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楓也說不出來,他爲什麼認識糖醋排骨。聞到糖醋的香味,菜名在他腦海裡脫口而出。
看着滿桌子的菜,夜仙兒嚥了口唾沫,這絕對是她第一次吃到這麼豐盛的飯菜。
“範叔,這都是你做的嗎?”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剛放進嘴巴里就忍不住誇讚,"哇,好香,好好吃呀!"
而阿驛顯得比較拘束,看到其他人動筷子,他才優雅地夾了一塊。
"這道菜味道怎麼樣?"範師傅滿臉期待地問道。
"嗯,確實不錯。”孟班長也夾起一塊放到嘴裡咀嚼着:“我說範叔,今天到底怎麼了,還沒到過年的時候吧?”
“我們嚐嚐這個!”範叔說着用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茄子,放到了孟班長的碗裡。
孟班長疑惑地看着紫紅色的茄子皮,和平時看到的茄子不一樣。他剛放進嘴巴里,立刻就意識到這不是輻射區來的。輻射區的茄子又小又麻,吃起來有一股苦味。
他忍不住又夾了一塊黃瓜,翠綠的黃瓜入口清脆,味道清新口齒留香。
“這絕對不是菜市場買的,難道.....”孟班長指着黃瓜,眼睛盯着範師傅略顯詫異。
範師傅點了點頭:“這是高隊長帶回來的,小孟你知道就行了。”
孟班長立刻會意,臉上變得興奮起來。他熱情地招呼夜楓幾個人:“我告訴你們,這可是好東西。大家一點都不要浪費,都趕緊吃吧,看來以後有好日子過了....”
聽他這麼說,所有人都不客氣。一盤子排骨一人兩塊就夾光了,夜仙兒手腳快了一步,把秋歌的份子給吃掉了,秋歌只好用饅頭擦了一下盤子。
實在是飯菜太香了,每個人嘴裡只顧着吃菜。就連平日裡比較靦腆的阿驛也是狼吞虎嚥,忘記了自己是來做客的。
夜楓儘量剋制自己的食慾,夾了一塊黃瓜含在嘴裡。他沒有吃過農場種的菜,只當這是從農場來的。
秋歌這次有了經驗,一口氣塞了好幾塊黃瓜在嘴裡。他並不急於咀嚼,而是用筷子夾了紅燒茄子放在饅頭上才坐了下來。
因爲用力過猛,盤子在桌子上來回磕碰着,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幾盤菜很快一掃而光,五個人才放下手裡的筷子,開始啃着饅頭。
“這菜也是夠香的了....”阿驛不忘發表一下意見:“範叔果然是大廚,做出來的飯菜就是不一樣。”
他一邊說着一邊自我解嘲:“這樣的飯菜我也是第一次吃到,你看我都跟餓死鬼一樣...”說着他將饅頭在盤子裡噌了一下:“要是能夠天天吃到,該是多好的一件事。”
範師傅臉上笑開了花,卻一個勁地謙遜:“不是我做得好吃,關鍵是這材料到位。天天吃現在還有點困難,以後就說不準了。”
孟班長突然想到什麼:“袁隊長呢,他們有沒有吃?”
“那是當然,他們比你們還猴急...”範師傅突然覺得說錯話了:“你們沒有他們猴急.....那個我的意思是,你們吃飯比較斯文。”
這話說出來誰都不信,大家看着秋歌已經用盤子在喝黃瓜汁,只好將頭扭到一邊。
孟班長站起來摸了摸肚子,將身上的衣服扯了扯:“開會吧,隊長剛回來呢....”
開會並不是很急,他主要擔心秋歌會舔盤子,當着阿驛和夜仙兒的面,這實在是有點丟人。
看到所有人都站起來了,阿驛有點手足無措:“唉,那個孟...你叫孟什麼?我要不要開會啊?”
孟班長回頭看着一臉尷尬的阿驛,發現把他涼在這裡確實有點不合適:“你又不是公司的人...不過你要是沒事做,可以幫範師傅洗洗盤子。”
孟班長剛走出廚房,高隊長站在院子裡喊道:“老孟,你這是怎麼回事?”
他提着手裡的蛇皮袋子,在孟班長面前晃了晃:“這錢從哪裡來的?”
“是錢嗎?我還以爲是臭鞋子呢?”孟班長走過來拉開袋子:“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蛇皮袋子裡足有五六十萬,光是錢也就算了,還有一把短槍和幾盒子彈。他不知道怎麼解釋:“那個,這個是三太太給阿驛的,我也不知道啊!”
“啥玩意兒?”
高隊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阿驛不是新來的嗎,他跟三太太有什麼關係?”
孟班長糊塗了:“我也沒有說他是新來的啊,新來的不是夜仙兒嗎?”
高隊長用手摸了摸額頭,叉着腰盯着孟班長,那眼神如同要吃了他。孟班長嚇得一哆嗦:“你不要這樣看我啊,這事你要問老馬啊.....不過我覺得這個阿驛,你真的要見一下,他有很多重要情報。”
“你們從哪裡帶回來的,這人你們熟悉嗎?”
“他沒有去處準備留在貧民窟,夜楓非要請他吃頓飯。”
高隊長擡起腿來對着孟班長就是一腳。
他想要發火,可一發火就會頭疼,只是揉了揉額頭:“先把人給我帶進來吧,我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隊長沒有發火,孟班長反而有點不習慣。他鑽到廚房裡喊了一聲:“阿驛,你真洗碗啊,快,我們隊長找你!”
聽他這麼說,阿驛不好意思地擦擦手:“那個,範叔,我先出去了。”
他走到門口看着孟班長:“洗碗怎麼了,我在家裡天天洗碗,雖說我是個男人....”
孟班長推了他一把:“我的驛哥呢!沒有人說你不是男人,你都跟我磨嘰一天了,走去辦公室,隊長找你有正事。”
等到兩個人進去的時候,高隊長和老馬都在,夜楓他們三個人已經坐在凳子上了。
今天的氣氛比較緩和,高隊長比平時平靜多了。以前他都習慣性的叉着腰,在屋裡來回走動,稍微遇到點事情就會發脾氣。今天他坐在凳子上,衝着阿驛招招手:“來,小夥子,你先坐下。那個老孟,你自己去找個凳子。”
阿驛用舌頭舔了舔嘴脣,規規矩矩地坐下來,臉上立刻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阿驛是吧,來你說說你有什麼情況?”
阿驛不知道他什麼意思,變得如坐鍼氈起來:“我沒有情況,我只不過是讓人打了一頓,是夜楓救了我。”
“就這?”高隊長放下手裡的筆:“那我聽老孟說,你有情況要彙報?”
夜楓舉了舉手:“高隊長,是我說的,不過我只是猜測。”
“夜楓啊,那你說吧,說說你的猜測。”高隊長見孟班長回來了,刻意提高了聲音:“該說的說啊,不該說的不要亂說,就講講你們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
夜楓自然是知道隊長的意思,阿驛只是一個外人,不能涉及公司的事情。
剛纔說好了開會,現在看來只能是做個樣子,主要是聊聊阿驛的事情。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今天我們聽阿驛說,他們醫院的人販賣人體器官,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阿驛昨天放走了一個女孩子,才被人綁走毒打了一頓。我猜這個女孩子應該是人販子送進去的。重點是這個人販子,我和夜仙兒昨天在街上遇到了,因爲他當時正在尾隨一個女孩子....”
“我估摸着,這個人販子昨天準備對仙兒下手。當時仙兒教訓了他一下,從他身上搜到了小武的線索。”
夜楓話出口,夜仙兒驚得目瞪口呆。她嚇得結結巴巴地:“我說他怎麼一直盯着我看,我的個天啦,我昨天豈不是很危險?”
高隊長看着夜仙兒表情異常嚴峻:“真有這樣的事?看來夜仙兒你昨天逃過一劫。我估摸着是因爲夜楓在場,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實在太危險。”
他又回過頭看着阿驛:“你不錯,還算有點良心,那你說說你在哪個醫院上班,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回頭看着阿驛,大家投來的目光帶着友善和讚許。
阿驛得到了肯定顯得很興奮,他扯了扯衣領挺直腰板,靦腆地朝着衆人笑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啦。”
“我在3號醫院上班,這個醫院院長頂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