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磊剛剛感嘆完,準備扭頭去看下山下的喪屍的時候,突然邊上的叢林中衝出幾個黑影,一下把他壓倒在地上。他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人隔着頭盔來了下猛的,弄得他眼前發黑。
雜亂的草叢,陽光通過樹木的枝葉零零散散的灑落下來。周磊聞到了一股泥土的腥味,他正想動彈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人綁住。
“這小子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入周磊的耳朵裡。他這纔看清自己的處境,他和燕施斌都被反綁着雙手,半躺着靠着樹木。
而在他們兩個的中心,五個男人或坐或立,其中一個小平頭正拿着他的頭盔在手裡把玩。這五個男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但是周磊還是能分辨出來其中兩個男子身上的警服,至少那胸前的警號和肩膀上的肩章還是比較清晰的。
這些男子的面容就有些難看了,青白的臉色,亂糟糟的鬍鬚佔據了他們大半個臉部,眼窩深陷,只有那幾雙眼睛發出青幽幽的光芒。
他們的頭髮也雜亂得很,有一個光頭還好,其他幾個頭髮都很深長,頭髮打着卷,上面甚至還沾着一些草根,就是那個平頭男子也是參差不齊,有些地方深有些地方淺。
“小子,生活的不錯嘛,說說你們兩個到這裡來幹什麼?”一個光頭放下抱在他懷裡的揹包,詢問着周磊。
周磊看着自己的揹包被翻了個底朝天,裡面救急用的硬糖,巧克力都被他們找了出來,“狗日的,那是我的東西,你們還給我!”
平頭男子眼裡發出兇光,“你的東西?那下面的喪屍是不是也是你的東西?你們兩個把喪屍引來了還好意思說你的東西?”
“好了,好了,李天豹你少說兩句,小兄弟,我們也是沒辦法,一個多月都沒吃過啥東西了,如果有機會我們加倍還給你總可以吧?”一個男人的說話吸引了周磊的目光,“我叫柴進,佔了水滸裡面那位名人的光。能說說你們來這裡幹什麼嘛?”
這個男人大約五六十歲,但是滿臉的鬍子讓周磊沒辦法分辨他的實際年紀,他的眼窩深陷,整個臉都瘦的凹了下去,幾乎只有一層皺巴巴的皮膚包裹着,隨着他的說話,雙頰還露出了酒窩樣的凹陷。
“你們都是什麼人?我們到這裡來自然是爲了找點物資,還能幹啥?”周磊扭動着自己的身體,想要讓自己舒服些。“你們綁着我們幹什麼?”
柴進咀嚼着嘴裡的硬糖,“我們也是爲了以防萬一,見諒見諒,現在外面應該沒有政府的存在了?”他的話語裡似乎有着一絲悲涼,又有着一絲期望。
“哈哈,政府?外面的喪屍你們沒看見?現在哪還有什麼政府,活人都沒幾個了!”隨着周磊的話語,他沒注意到這些男人的變化,他們有的一副解脫的模樣,而有的則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不可能,我們國家那麼強大,你都能活下來,軍隊肯定還在的,那麼政府肯定會組織大家求生的!”邊上另一個穿着警服的男子大聲反駁着。
他的話引起了這羣人的共鳴,我們可是大國,有着那麼多強大的武器,有那麼軍隊,怎麼可能就這麼崩潰。“小兄弟,你給我們說實話,是不是我們這地方被隔離了?”
周磊有些楞,被隔離了,說不定也有這個可能,國家那麼大,我們這片地方被喪屍傳染,國家劃出一塊地方,不許出不許進,這些念頭在他頭腦裡轉了一圈,讓他一時沒有回答他們的話。
“柴警官,你別妄想了,你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根本沒有這回事,我估計這小子也就是搞了兩把弩弓,想開車躲開喪屍而已。”李天豹帶上了周磊的摩托車頭盔,正在那裡擺弄。
聽到李天豹這話,柴警官眼中的希望之光暗淡了下來,“難道這世界真的變了?不可能呀,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柴頭兒,我們監獄包括你們獄警在內,一共千多號人吧,就活了我們五個,算上前面倒黴的那兩個,也不過七個人,一百多比一的存活率,這還全是壯年男子呀。”
“你們真是警察?”周磊皺起了眉頭,“那趕緊把我哥弄醒了,你們這樣綁着我們有什麼用?”一邊說着,周磊一邊扭動着身子向着燕施斌那邊移動。
“小子,你哥剛剛不老實,問啥啥不說,我們就讓他再睡一覺。”光頭男惡狠狠的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你們敢?狗日的,一羣躲在山裡的傻逼,還敢對我們動手動腳,等會看冷哥不收拾你們!”周磊一下就爆了,死在他手裡的喪屍也不少,自然看不起這羣躲在山裡的男子,還別說他們這麼粗暴的對待自己這邊。
“你小子說什麼?”光頭男一下站起身來。
同時柴進也站起身來,“別吵,現在大家都是在求生,吵什麼,小兄弟你別急,你哥是開始反抗得厲害,他們下手狠了點,估計現在還沒醒。”
他繼續說道,“我們這羣人在山裡躲了一個多月了,看到你們引來的喪屍,開始不得不出手,但是我們都希望活下去的,不是瘋子。”
周磊突然醒悟過來,“你們把我鬆開再談其他的,被一羣喪屍就圍在山上,你們有啥本事?”他惡狠狠的看着柴進和光頭男。
“小傻逼,你信不信老子沒吃的了就把你拿來烤了吃?”光頭男氣勢洶洶的對着周磊喊道。
“老子不信!有本事你就來呀,連幾個喪屍都對付不了,你還想對付我?”周磊的聲音比他還要大,怕個毛,這些傢伙瘦骨伶仃的,肯定不是冷哥的對手。
柴進皺着眉頭,“好了,光頭,別嚇着人家,你這傢伙就會狐假虎威。”
“這樣,張強你去把小兄弟的繩子解開,我們先說好,你的東西我們可是不還的,等會要是消滅了喪屍,倒是可以讓你們離開。”
周磊活動着自己的手腕,這羣人倒是會想辦法,樹藤都被他們弄成了麻繩。“這就是警察?搶了我們的東西還明說不還?”
他的話一出口,柴進有些不好意思,“我們要去找軍隊找政府,要不借用你們的武器一下,到了鎮上我們再自己想辦法?”
“柴頭兒,和他說那些沒用的幹啥,我們要不是被喪屍追着跑到這裡,一點武器都沒有會這麼悽慘,等會幹掉這些喪屍,這些弩弓老子還不稀罕。”幾個男人都開始活動起身軀來。
周磊正要去解開燕施斌的繩子,聽到這話,嘴一癟,“哈哈,有本事你們就去呀,下面的喪屍你們都幹掉了的話,這些弩弓就送給你們!”
“嗯!你這話什麼意思?”李天豹正向前走着,聽到這話轉過身看向周磊。
“他的意思就是你們根本不夠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隨着他的話語剛落,一個拳頭就印在了李天豹的臉上。
“我靠!”“狗日的!”“怎麼回事?”“都不要動!”
只看到燕施斌活動着自己的身軀,坦然的面對着光頭男手裡對準着他的弩弓,他的腳下是躺在地上的李天豹。
躺在地上李天豹的臉上出現了一對熊貓眼,他用手背正在擦拭嘴角流出的鮮血。
“剛剛你小子敲暈的我,現在老子還給你,我們打平了。”燕施斌一點都不在意光頭男手裡的弩弓,“剛剛聽了半天,你們這裡誰是頭?”
一羣人被燕施斌的乾淨利落的將李天豹放倒的動作嚇了一跳,還好很快燕施斌就停下了手,“我們這邊不好說,我差不多算是頭吧。”走在前面的柴進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呵呵,獄警和犯人,你說話他們現在還聽不?”燕施斌的眼睛掃過了衆人,順手將周磊拉到了他身邊。
“他們幾個手裡沒沾過血,算是壞人中的好人吧,就是有些社會習氣。這一個多月大家生活在一起,沒出什麼大毛病。”
燕施斌緩緩的看了看對面的每個人,沒有人提出反對,“你這警察還當得不錯嘛,竟然出了監獄他們還服你。”
“柴頭兒是個好人。”光頭男硬邦邦的接了句話。
燕施斌點點頭,“今天我們哥兩個認栽,確實把喪屍引到山下來了,這兩把弩弓就放在你們手裡,我們兩個現在累了,休息下。友情提示下,喪屍只有打頭才死。”說完,燕施斌拉了一把周磊,兩人走了幾步到一顆樹下坐着,看那個樣子是真的要休息了。
“柴科,我們現在怎麼辦?”張強走到柴進邊上詢問道。
柴進沉思了下,那兩個人好像認定他們對付不了下面的喪屍,可是他們自己從喪屍中殺出來的這弩弓對付喪屍沒問題呀,難道是數目太多?
“我們先去試試,注意箭支的數目,下面喪屍估計不少。”柴進他們躲在山上已經有段時間了。對下面喪屍的數目瞭解也不是很清楚。
周磊看着這羣人三三兩兩的向着山下走去,他小聲的問道,“燕老哥,就這麼看着他們拿走我們的東西?”
燕施斌背靠在大樹上,清理着身上的草灰,“急什麼,不就是暫時放在他們那裡,下面的鐵甲屍他們肯定對付不了,有他們求我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