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平時的蘇睿已經天差地別,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隨時可能搭上弓箭動手,已經隱隱擺開了起手式。
即使他們八個戰騎首領都知道蘇睿是個什麼樣的人,然而他在民衆面前表現的模樣一直是謙虛有禮的城主形象,所以他最得人心。
雖然擔任都城城主和普通人沒有關係,可是不得不承認,他蘇睿在民衆中的呼聲最高。
可是現在,爲了這個少年,他已經不惜和同爲分城主的哈赤木撕破臉皮,實在是不符合常理,就算是胞弟,這個重傷垂死的蘇良也已經被他用二階的治療藥劑給救回來了。
以蘇睿的心機,怎麼會因爲一個沒有死亡的胞弟和哈赤木起如此衝突,這是讓哈赤木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而且現在這性情大變的蘇睿完全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陰冷地看着哈赤木和張暮二人,要個東西只是個由頭,張暮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明顯有了殺意升起,他已經開始呼喚左臂中沉眠的血藤蓮,準備迎接下一秒就有可能爆發的大戰。
二階藥劑的效力在一階的蘇良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就在哈赤木和蘇睿僵持的時候,他突然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後發現剛纔痛得讓他幾乎崩潰的傷勢就跟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檢查完自己傷勢的蘇良看到了護在自己身前的蘇睿,立馬翻身站了起來,躲在了自己哥哥的身後,躲躲閃閃地看着手持巨斧的哈赤木,神情之中盡是畏懼,眼底偶爾閃過一絲狠毒之色。
“哥,我只是讓他們按照都城的禁令行事,讓他們下馬接受檢查,他就要殺我,哪怕老王告訴他我是你蘇睿的弟弟,把我和王二從城牆頭扔了下來,王二也死了。這個哈赤木,他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看到蘇良這麼迅速地恢復了過來,看來這藥劑的價值,對得起它讓自己付出的代價,以後可以多拿一些。
瞥了一眼看到蘇良身體完好如初的蘇睿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眼神中瘋狂慢慢褪了下去,但還是緊盯着哈赤木。
冷靜下來的他根本不去看身後的蘇良一眼
,一句閉嘴,便讓蘇良嚇得不敢再說話。
他知道自己這胞弟的德行,仗着他的威勢胡作爲非,但想起自己對他的虧欠,他平日已經幫他瞞下很多禍害良家的事情。
現在蘇睿如何能不知道是誰的問題,可是現在這哈赤木不該,傷了他的身體。
只是他不知道蘇良的身體真實情況是怎麼樣的,使用那些商人交易來的治療藥劑雖然見效很快,但他擔憂會不會留下什麼隱患。
他在意的,是蘇良的身體,哈赤木這已經差點壞了他的大事,他這才情緒波動如此之大,差點失去了理智,要不是蘇良的甦醒,他可能已經和哈赤木鬥上了。
原本他帶着蒼狼騎只是例行的巡視任務,現在被激怒的他直接是要和哈赤木開戰的架勢。
蒼狼騎察覺到自己首領仍舊一言不發,瞬間稍微變動了下身位,隱隱有把哈赤木和張暮二人包圍在其中的意思。
他們可不管哈赤木到底是誰,也不管這裡是不是都城,他們只受命於蘇睿。
“蘇睿,你好大的口氣,你弟弟做事太過,我哈赤木替你教訓一下,怎麼着,還想要我留下東西補償你,你這是要在都城門口和我打上一架?”
哈赤木故意激將着蘇睿,刻意着重都城二字,他想讓蘇睿別忘記這裡是都城城門口,他不想張暮因爲自己而受到牽連。
蒼狼騎的性質還不等同一般的戰騎,一片附着能量的箭雨,就足夠讓幾個二階進化者交代在這裡,以衆敵寡,這個兵種能發揮最大優勢。
一旦被蘇睿的蒼狼騎包圍,很難脫身。
蘇良的恢復的確讓剛剛還陷入瘋狂的蘇睿徹底冷靜了下來,繼續和哈赤木對視着,過了許久才緩緩地說道,“蘇睿平時極其疼愛這胞弟,剛剛把他從喪屍羣口中救出來,一時護弟心切,這才和哈赤木城主起了爭執,望哈赤木城主切莫見怪。”
“蒼狼騎聽令,讓哈赤木城主離開。”
還沒等哈赤木回話,蘇睿便大手一揮,一聲令下讓衆騎讓開道路。
這纔是原來正常蘇睿的真實
面孔,不知道剛纔哈赤木到底是觸碰到了什麼,讓他如此性情大變。
蒼狼騎絕對服從蘇睿的命令,原本的半包圍圈瞬間給哈赤木讓開了一條道路。
哈赤木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想起前來救援他的張暮還在旁邊,便一牽赤血的繮繩,將手中的巨斧扛在肩頭,慢悠悠地便回了都城。
而張暮看見哈赤木已經離開,直接讓黑曜蟲升至半空,從蒼狼騎衆人的頭頂之上飛了出去。
“哥,爲什麼放他們走?
整個蒼狼騎都在,趁他的赤焰狼騎沒有跟過來,把他斬殺在這裡,哥你不就在都城城主的比試中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蘇良望着張暮兩人的背影,眼角掠過一絲狠毒,回想起剛纔被哈赤木扔下三十米之高的牆頭的場景,情緒一激動,用有些責問的態度和蘇睿說道。
沒想到蘇睿回身就給了他一巴掌,看都不看他一眼,緩緩說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藏着什麼小心思,平時也就算了,讓你活得舒服點,不是讓你踩到一個分城主的腦袋上去。
殺了他?
殺了他,其他的六個分城主會坐視不管?
到時候正好有了由頭,聯合起來第一個剷除的,就是我蘇睿。
再說了,這哈赤木是那麼容易殺的嗎?能成爲分城城主的人,能是省油的燈?
而且,他身邊那個馭使一頭二階蟲族的陌生二階進化者,也讓我升起了淡淡的危機感,肯定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蘇睿說完,就領着蒼狼騎緩緩進了都城,把蘇良一個人留在了原地,一道漠然的聲音在漸漸遠去的馬蹄聲中驟然在蘇良的耳畔響了起來。
“這次如果我沒有趕到,你已經是一具屍體,沒有下一次,你要惜命。”
都城門外瞬間變得空蕩蕩的,被一個人留在這裡的蘇良第一次感覺到把自己從廢墟中接來都城後百般維護的哥哥,是那麼的陌生。
他把這一切都歸罪到了哈赤木和張暮身上,拳頭攥得生疼,咬牙切齒地望着城門都被轟碎的都城城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