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最好的體驗午夜的竹林裡全是被風吹過的沙沙聲,其實這並不利於劉天良超強聽覺的發揮,太多太亂的聲音讓他的大腦根本處理不過來,反而拖累的他神經更加緊繃,到了後來他乾脆掏出棉球把耳朵塞上,把自己的聽力恢復成正常人反倒舒服些
不過林中蜿蜒複雜的小徑很快就讓劉天良蛋疼起來,他不能算迷路,卻實在不知該選擇哪條路靠過去纔好,在茂密的林子裡兜兜轉轉了好半天他卻突然聽到前方有人說話,他急忙屏氣凝神踩着鬆軟的落葉緩緩靠過去,等他慢慢摘掉耳朵裡的棉球,微弱的對話聲終於清晰了起來
“媽的,出鬼了,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難找他不會跑到外面去了吧”
這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說話聲音,低沉而又渾厚,很像是安保隊那幾個牛高馬大的保安,而另一個人很快就接過了話茬,不屑的說道:“那小子瘋歸瘋,但他不傻,他知道外面活屍多肯定不敢跑出去,今晚不行就找到這裡吧,只要把感染區守好了別出事,餓那小子幾天他自然就會出現了”
“好吧算那小子今天運氣好,給我逮住他了肯定有他好看,對了,這兩具屍體怎麼處理是埋了還是拉出去喂活屍”
“這大半夜的就別折騰了吧,老規矩,把腦袋剁了送會議樓去,周院長那邊上午就說了,正缺屍體呢”
兩人說着話似乎就緩緩的離開了,正聽的毛骨悚然的劉天良急忙從林子裡鑽出來,貓着腰往前跑了一小截,他很快就趴在了一座光禿禿的山坡上,伸着腦袋急切的往下看去,直接一條直通感染區的水泥小道上,三個穿着制服的保安正推着一輛小推車,上面大刺刺的躺着兩具身穿病號服的屍體
劉天良定睛往屍體上看去,只見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腦袋已經被子彈爆開了,兩具屍體就如同兩扇豬肉一樣毫無生機的躺在上面,隨着小推車的顛簸,四雙灰濛濛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天空
“媽的”
劉天良低聲咒罵了一句,想了想,攀着土坡便緩緩往下滑去,但他並不是多專業的偵察員,只能憑藉着宋子豪教授的有限技巧遮掩着身形,並不敢距離幾個保安太近,好在很快就到達了感染區域,這也是劉天良第一次看到所謂感染區的真面目
小道的盡頭是兩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遮擋了其後的情況,而上面歪七扭八的鉚釘一看就是臨時趕製出來的,兩盞大功率的探照燈將門前照的通透雪亮,兩個保安或站或坐在大門的兩側,一人一杆雙筒獵槍像柺杖一樣拄在手裡,見三個推着小車的保安過來了,守在門前的兩人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車上的屍體,轉身便推開了其中的一扇大門
“吱呀”
劣質的大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聲,最怕聽到這種聲音的劉天良急忙把棉球塞進耳朵中,齜牙咧嘴的搓了搓自己的耳朵,而他的雙眼卻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大門,隨着鏽跡斑斑的大門被打開,又是一番全新的景象出現在他的眼裡
大門之後已經被各種石料箍成了一個大院子,對面同樣也有兩扇高大的鐵門,只是那兩扇大門似乎是在防禦着外面的活屍,所以顯得更加厚重敦實,而大門兩側的牆頭上也站着兩個荷槍實彈的保安,那筆直的身形一看就是經受過長期的訓練,並且這也是劉天良第一次在他們手中看到制式的自動步槍
三個推車的保安進了大門慢悠悠的往裡去了,那棟十分顯眼的白色建築似乎並不像白夢娜所說的充滿了活屍,幾個揹着步槍的保安遠遠就從樓裡迎了出來,手裡拿着兩隻存屍袋走到推車邊,眼都不眨的就砍掉了屍體的腦袋,然後麻利的裝進了袋子中,等劉天良蹙着眉頭再想湊近看看的時候,大門卻已經轟然關閉
“站住”
劉天良剛想轉身離開,一道強烈的手電光猛地打在了他身上,劉天良飛快的摸向腰間想要抽槍反擊,但身後的男人卻突然冷喝道:“別動,敢掏槍就打死你,慢慢把手擡起來”
“劉劉天良”
就在劉天良陰沉着臉色緩緩擡起雙手的時候,一道更爲驚訝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劉天良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樑景玉,於是他舉着雙手慢慢的轉過身去,昏暗的竹林小道之中,果然是站着樑景玉和保安隊長黃忠良,而黃忠良手裡的手槍正黑洞洞的指着他,擊錘早已經大大的打開
“劉天良,你你在這裡幹什麼”
樑景玉異常震驚的看着劉天良,眼神之中還帶着幾分焦急,而劉天良舉着雙手一臉無辜的聳聳肩膀說道:“我睡覺睡糊塗了,想回去結果迷了路,樑醫生,你能帶我回去嗎”
“放屁我老遠就看到你從山坡上滑下來,一直跟在我們的人後面打探,你到底想幹什麼”
黃忠良對他的鬼話立刻嗤之以鼻,滿目寒霜的瞪着劉天良,而劉天良卻滿是無奈的說道:“拜託你大半夜看到有人推着兩具屍體你也會好奇吧不過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們在搞什麼,你放下槍,我立刻就帶我的弟兄走人怎麼樣否則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
“笑話我槍指着你的腦袋你居然還敢跟我放狠話,我今天就想看看你怎麼跟我撕破臉”
黃忠良滿是不屑的冷哼一聲,高舉的手槍再一次往上擡了擡,直洞洞的指着劉天良的眉心,而一旁的樑景玉卻急忙按住他的手急道:“黃隊長你別衝動,劉天良肯定是對我們產生誤會了,你先回去,我來跟他解釋好不好”
“不行他要是趁機傷害你怎麼辦”
黃忠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指着劉天良的槍口動也不動,但樑景玉卻急忙說道:“不會的,我和劉天良進行過心靈上的對話,他是不會傷害我的,他不是這種人,你就相信我一次吧,這裡交給我好不好”
“哼小子,你要是敢在我們的地盤上耍花樣,我絕對讓你走不出這裡半步”
黃忠良不屑的冷哼一聲,終於放下了手槍大步朝着感染區的方向走去,而樑景玉則急忙跑上來拉住劉天良的胳膊低聲責怪道:“你怎麼敢在這裡亂跑啊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這邊不能隨便靠近的嗎”
“爲什麼不能靠近就因爲你們在裡面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劉天良甩開樑景玉的胳膊,滿是無辜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而樑景玉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再次拉住他的胳膊說道:“我就知道你會誤會我們,好吧,你跟我來吧,我慢慢說給你聽,這裡可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劉天良聞言並沒有說話,而是虎着一張臉默默的跟着樑景玉往前走,而樑景玉並沒有走遠,穿過小竹林往前又走了一截,很快就到達了一座精緻的涼亭,而他們白天吃飯的綜合樓已經可以遙遙在望了,幾盞昏暗的路燈點在那裡,一切都顯得異常的安靜
“坐吧”
樑景玉走到涼亭中的石桌旁,攏着裙襬坐在了一張石凳上,她順手端起石桌上的一隻茶壺倒了一杯茶,緩緩放到她的對面輕聲說道:“這茶是我們傍晚才泡的,有些涼了,不過卻是我們自己種植的有機茶,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嘗一嘗”
“不敢我怕你再給我放進去”
劉天良冷笑一聲,根本看都不看桌上的茶杯,退後一步直接坐在了涼亭的圍欄上,而樑景玉則露出一抹苦笑,無奈的說道:“你一定是見過刀疤臉了吧只有他會把安定片說成是,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精神病人,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先不說相信不相信,你承認你在我酒裡下藥了”
劉天良的雙眉一挑,冷冰冰的看着樑景玉,儘管這女子在昏暗的光線中更多了幾分耐人品味的柔美,可劉天良卻絲毫不敢再跟她產生任何一點親近,這詭異的療養院說不定就是一座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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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確是放了兩粒安定在你的酒裡,不過那也只是爲了讓你儘快的進入睡眠,或者說更容易被我催眠”
樑景玉輕嘆了一口氣,看着劉天良滿是警惕和狐疑的眼神,她苦笑着說道:“好吧下午都是你在說我在聽,現在也該輪到我說了,我們這裡的確是有不少的秘密,但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們不吃人,也不害人,如果真有見不得光的東西的話,那也只是爲了保護大家的生命而已”
“那兩具死屍你怎麼解釋他們可都是被子彈爆了頭的,這還叫不害人爲了保證你們的利益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
劉天良目光炯炯的盯着樑景玉,雖然他心裡是認同這種做法的,可他嘴上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而樑景玉則坦率的說道:“那兩個病人在傍晚勞作的時候,被魚塘裡的變異魚類給咬傷了,但他們卻沒有及時告訴我們,等晚上回來休息的時候,他們在刀疤臉的帶領下突然就襲擊了保安跑了出來,等抓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快要屍變了,所以除了殺死他們之外,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們養着那些神經病,就是爲了給你們出去勞作收集食物對不對你們自己怕死卻讓那些病人出去給你們當開路先鋒,你不覺得這樣做很無恥嗎”
劉天良怒目圓瞪的望着樑景玉,口氣簡直再義正言辭不過,而樑景玉的俏臉當即就是一白,有些難以啓齒的咬了咬嘴脣,好一會才低下頭來難堪的說道:“我我們都知道這樣做很無恥,可你真的不瞭解內情,我們這裡其實並不是普通的療養院,而是一座精神病院,也就是俗稱的瘋人院”<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