レ~經^典^址,
“臥槽,陳磊你個白癡,輕點輕點,這些東西全都需要輕拿輕放!”鄭雲天口沫四濺的大聲怒罵着。在他身邊的隊員們一個個都低頭髮出輕笑,看着一臉無辜的陳磊。大學生剛剛可是很小心的,鄭雲天這是入魔了,這些物資對他這種專業人士來說太重要了。
人們現在處在空軍機場中,自從龔秀麗她們加入之後,空軍基地的物資理所禱的成爲了末日團隊的財產。如果沒有怪霧的出現,其實空軍機場也是個很不錯的基地選擇。但是現在人們只有儘量搬遷一些東西,他們沒有太多的人力物力來照看這裡。
華夏國的軍用品和民用品完全是兩個概念,兩眼發光的向玉寧恨不得將基地的牆面都拆下了帶走。而通信排的技術人員更是好幾天蹲在基地研究着怎麼拆卸那些通信設備。
“其實這部雷達對我們完全沒有用處的,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空軍,喪屍也不會飛。”冷陽自言自語的說着,他不斷的撫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部在打開的電動門中的雷達。
這部雷達已經因爲缺乏維護變得鏽跡斑斑,龔秀麗她們那麼點人能夠保護好最重點的塔臺就不錯了。指揮部的人們也都商議過,很多物資他們就算拿來也沒有用,這些東西每天都要人手擦拭的。
可是宅男捨不得呀,他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屬於他的軍事機場,恨不得用大挪移術將整個機場都搬走。“優先拆卸能用的設備,然後這些東西全部抹上灰漿,帶回基地,就算當成鋼材儲備也好。”
聽着冷陽的話,李小石他們幾個聳聳肩,“嘿嘿,老江,你輸了。晚上一個兄弟一包煙哈。你們還是太不瞭解冷隊了,石頭裡面都要榨出油的傢伙怎麼可能放棄。”李大仙一臉的笑意,相對他的則是苦着個臉的江建紅。
冷陽撇撇嘴,他們這些傢伙哪裡知道曾經的宅男的痛苦,那可是一粒米都要計算着下鍋的時代。現在他們也不過纔剛剛上路,勤儉持家是一定要堅持的。寧肯平時辛苦些,到了危機時候纔能有着足夠的籌碼。
空軍機場中的油料,還有戰機的彈藥,備用零件全都被人們老鼠搬家的一般的拿回了基地。戰機是不能飛了,但是他們的彈藥還在呀,這些火箭彈,導彈,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個個都是威力巨大的傷利器,總有辦法使用的。
各種鍛鍊設備,營養師的調配儀器也都被拿走,雖然不少玻璃製品已經破碎,很多設備也鏽跡斑斑,但是總有可以用的。現在只剩下機場塔臺的那些通訊器材了。
這裡也是龔秀麗她們維護的最好的地方,基本上還能正常使用,但是很多大型設備人們沒有辦法帶走。“這個要拿走,讓李小石他們來拆牆,而且以後要給我們建立專門的通信塔臺。”
馬平笑開了花,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塊,一直以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他,這下發達了。“馬工,我們就算有這些設備也沒用呀,現在基本江城地區,我們能夠接受到信號的那幾個地區,已經自顧不暇了。”
龔秀麗說起這事,整個眼睛都紅了,她想起了那一張張訣別電文。“大多末日後殘餘下的基地都基本消失了,要不就是距離我們太遠偵測不到,我們方圓兩百公里之類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基地了。”
馬平笑着對她搖搖頭,“龔少校,我可沒有想過和外面的那些人聯繫,聯繫上了也沒用,難道隔着幾百萬幾千萬的喪屍我們還能會師?”看着雙眼中透出疑問的龔秀麗和幾個女兵,馬平很是自信的拍了拍身邊的鍵盤。
“我要改裝這些設備,建立我們自己的通訊網,要求也不高,一兩百公里之內,我們可以隨意的使用對講機就行。”其實馬平說的不對,那是無線電聯絡,但是他們可以通過搭建基站的方式向外擴展,有了這些設備真的很有希望做到。
“你們想想,通過無線電,將石寶寨,臨江縣城,碼頭,和‘衣阿華’號實時連接起來。這可聯絡外面那些各自爲戰的其他人現實多了,這些全是我們自己的隊伍,隨叫隨到!”
看着一臉亢奮,甚至有些狂喜的馬平,龔秀麗她們終於懂了。團隊從來沒有把希望寄託在外人身上,不管是軍隊還是其他,他們只是默默的用自己的努力加大着自己生存的概率。
“馬工,我們一切都聽你的。”女兵們在加入團隊的這幾天確實學到了很多,要人救必先自救。不管什麼時代,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是一種最無奈的選擇,只有自己手中的實力纔是實實在在的。
不過也就是因爲今天馬平的話,使得龔秀麗她們忘記了一件事情,這使得冷陽他們在以後遇到了很大的困難。不過那都是後話了,現在的人們還沉醉在巨大的收穫中。
和興高采烈的通信排不同,燕施斌他們現在一臉的沉痛。技術部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一直忙着打造冷兵器的莫明東,全都站在一個大型山洞建立的洞庫裡,在他們面前停放着三架依然高傲的戰鷹。
這三架戰機的蒙皮上已經不再銀光閃閃,各處的柳釘上全是刺眼的紅色鏽斑,使得戰機彷彿長上了一層紅色麻子。而在起落架和進氣道附近更是有着大塊大塊的鏽斑,就猶如牛皮癬一般。
原本光彩照人的戰鷹給人們的感覺似乎已經在這個洞庫待上了數十年,已經從風華正茂的國之利器變成了遲暮之年的淘汰兵器。可是人們知道,就在幾個月前,它們還能馳騁在藍天上,還是那個空中驕子。
劉文南從機艙中爬出來,他的手套撐在機體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小凹槽。一羣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很少抽菸的工程師悶不做聲的從燕施斌口袋裡掏出香菸,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
“劉工,你說句話呀,救救這些戰機吧。”黃傑輝的眼角幾乎崩裂了,他聲嘶力竭的對着劉文南喊道。這個國防大學的機械工程師是這些機械師們最後的希望,身爲機械師卻沒有照顧好戰機,這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咳,咳。”劉文南很不習慣菸草的味道,他大聲的咳嗽着。“黃上尉,沒希望了。”工程師的聲音有些哽咽,“沒希望了,戰機的內部也已經腐蝕了。就算我們將表皮整理乾淨,它也飛不起來了。”
戰鷹和汽車,輪船這些笨重貨色不同,就算這裡有三架戰鷹,人們也無法拆卸零件將它們組合起來。這是人類科技的最高結晶,每一個部件都需要精密的儀器,人工組裝戰機,那是上個世紀二戰時候的事情了。
關明思教授將自己的拳頭靠在自己額頭上,閉上了眼睛,而他身邊的好幾名技術員狠狠的握緊自己的拳頭,他們都充滿了悔恨。恨着這該死的末世,這該死的霧氣,該死的自己怎麼不是戰機制造出身。
人們心中其實有過預感,他們也知道那個飛行員中隊長的事蹟,如果不是到了最後一步,他不會用那種慘烈的方式。可是當他們看到這幾架停放在機庫中,保持着它們展翅欲飛雄姿的戰鷹,人們心中還是有着莫名的衝動。
這是他們遇到的最強大的兵器,是真正的可以輕鬆對抗喪屍羣的大殺器。但是現在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這些曾經讓人們充滿自豪,擁有強大信心的戰鷹永遠的停放在這裡。
黃傑輝一屁股軟倒在地上,這個漢子在無聲的哭泣。自從戰機腐蝕之後,自從中學之後再也沒有哭泣的男人,早已哭過多次。但是在知道團隊中有着真正的機械工程師之後,他又燃起了一線希望,也許只是自己學藝不精。
可是這個世界是無情的,也許現在戰機其實還能修復,但是團隊中沒有這樣的人才,沒有這樣的設備。他們已經是這附近最強大的隊伍了,就算人們運氣好,以後可能擁有這些條件,可是這些戰鷹卻再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老黃,大家知道你們心裡不好受,哭出來吧,哭出來好受些。”燕施斌輕輕地拍着黃傑輝和另一名機械師的肩膀。這種無力感他也曾經有過,當他在帶着冷陽他們攻入工廠第一次看到腐蝕的車牀的時候,他的感受和黃傑輝是一樣的。
不知道何時,在人們的身邊出現了冷陽的身影,他緩緩的走到黃傑輝他們面前。“黃傑輝,戰機是很重要的。但是在我眼中,只有我們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喪屍羣很多,那有怎麼樣?我們幾百人就能幹掉好幾萬。紅色怪物是很厲害,可是我們照樣能夠殺得死。我們能夠幹掉它們,是靠了我們手中的武器,但是更重要的卻是靠着我們大家,我們這些活着的人。”
“最開始我們只能使用弩弓,然後我們奪來了幾隻槍。在後來,我們能夠自造弩弓弩箭,我們擁有了大批的槍械彈藥,現在我們甚至能夠復裝子彈。這一切都是一步一步來的,只要我們活着,總有一天,我們自己製造槍械,製造坦克,製造戰機。”
“但是那一切的前提是我們活着,不僅要我們活着,還要更多的人活着。戰鷹沒有了沒什麼,反正現在沒有飛行員我們也不會開。我們需要的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下去,走到勝利的那一天。”
冷陽的雙眼不斷的掃視着他面前的一個個戰友,“我們喪屍優秀的地方,不是我們擁有多少毀天滅地的武器,而是我們的創造力。喪屍最多不過就是再進化些,變異些,而我們卻可以重新建立我們的文明。建立那個外有強大的武備,內有便利生活的,我們的人類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