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拿出一包香菸,破開包裝,抽出一根,含在嘴裡,搖頭說道:“我剛恢復的一些能量,用的一乾二淨了。”
盯着打火機的火頭,張林注視了良久,才問地震晨:“如果抽一口香菸,你最先想到的女人會是誰?”
地震晨聳了聳肩:“我估計會最先想到我老媽,在我的印象中,她的形象最深刻,如果不是她,就太沒天理了。”
地震晨把香菸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臉色隨後陰沉了下來。
很顯然,他抽了香菸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他老媽。
張林直勾勾的盯着火頭,把香菸湊上,抽了一口,眯上了眼睛,眼角漸漸的有淚痕劃過。
張林一口一口的抽着,當香菸還剩下半根的時候,張林把香菸丟在地上,用腳踩滅,然後把煙盒拋給地震晨:“給你了。”
地震晨沒有絲毫客氣的接過香菸,揣在兜裡,開口說道:“走吧,我在來找你之前,解決了兩隊想要殺了我們的人類,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類意圖衝進樓房裡,打算殺了凌凌和方興。”
地震晨說殺兩隊人的時候,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彷彿他已經無所謂殺人不殺人了。
他這種變化讓張林很苦澀,因爲他也正在發生這種變化,他雖然沒有真正的大規模殺人,但是他內心對該不該殺人的那些糾結,正在漸漸的消散。
地震晨在說人類要殺凌凌和方興的時候,表情也很平淡。
這倒不是他不關心隊友,而是他相信方興爲了凌凌,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華林街,去別的安全地方躲避。
地震晨拋出一枚硬幣:“打個賭博,我賭方興根本沒有殺人,賭他逃跑的很快,甚至連我們的揹包、鋼棍、標槍、收音機、甲殼盾牌等等裝備全都沒帶着,他只顧着帶着凌凌瘋狂逃竄了。我更打賭在華林街一定會有人在那裡埋伏,爲的就是等我們回去取兵器。那些兵器都被何超強化過,算得上神兵利器,一般人不會捨得,我們自然也不會捨得。”
這次張林沒有收下地震晨的硬幣,只是淡淡的說道:“在現在的方興眼裡,凌凌就是他的全部,就是他活下去的意義。他雖然和我們一隊的,但是他的心只掛在了凌凌的身上,如果真的有許多人想要殺他和凌凌,他又不想傷害人類,扔下一切帶着凌凌逃跑,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張林頓了頓,再次開口說道:“我們都慢慢的走,把這段路走幾個小時,等我到達華林街附近的時候,體內的能量應該能夠恢復一半,如果有埋伏的話,那就……殺了他們。”
張林在說殺人的時候,沒有遲疑。
他那根本不可能改變結果的嘗試,還沒有發揮一點點作用,他就要拋棄那一點點的希望,投身到殺戮之中。
他不是聖母,如果非要用大量人類的死亡,才能讓人類敬畏他們,不再追殺他們,那麼他不介意雙手沾滿鮮血。
被他殺的人之中,或許有好人,有好兄弟,他們之中或許發生的感人的故事,每一個拿出來都足以感動中國,但是他們想要張林的命,那張林就要他的命。
在食腐者不強勢到足以覆滅整個人類之前,爲了研究如何讓整個人類都進化,爲了讓人類不至於滅亡,他們狩獵食腐者的行動就永遠不會停止。
人類和食腐者之間在這個階段,沒有和平,有的只是殺戮。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果這一次張林和地震晨退縮了,那麼在下一次被發現蹤跡之後,迎接他們的,將會是更恐怖,更無休止的追殺。
因爲人類都知道他們這個食腐者小隊怕了人類,而一個怕了人類的食腐者小隊,註定不會有多強,這樣的食腐者小隊,只是他們換取食物、水、兵器、小丑指點、聚集地地位等等的一個最好獵殺目標,僅此而已。
撕開另外一包香菸,張林抽出一根點上,呲出一道白煙:“在野外還是人類的禁地,在我們無法在野外一直生存下去的時候,在城市中不是你不想殺人,就可以不殺人的。有時候,人類會把命送給你殺,逼迫你殺到手軟爲止。”
地震晨又抽了一口張林特製的那種可以想起女人的香菸,沉思了一會之後,才說道:“我感覺到,只要在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就可以基本擁有在野外生存下去的力量。”
“我也是!”張林點頭過後,又搖了搖頭:“但是人類不會給我們時間,他們也知道食腐者隨着時間的推移,會越變越厲害,他們在試探過後,會想方設法的找到我們,然後殺了我們。”
“但是幸運的是,一開始攻擊我們的並不是小丑手下的那些強者,更不是小丑,我們還不至於立刻被殺死。”地震晨又抽了一口張林特質的香菸,不知道又想到了哪個女人,眼神有些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