩還是在林森這時長時短的鼾聲中看出他也是在裝睡。
沈浩不由苦笑。這什麼跟什麼嘛?搞得跟諜戰風雲似的。
沈浩移步渡到林森身旁,一雙眼睛就死死望着林森的臉,他倒要看看,這林森還能裝多久。
起初,林森倒是風雨自來我不驚,一副熟睡的模樣。而等到沈浩在他身前站了將近十來分鐘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在心中暗自罵着沈浩的同時裝着悠悠醒來。
林森揉着微眯的雙眼,一臉迷茫的望着沈浩,道,“耗子,幹嘛呢?這樣看着我。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同志哥的啊,可不要趁我失戀之際打我的主意啊。”
沈浩大笑,罵道,“少來了,你都沒戀愛又談什麼失戀嘛。”
林森道,“有你這樣打擊人的嘛。盡提人家的傷心往事。”
沈浩道,“還往事呢!你沒過往又哪來的事啊?”
林森大怒,道,“奶奶的,耗子。怎麼,如今爲了幫你大哥,就想把你森哥我往死裡貶是吧。”
沈浩道,“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有些不明白而已。”
林森道,“不明白什麼?”
沈浩湊上前去,輕聲道,“我就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裝睡。”
“哈哈……”
林森打着哈哈,道,“被你看出來了啊。”
沈浩道,“爲什麼?”
林森亦笑聲道,“沒什麼,只是不想這麼早起來而已。唉,看着你哥的幸福我的心就感到更加的痛苦。”
林森說着還以手抓着自己的胸口,作心痛的模樣。
沈浩知道林森是不想告訴自己而已,但他也沒在追問。因爲他就是如此,別人若不想告訴他的事情他便不會去追問。
沈浩道,“還要睡嗎?”
林森道,“算了,早晚是要心痛的。晚痛不如早痛嘛。”
“那我勸你還是不要起來算了。”
在沈浩苦笑着準備說話之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句話。來人聲音低沉,沈浩不用猜也知道是刀疤。
林森大怒,道,“爲什麼說我不要起來算了?”
刀疤依舊是那副笑死你不償命的神情,道,“以你這樣脆弱的承受力,以後人家凌少和韓霜就在你眼前晃動着,還不讓你心痛死啊。”
沈浩知道他倆又要沒事瞎掰,不由一陣苦笑。隨後想到刀疤適才也和林森一樣裝睡。暗自思量該不會是他倆串通在一起搞什麼事了吧。但又一想,絕對不太可能。以他們那樣的性格和以往的恩怨,似乎再怎麼也走不到一起去吧。
沈浩望着不遠處的大哥沈凌,道,“我哥在和他們商量什麼?”
林森不語,只是跟着沈浩一起朝那邊望着。當然,他望的不是沈凌,而是沈凌身旁的韓霜。
刀疤道,“似乎是談論怎樣去尋找那個畢安的人吧。不過找到也是白找。”
沈浩不解,道,“什麼叫找到也是白找?”
刀疤不語,只是朝着那真正談論的一夥人走去。正午的陽光灑下,將他的身影投射在地上,不長也不短,但卻說不盡的蕭然。
在沒有看見畢安之前,沈浩絕不會想到畢安就是如此模樣。在沈浩初聽畢安名字之時,他腦海中所呈現出的是一個古代書生模樣的人。在沈浩看來,畢安就算不是那文弱書生模樣,至少也就和他大哥沈凌一般高矮。然而現實再一次地告訴着沈浩,人不可貌相,並且更不能以一個人的名字而推斷他人的樣貌。
所以當沈浩看見畢安的時候,不免有些驚訝。這畢安竟有着比大炮還魁梧的身材,足足近兩米一的身高,一身的肌肉更是如鐵般堅硬。沈浩絕不會懷疑,以畢安一拳的威力,可以直接將一頭牛也打倒。而聽韓霜說,畢安還有着一個外號,霸王龍。
沈浩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名字可能是叫錯,但外號卻永不會叫錯。
話說畢安找到了,那韓霜他們的任務也該完成了。
但事物卻是永遠是那麼的不盡人意。沈浩也終於知道刀疤那句話所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了。
確實,當你所尋找的任務目標已經死亡的時候,那找了便也就是白找。
畢安死了。就死在離八一大橋不遠的一座大廈內。
大廈早已荒廢,到處是喪屍活動所留下的斑斑痕跡和那衆多的各種雜物。而畢安就躺在大廈一樓大廳的地板上。而沈浩知道,若不是有着刀疤的帶領,衆人還確實找不到這裡來。
沒錯,正是刀疤和黑仔將衆人帶到這裡來的。
沈浩記得,當沈凌還在和韓霜等人談論如何尋找畢安的時候,刀疤便突然走了過去。並告訴他們,他在一個地方見過他們口中所描繪的那個人,畢安。
之後的事情便如序的發生着。刀疤和黑仔一路領着衆人來到了這座大廈,而沈浩也就在這座大廈之中見到那位沈凌和韓霜嘴裡一直提到的畢安。
畢安巨人般的身軀仰面躺着,一眼望去,滿身的血漬,就如同用鮮血洗個澡似的。而他的身上的衣服也似乎被什麼動物抓過,已然破成布條,餘下少些的掛在身上,說不出的淒涼之景。
TK略微檢查了下畢安的屍體,道,“好像是被人用刀劃破喉嚨而死的。”
沈浩順着TK所指看去,果然在畢安的脖子上發現一個傷口。創面光滑平整,並微微朝外翻卷。受過大哥沈凌獨家傳授刀技的沈浩當然知道,這確實是刀口,而且這用刀之人的手法極快,而所用之刀卻不甚寬厚,可能就只和他的刺刀一樣薄厚。
劉雲也查看了下畢安身上其他地方,道,“一刀斃命,好快,好狠的一刀。”
劉雲說着,眼神卻不自然地望向刀疤。
刀疤道,“本來我可以不帶你們來的。”
TK也收回在畢安身上摸索着的手,道,“但現在你卻帶我們來了。”
TK說話的同時,包括劉雲在內的一衆聯盟衛士漸漸成包圍狀將刀疤圍在大廈的一個角落。
TK道,“若你交出那東西。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TK不太清晰的漢語發音加上那有些文縐縐的話語,使得沈浩有種笑的衝動。但他知道,這樣的時刻決不能笑。他更知道,TK所說的那東西是什麼。那是,上帝神力。
而TK等人顯然已經將刀疤當作那殺害畢安,搶奪上帝神力之人。
刀疤的眼神在衆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道,“我要說不是我呢。你們相信嗎?”
TK道,“不相信。”
刀疤道,“我說了,我本來可以不帶你們來這裡的。那你們就永遠也不會找到他。如果真是我乾的,我是傻到將你們帶來?”
沈浩聞言,想了想,覺得刀疤的話確實在理。他總不會真的在殺了畢安之後還將衆人帶來兇案現場吧。
想明白這點,沈浩便想上前去爲刀疤說幾句。但沈凌卻突然將他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