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後來平陽的安心之家,陳亞夫的老子,陳長水就幸運的多了,他是可以說是平陽最早的市民,現在不僅身份是一等戶籍,還因爲陳亞夫的關係,更是享受着榮譽軍籍的一切待遇,現在也是木楊衚衕一個名人五十歲出頭的老陳現在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
陳亞夫的的薪金,他不僅有職級的軍餉,因爲時時刻刻都在敵後,他拿的是雙倍職級的開拔餉,每一次涉及陳亞夫的戰鬥,各種開拔費用都是給的,還有特勤隊得津貼,三階能力者的額外收入,情報局的特別補償款,單純收入上,陳長水這個老頭子一個人花的比安心之家多上幾倍。
一個月最少的時候都是上千,最多的時候甚至有一個月給了他八千多塊,這老頭子活的那叫一個舒坦。
而且因爲陳亞夫的關係,有特別人員輪流看護他,就算有人打算騙陳長水錢,剛有接觸的意思,就會被某些人消弭於無形。
陳長水是一個小縣城的工人,這輩子也沒想過能把日子過得這麼滋潤,他三個兒子,死了兩個,原本以爲沒希望了,但是沒想到最小的這個兒子,讓他過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
他娶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美豔婦人,這個女人可不是路邊撿來的女人,她可是大舞臺的一個演員,當初自己可是下了血本追求的,現在雖然嫁給自己,每天的陪着自己吃喝玩樂,也能照顧自己的生活,讓她過上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這個女人經歷過苦難,知道在這個世道碰上陳長水是多麼的幸運,她努力的去做一個上得了廳堂,下的了廚房的妻子,陳長水帶出去,既能給自己撐面子,又能震夫綱,結婚不過半年,讓陳長水放心的把兒子的工資賬戶交給了她。
這個叫做胡小思的女人,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現在陳長水還是住在曾經的小樓裡,不過區別在於,這棟原本四層的小樓,都是他的了,一樓被改成了一個酒吧,雖然是對外營業的,但是實際上就是供陳長水吃喝玩樂的。
整個酒吧的服務生,侍應生什麼的都是靠着陳長水養活的。
今天,陳長水坐在酒吧外面的空地,這裡已經被改成酒吧的外區了,他正簇擁着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美女喝酒呢,在二樓的胡小思看了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尤其是陳長水這樣,什麼都不用幹,錢多的花都花不完,怎麼可能在這個世道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呢?
但是胡小思能保證自己的地位永固,就是跟陳長水做了約法三章,他在外面怎麼玩,只要不往回帶,就行。
這個條款對於陳長水來說,自然沒問題,每天醉生夢死的,家裡還有一個漂亮賢惠,知情懂事的女人等着,多好。
再說胡小思也會討男人歡心,雖然陳長水喜歡外面的新鮮感,但是對於胡小思來說,也從來沒有感覺到乏味。
這就是胡小思的本事。
這時候,他們看見一騎黑馬自遠處而來,木楊衚衕是一個大都是工人居住的地方,很少有軍人住在這裡,更別提這樣有資格披披風的高級軍官了。
胡小思擡頭看着這一騎自遠處而來,雖然木楊衚衕是筆直的,但是胡小思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就是奔着他們來的。
胡小思對着身後因爲是夜班剛起來的幾個小女孩說道:“去把所有人都叫出來,少爺可能回來了。”
剛說完,看過陳亞夫相片的胡小思終於在起伏不定的馬背上看清了陳亞夫的臉,確定了下來,連忙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儀態,感覺還滿意的她,就走下樓去。
這麼多年來沒緊張過的她竟然有一絲緊張。
這個可以說是傳奇人物的陳亞夫,每個月有大把的錢送過來,卻從未出現過,就連她跟陳長水的婚禮,軍隊裡來了一大批人替陳長水撐場面,也不見陳亞夫回來。
軍隊那樣的重視,待遇豐厚的令人髮指,胡小思打探過,一個士官陣亡的撫卹金也比不上他們家一個月入賬的錢啊。
胡小思下樓,就對酒吧裡僅有的幾個客人說道:“諸位,不好意思了,現在本店有事,今天的酒錢免了,你們馬上離開吧。”
然後也不理會他們,直接對在店裡大聲說道:“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去外面排好隊戰好!馬上!”
陳長水剛跟懷裡的美女嘴對嘴的度了口酒,就看見酒吧裡十幾個男女在胡小思的帶領下全出來了,戰成一排,井然有序。
“我說老婆,你這是什麼意思,大下午的,你搞拉練啊。”
陳長水打趣的問道,懷裡的美女還獻媚似的扭動着身子。
胡小思罕見的沒好氣的說道:“整天就知道喝酒,你看看,那邊是什麼?”
陳長水這才擡頭大量已經駕馬到了近前,開始減速的一個軍人,陳長水先是不在乎,隨後就呆住了,然後就是霍的站起來,懷裡的女孩直接摔倒了,也不去理會,桌子上的酒水也碰灑了,穿着休閒大布衫,一副邋里邋遢的樣子就按住欄杆,直接翻了出去,對於五十三四歲的他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衝着馬匹狂奔而去,口裡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我的兒啊!!!!!”
陳亞夫見狀,也不等馬停穩,就蹦了下去,看着跑的立了歪斜,隨時可能栽倒的父親,馬上迎了過去,抱住他,說道:“我的親爹,你可給我悠着點,別我一回來,你反倒出了事情,那我這趟家會的可就大罪過了。”
陳長水哪管這個,抱住陳亞夫就是用死力氣去抱,勒的估計自己手臂都疼,然後才鬆開,臉上全是喜悅的淚水,打量着陳亞夫,說道:“你小子去哪了!這都多長時間,不來個信,我以爲你早死了,軍隊框我老頭子呢!”
陳亞夫看着已經從消瘦的身材變得有些發福的父親,看着滿面油光的樣子,知道他過得很好,才笑着說道:“爸,我去哪你就別管了,兒子這不是回來了麼!”
“恩,恩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