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氤氳之中,蕭玉站在熱水器下面,任最後一滴熱水從水龍頭滴落,墜落在光潔的皮膚上,然後緩緩滑下。
用力擦乾自己的身體,蕭玉穿好衣服,舒展了下手臂,微笑對着自己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次走上輪船,經歷的事情,是蕭玉所始料未及的。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蕭玉也只有堅強的走下去。
那未知的詭異雖然讓人心中免不了要緊張,但蕭玉卻已完全放下。
這兩次的經歷,蕭玉並非沒有收穫。他雖然沒有完全放開,完全不畏懼失去。但最少已經看淡了這失去,對死亡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的畏懼。
這種轉變是好還是壞,蕭玉無從分辨。或許他從此對生離死別更加冷漠,但他對自己要走的路也更加的清晰。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唯有勇敢的面對纔有真正的出頭之日。
現在蕭玉依然沒有任何的能力,也依然無法與龍魂交流,無法得知龍吟手鐲內部的信息。但他已經不再焦急,也不再驚慌。
當蕭玉邁着平穩的腳步來到餐廳時,蕭玉看到了一張張熱切而美麗的臉。
衆人都望着蕭玉,目光中還有擔心和關懷。
縱使如何的看開看淡,但看到這些熟悉的親切的人,蕭玉心中還是有些暖意。
蕭玉對着衆人笑了笑,說道:“好吧,作爲第一嘉賓。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很久之前聽說過,當天氣好的時候,在輪船上行走,就可以看見海鳥在輪船附近飛翔,甚至會落到甲板上。
那時候,你就應該知道,那是幸運女神的降臨。是上帝派來的天使,一定要好好地珍惜。
現在呢,這天氣很糟糕,風浪很大。然而我卻仍然看到了海鳥……!”
“在那裡。在那裡?”戰小薇率先道,“真的嗎,真的嗎?我要去看看海鳥,我要看海鳥……”
“別急。”蕭玉笑道。“我先數數一共有多少隻海鳥。一二三四五六七**,哎呀,一共有九隻。其中八個是雌鳥,一個是雄鳥。
所以,你們知道了,這些海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靠,蕭玉,你去死啊。”顧曉暖頓時怒道。
戰小薇也反應過來,笑罵道:“好你個蕭玉,膽子大了啊。敢編排我們了,真是有你的……”
“哈哈哈,”蕭玉笑道,“我看你們的氣氛挺沉悶的,所以給你們好好地放鬆放鬆嗎?”
“去,去你的,還是你自己要放鬆吧!”衆人一起道。
吳奇呵呵一笑,沒有說話。
不過經過蕭玉這樣一說,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這時候,蕭玉纔開始有心思打量周圍的環境。
出乎他的意料,餐廳居然佈置了燭光晚宴,一根根紅彤彤的蠟燭點起來,迷濛蒙的光芒散落到每一個角落,場面浪漫而溫馨。
“這些東西,都是你提前準備好的?”蕭玉略微有些驚訝地看向吳奇,“這,這,阿公,你也太浪漫了。”
吳奇笑了笑,道:“這個嘛,我只是說要把晚宴辦的更美些。然後就有人主動代勞了。這些東西,其實都是顧曉暖弄的!”
蕭玉點了點頭,心想這纔對嘛,吳奇搞飛劍搞符籙搞算命抓鬼那是一流的,但要讓他來搞浪漫,卻有些不入流了。
顧曉暖舉起一瓶香檳,對蕭玉露出了一個甜甜地微笑,卻看得蕭玉有些不自然。
他還是習慣顧曉暖那種比較張揚隨意的風格,這種乖乖女的形象,實在是和蕭玉腦海中關於他的印象有些顛覆。
不過顧曉暖卻是自得其樂,用非常溫馨非常具有小女人氣質的甜美聲音介紹道:“這香檳呢,是屬於口感較甜的雙瓶裝。酒杯呢,是細長的鬱金香形玻璃杯。
我來教你啊,這可是有些門道的呢。據說一來是可以避免溫度太快散發而變暖;二來是可以留住氣泡。如果是頂級的香檳呢,就會在杯口處形成精緻的珠環。
又好看又好喝。當然呢,我以前喝這東西的時候,是從來不講究什麼禮儀的,也是從來不知道高雅和低雅的分別。我就是拿起來喝就是了。
但是今天不一樣,既然有貴客嘉賓臨門,那麼我們要學着斯文一些,要學會附庸風雅嘛。大家說對吧!”
“顧曉暖你說錯了,”趙沅君忍不住拿起叉子敲着杯盤,發出清脆的聲音,“附庸風雅可是一個貶義詞!”
“不要緊,不要緊!”顧曉暖擺了擺手,“現在經過偉大的顧曉暖女王陛下的批准,他是褒義詞了。”
“呃,好吧。”趙沅君笑着側過了頭,“既然是尊敬的顧曉暖女皇陛下發話了,那麼民女趙沅君就收回成命了。”
“嗯嗯,你收你的,我說我的,不干擾,不干擾……”顧曉暖說。
其他人頓時大笑起來。
“別隻顧着笑,好好看下啊,看我是怎麼開香檳的。以前的時候,我可是專門跟人學過的呢。
學的準不準不說,但最少是用心了嘛。”
“你的用心,估計也就是別人的不用心吧。”唐小夕笑道。
“靠,”顧曉暖剛想說什麼,又急忙拍了拍胸口,柔聲細氣的道,“今天我扮淑女,不跟你們這些刁民一般見識。”
說着,顧曉暖在衆人的笑聲中開始做起了示範。
蕭玉對香檳一點都不懂,只見顧曉暖左手握住瓶頸下方,瓶口向外傾斜十五度,右手將瓶口上的包裝紙揭去,並將網套鎖口處之扭纏部分鬆開。同時,左手拇指按住了瓶塞。
然後顧曉暖右手持以餐巾布替換了左拇指按住瓶塞,並用手掌捏住瓶塞。
然後,顧曉暖開始用力搖晃大酒瓶子,笑道:“正菜要上來了,誰願意來個香檳沐浴?”
說着,顧曉暖便將瓶口開始轉動,一一瞄準衆人。
“我不要,我不要!”趙沅君慌忙擺手。
“我也不要,我也不要。”唐小夕配合道。
“給我吧,給我吧。”一個與衆不同的聲音響起,卻是吳奇開口了。
“好,就給你了!”顧曉暖說着,便將瓶口方向對準了蕭玉,用力拔出了瓶塞。
砰的一聲響,雪白的泡沫像雪花又像噴泉,落在了蕭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