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我們是比不了的,她的身份地位本身就擺在那裡,劉哥又暗戀她那麼多年,自然輕輕鬆鬆就抓住了劉哥的整顆心啦……”
劉麗萍很是沮喪的嘆了口氣,愈發的認爲‘人比人氣死人’這句話的深刻性,只不過嚴如玉卻輕輕蹙起了柳眉,有些猶豫的說道:“也不盡然!其實我一直有種直覺,總感覺劉天良心底最深處的那個女人絕不是蕭瀾,而是他的……前妻!”
“啊?他……他前妻不是已經在外面找了男人了嗎?以劉哥的性格應該不會再惦記着她了吧?”
劉麗萍無比吃驚的捂着小嘴,雙眼瞪的大大的,而嚴如玉依舊搖着頭說道:“我也說不好,只是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他也從來不願跟我詳說這件事,所以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咦?死胖子今天怎麼這麼快?”
嚴如玉的話音還沒落地,奔馳車的車門突然就打開了,只見兩個小伴娘一前一後的跳了下來,衣衫雖然有些凌亂,但臉上的神采卻是無比的沮喪,而身材高挑的女孩臉上還掛着未乾的淚痕,絞着手指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嚴如玉面前,垂着腦袋說道:“阿姨,劉總說可以在你這領到食物,你可以給我們嗎?”
“你……你叫我什麼?”
嚴如玉狠狠一愣,隨即勃然大怒道:“滾一邊去,老孃青春年少,你居然敢叫我阿姨?回家把手指頭掰清楚再滾過來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嚴總,莉莉她不懂事亂說話,你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玲玲驚慌失措的把莉莉拉到自己的身後,一個勁的賠不是,連食物也不要了,慌慌張張的就跑了!
“哎呀~如玉,你跟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置什麼氣啊,你二十七八的年紀正是大好時光,長眼睛的男人誰不知道你比那兩個丫頭強出百倍啊?”
劉麗萍急忙上來挽住嚴如玉,小聲的勸慰她,但始終虎着臉的嚴如玉卻怒容不減,瞧見劉天良光着膀子一搖三晃的跳下車來,她如同錐子般的雙眼立刻狠狠的刺了過去,但很快就深吸一口氣,故作從容的冷笑道:“喲!這才幾分鐘就繳槍了呀,看來你也是個窩裡橫的孬種啊,就知道跟我玩狠的是不是?”
“什麼玩意啊?我根本沒弄她們好不好?“
劉天良一臉晦氣的擺擺手,提着褲子肉山一樣倒在了嚴如玉的身邊,這才嘆着氣說道:“那長腿的小美女把我褲子一脫,嚇的魂都不在了,眼淚水一個勁的往下掉,一直在車裡喊媽媽!唉~叫的我那個心虛啊,沒想到發育那麼成熟了居然才十九歲,實在下不了手啊!”
“啊?才……才十九啊?難怪……”
嚴如玉立刻目瞪口呆的看着劉天良,沒想到原來是自己誤會了人家,人家雙十都不到的小姑娘的確可以叫她阿姨了,不過她還是有些奇怪的問道:“你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嫩的,喜歡小的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要是心甘情願跟我上牀,誰不樂意啊?但人家黃花大閨女一個,第一次就要用來交易,哭的還那麼可憐,我這良心上實在過不去啊……”
劉天良掏出一根菸來,滿臉愁容的猛吸着,然後煩躁的說道:“而且聽到她喊媽媽,我一下就想起早上在小區裡碰到的那些老人和婦女了,越想心裡越難過,感覺就像自己把她們給害了一樣,一點那種心思都沒有了!”
“唉~”
嚴如玉也重重的嘆了口氣,很是無言的看着劉天良,雖然心知這都是被現實所逼迫的,但那種濃濃的愧疚感卻始終在心頭縈繞不去,不斷的質問着自己的良心!
“如玉……”
劉天良突然歪着腦袋看着她,表情有些爲難的說道:“我……我想幫幫他們,你覺得怎麼樣?”
“唉~幫了也許我們會後悔,不幫也許我們會更後悔……”
嚴如玉傷神的扶着額頭,雙眼木愣愣的看着不遠處還在大聲爭吵的人們,幾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已經被嚇的哇哇大哭起來,現場幾乎是一片混亂,而片刻之後嚴如玉把一頭烏黑的長髮大幅度的順到腦後,直起身來目光堅定的說道:“我這輩子沒做過幾次好事,這次就算會付出慘痛的代價,我也不想再多帶着一份內疚活下去,老劉……我們盡力而爲吧,只要問心無愧就夠了!”
……
清晨,劉天良睡眼朦朧的從車裡醒來,昨夜蜷縮在副駕駛上的嚴如玉已經不在,但看着座位上她換下來的一件紅色T恤,車裡似乎還散發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而劉天良卻突然之間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啊~”
劉天良大大的撐了個懶腰,嘴裡發出狼嚎一般的聲音,車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就連愛睡懶覺的劉麗萍也起了個大早,不知去向,劉天良揉揉惺忪的睡眼,點了支香菸便跳下了汽車,轉頭就發現大門已經徹底洞開,整個防空洞裡都靜悄悄的,居然連個鬼影都沒有!
“人呢?”
劉天良納悶的抓抓腦袋,心裡有點鬱悶自己睡覺還是太死了,那種支着耳朵睡覺的方式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腦袋一歪便會睡的昏天黑地,這也是他爲什麼連最不靠譜的丁子晨都派出去放哨的緣故,有個膽小鬼放哨,也總比他不知不覺被活屍咬死來的好!
劉天良叼着香菸走出了防空洞,一出門便看見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劉天良還以爲他們是出來享受難得的陽光,舒緩舒緩心中的壓力,只是很快他就發現,那些人居然全都滿臉認真的圍在一張方桌前,而衆人目光聚焦的中心,一位職場範十足的美女手裡捏着一支水筆,正以一種從容不迫的姿態不斷在桌上寫寫畫畫,看的衆人時不時就跟着齊齊的點頭,眼神之中竟然還都透露着一種發自內心的欽佩!
“媽蛋!又搶老子的風頭……”
劉天良不無醋意的抓抓胸口,表情似乎有些不屑,只不過他心裡卻很明白,嚴如玉其實比他更適合當領導,不管他服不服氣,嚴如玉的能力和手段都放在那,並且更加的系統和專業化,不像他帶人的手段全是野路子出身,不是哥們義氣,就是拉山頭蠻打蠻幹,成天玩的都是陰險手段,根本上不了檯面!
“哼~你他媽再能幹,晚上還不是要被老子幹,等天黑了再好好收拾你這小娘皮……”
劉天良突然想通了這點,立刻得意的吹了個口哨,轉頭捧着正在鬧騰的肚子大步鑽進了山坡下的草叢裡,只是他的褲子剛脫下來一半,不遠處一個滿臉尷尬的女人卻是讓他一愣,沒想到蘇小鳳也撅着屁股蹲在草叢裡,身下旗袍的裙襬整個都擼到了腰部,很是難堪的和他對視着!
“喲~這一大早就來享受大自然啊……”
劉天良嘿嘿一聲壞笑,褲子也不提了,乾脆一把褪到腿彎蹲了下來,還恬不知恥的硬是挪到了蘇小鳳的身邊,和她並肩蹲在一塊,這才挑挑眉玩味的笑道:“蘇總!來支菸不?”
“來……來一支吧!”
蘇小鳳簡直羞憤欲死,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個男人一起蹲在草叢裡方便,但劉天良的鬼德性她已經是領教過了,半點都不敢得罪他,只能儘量的把屁股縮進刺撓的草叢裡,不讓自己的大好春光外泄,哆哆嗦嗦的接過劉天良遞來的香菸!
“怎麼樣啊?你那些親朋好友昨晚沒爲難你們吧?”
劉天良是存心讓這老女人難看,說話的時候還不斷回頭張望她身後的污穢,蘇小鳳的臉蛋已經紅的就像個猴屁股似的了,表情僵硬的簡直比痔瘡犯了還要難看,聞言卻也只能結結巴巴的說道:“都……都是些誤會,大家相依爲命這麼久了,把事情說開就好了,不過還要謝謝劉總你大人大量,嚴總剛剛已經宣佈了你的決定,真……真的謝謝你啊!”
“沒事!小意思,我們四個人也是跑,四十個人也是跑,跑得慢的還能在後面墊背呢,多好的事啊……”
劉天良咬着香菸滿是陰損的笑着,蘇小鳳的臉色立即一慌,險些連手指間的香菸都夾不穩了,滿是吃驚的說道:“跑……跑在後面的還能墊背?劉……劉總,小鳳求求你了,我們一家老小可都在這啊,無論如何也要讓我們跟在你們後面啊,來日我一定……唉喲~劉總,對不起了……”
蘇小鳳的話還沒說完,細細的柳眉便是猛的一蹙,正納悶的劉天良突然就聽到她身後一陣“噼裡啪啦”的炸響,一股濃濃的惡臭立刻撲鼻涌來,劉天良急忙蹦跳着閃出老遠,捏着鼻子罵道:“我靠!你他孃的吃了什麼啊?怎麼這麼臭?”
“對……對不起啊,好久沒沾葷腥了,昨晚吃了點肥肉就拉肚子了……”
蘇小鳳滿臉痛苦的蹙着眉頭,接着又是猛地一陣使力,放鞭炮似的一陣爆響之後,她總算香汗淋漓的鬆了一大口氣,而事已至此她也算徹底丟光了臉面,乾脆又往前挪了挪,臉上帶着幾分隨意的笑容問道:“劉總啊,我昨晚一直在想一件事,你和小鳳之前是不是見過啊?我總感覺你很面熟呢!”
“見過啊!零八年咱們就見過了,你那公司當時還在一棟小二樓上呢……”
劉天良十分坦誠的點點頭,見蘇小鳳露出滿臉的狐疑之色,他臉色不陰不陽的說道:“那年夏天我去你們公司跑業務,你當時正在採購部大發雷霆,我剛一說明來意你就把房門砸我鼻樑上了,然後像乞丐一樣讓人賠了我兩千塊醫藥費,但您蘇總卻至始至終連人影都沒出現過,甚至連句道歉都沒讓人帶來,不過今天倒是真難爲你蘇大老闆了,沒想到你還能對我這個小業務員有印象啊!”
“啊?怎麼會是你……”
蘇小鳳的臉色駭然大變,一個趔趄差點摔進身後的污穢中,她驚駭欲絕的張着嘴巴,如同見鬼一般看着對面的劉天良,但劉天良卻一臉冷笑的挪了過來,直接抽走她手上僅有的幾張衛生紙,隨手擦乾淨屁股後他提着褲子站起來,嘿嘿的笑道:“蘇總!時至今日你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吧?但願你今天能跑得快點,千萬別落在後面給大家墊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