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網上的消息來看。
光是餘念看到的就有上十個城市大範圍的出現這些感染者,全國範圍內都戒嚴了。
公共場合都開始被疏散,不允許人羣逗留。
市面上口罩完全斷貨,就連板藍根這種鬧眼子的東西都脫銷了。
短短數小時,防疫措施也遠遠還未建立起來,醫院爆滿。
幾乎所有的警察都已經上崗了,甚至包含文職,但被基數龐大的羣衆稀釋之後,顯得如此勢單力薄。
整片整片的區域在堵車,所有的飛機禁止起飛,要麼返回原機場,要麼就近迫降後隔離。
全人類都在極度的混亂中陷入了驚慌失措,失去了絕大部分的秩序。
他們只能一邊與數量未知的感染者和未知的病毒戰鬥,一邊想盡各種辦法讓一切恢復正常工作。
這已經不能算是毆打,簡直就是血虐。
從官方渠道,已經確切知道的是。
北京上海等地剛剛開始建立單獨的隔離區,試圖將人羣和患者分離。
一個小時前,內地的CDC(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和一些高校的研究機構也都抓取了幾個患者樣本,開始着手研究,沒有結果出來。
港臺地區,還有國外,也只是發佈了類似的信息,同樣由於時間過短,導致沒有實質性的結論。
電視上,一開始還有不少直播,但不知道是因爲畫面不宜播放,還是由於不再具備直播條件,陸陸續續都停掉了。
不止這些,還有更多人們想知道的問題:
到現在爲止,多少人已經感染了?
具體哪些地區爆發了喪屍,網上的信息是否屬實?
是否只有中國受災最嚴重?
會不會有某些帝國主義試圖趁火打劫
其他國家的態度如何?
所有的聲明中,官方都只是要求人們避開這些瘋子,做好防護工作。
造成這些爭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至今官方都還沒公佈關於這些瘋子和病毒的任何消息。
餘念又想到,如果真的是有病毒蔓延開來,他和黃陳軍兩個人肯定已經感染了,便把這個擔憂和他說了。
他啞然一笑,“02年的時候,我就在深圳了,那時候深圳還遠沒有這麼繁華。非典的時候,人人自危,那時全國的感染者一共纔不到1萬,死亡率不到感染者十分之一,我聽說有的村裡爲了防止有人進去,把路挖斷了,全村到處撒石灰。非典的破壞力遠遠沒有這種病毒誇張。”
“我那時候就學了一點這方面的知識。病毒的傳播有三要素,傳播途徑,易感人羣,傳染源。”
“非典之所以恐怖,是因爲以前我們沒碰到過這種病毒。病毒的出現是有規律的,通常是從一個地方出現,通過感染者攜帶病毒進行擴散,所以病患都集中在幾個主要城市,後來把病毒的傳播途徑掐斷了,又把感染人羣集中起來救治,就解決了問題。從那以後,國家就建立了傳染病防疫系統,多數的傳染病還在萌芽狀態就給消滅了,這幾年立了不少功。”
老黃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
“但這些感染者的出現,幾乎沒有什麼規律。簡直就像打地鼠一樣,會在任何地方忽然冒出來,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半天時間,光我們看到的感染者最少就有幾十上百個,全國,甚至全世界範圍到底有多少?這個比例,這種範圍,根本就有悖於病毒學的基本常識。”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病毒早就已經有了,只是一直處於潛伏期,直到今天才顯露出來,如果是這樣,不要說我們,只怕所有人都已經感染了。”
他苦澀笑道,“呵呵,已經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話雖如此,夫妻倆商量過後,還是覺得深圳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們打算等到明天再看,如果情況還不好轉,那麼後天的凌晨,趁着那時候人少,他們會離開深圳去北方老家,就算再亂,總比留在深圳好。
“小余,現在火車站機場什麼的肯定都斷了,公路我聽說還沒有完全封鎖,跟我們一起走吧!”夫妻倆邀請道。
餘念想了想,還是謝絕了他們的好意,他身上什麼都沒帶,總不能全部都用老黃的,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再說黃家的打算是一路開車回安徽老家,並不同路,因此餘念只讓老黃到時候送他到住處。
餘念翻看着喪屍貼吧的帖子,他平時不玩這些東西,這是臨時下載的。貼吧已經禁言,他翻看的是歷史帖子,但幾乎沒有發現什麼可用的信息。
要麼是發張奇怪的武器照片,問是否適合殺喪屍。
要麼是發表自己如何在末世裡大殺四方的中二幻想。
要麼是什麼軍勝黨和屍勝黨在那兒撕B。
“md,一羣水比!”他憤憤罵道。
黃陳軍死死盯着電視,忽然喊道,“秀清!小余!”語氣格外嚴肅。
屏幕上,一個簡單而莊嚴的發佈會現場已經佈置完成。雖然他不在現場,但不知道爲什麼,餘念感受到了一種鐵一般的沉重還有他從未感受過的嚴肅,顯然這次的發佈會規格極高。
鏡頭切換間,餘念認出了好幾個他認識的官員,還有不少記者和更多的安保人員,所有人臉上都帶着肅穆的神情,偶爾有人說話,也是極盡可能的壓低聲音和動作。
受到這股氣氛的影響,電視機前的三人也緊張了起來。
鏡頭切回演講臺的正面,一個沉着的男聲說道:“請肅靜。”
幾乎是同時,同樣沉重而肅穆的話語在餘念幾人所在的小區周邊響起,但比電視中的聲音要巨大無數倍,餘念想起了建國初期。
那時候,只要有重大事件要宣佈,也是如同現在這樣,不管你在哪裡,都能從身邊的各種渠道聽到同樣的講話。
“有請主席上臺。”
餘唸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健步走上講臺後,他擡頭,那目光穿透鏡頭,直達屏幕,又看進每個人的心裡。
包括電視機前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撫慰人心的力量。
他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在神州大地響起。
我的同胞們,同志們,朋友們,大家下午好。
今天,在這裡,我們將沉重的宣佈一項重大事件以及其相關應對措施。
就在今天上午,全球範圍內出現了大量的惡***事件,中國也同樣如此。
這些事件,對國家和人民,還有全世界,都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經過對事件的初步調查與分析,我們有理由認爲,全人類遭受了一次針對全球的攻擊。
因此,經過全國ren大和與他國的緊急協商後。
在這裡,我宣佈,我國將與全球所有國家一起,進入戰爭狀態,以迎接正在和將要到來的考驗。
……
“我和你們在一起!黨和你們在一起!國家和你們在一起!世界和你們在一起!這是全人類的重大時刻,我們將會在一起,贏得這場史無前例的戰爭!謝謝!”
講話結束,現場傳來無法壓抑的輕微騷動。餘念恍惚着,即使是在他最荒誕的夢裡,也沒出現過這樣的場景。
但,對手是誰?
他努力壓抑住心中那幾欲將他淹沒的澎湃愛國熱情,認真聽清楚下面的講話。
“下面,有請國家安全局局長髮表相關應對措施。”
隨着話音,局長走上講臺,清了清嗓子道。
第一,經過初步的調查研究,我們已經瞭解到,參與今天的暴力活動的主要成員,都是由一種疑似感染了某種特殊疾病的感染者造成的。
在CDC和國內外多個研究組織的實驗中,我們觀測到這些感染者其自主呼吸已經停止,對任何刺激均沒有反應,腦幹反射功能消失,如吞嚥反射、睫毛反射、瞳孔對光反射、角膜反射全部消失。
僅在其大腦內檢測到殘留有少量的活動,但其行爲顯然已經不再受到人類的理智和道德限制。已經喪失了其人類一份子的基本特徵。
他們的行爲,嚴重的破壞了社會秩序,損壞了公民的人生財產安全。嚴重威脅到人類社會的整體安全。
因此,我們與全球所有國家達成共識。
剝奪已經死亡的感染者的人類身份,允許其在威脅到周邊人類的人生財產安全的時候,禁錮其自由或者將其殺死。
當感染者在確認心臟停止搏動死亡後,將不再享有公民身份,剝奪其人權。對於其生前的名譽,身份,財產,以及政治權利等,予以保留。
餘念知道,他先前的幾個問題都有了答案。
人類身份的剝奪,意味着最後一層窗戶紙被捅破,再也無人能夠阻止這個瘋狂而暴走的時代。
不待他消化完上面的信息,局長繼續開口講道。
第二,根據已知的情況,這種疾病的出現,具有高度的隨機性,可以根據以下幾個方法對是否已經患病進行判斷。
方法一,感染初期,此類人羣會表現出高燒不退,面色發青,大量出汗的情況,部分人羣會表現出嗜睡的特點。
方法二,在變化的後期,失去生命體徵的感染者將會重新復活,失去人類的理智和思考能力,變得極具攻擊性。如果遇到此類人羣,可通過向其喊話……
餘念恢復平常心,認真聽着這些至關重要的信息,黃陳軍忽然起身,往瑩瑩臥室走去。
第五,戰爭時期,不允許……
“瑩瑩!”驚恐至極的喊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餘念擡頭,看到一個身影從瑩瑩的臥室衝出,手上的被單垂下,裡面裹着一具小小的身體。
蔣秀清飛身撲上,餘念也跟着起身。
過去一看,瑩瑩似乎面露痛苦之色,已經是昏迷不清了,將秀清的手指尖纔將將沾到女兒的額頭,就如同抹在了燒紅的烙鐵上拿樣閃電般縮了回來。
她的手掌立馬捂上瑩瑩粉嘟嘟紅通通的臉蛋,發着抖看向黃陳軍。
他顫抖着深呼吸着,抱着瑩瑩的雙手開始哆嗦。
此時已是下午6時許。
室外,陽光將地面曬熱,被地面炙烤後的空氣膨脹起來,將地面扭曲,發佈會的聲音在深圳的每個角落迴響,。
“去醫院!”餘念搶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