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唐童從馬上跳下來,伸手向唐小夕‘摸’去:“真是美啊,細皮嫩‘肉’的,哈哈,事不宜遲,咱們今晚就‘洞’房吧。”
說着,唐童拍了拍唐山的肩膀,道:“去,把我的黑龍給我拴好,喂好,要長膘,不要瘦的,不然就有不老匹夫的好受。今天的事情,看在你‘女’兒的面上,就饒了你了,滾吧!”
被唐童一拍,唐山的身形一顫,似乎要跌倒。
唐小夕臉上瞬間染上了一層寒霜,她手腕一晃,扯住唐童的皮鞭一‘抽’,啪的一聲,皮鞭就直接將唐童‘抽’了出去。
“你!”唐童落地之後,滿臉震驚之‘色’,“你敢打我,不對,怎麼可能?”
唐童不能不驚慌,他已經是三極天賜戰士,在家族中雖然不是最厲害的人,但唐小夕當初只是一個僕役家族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力量,如何能夠從他手裡搶過皮鞭,然後又一鞭將他打飛?
“你什麼你?”顧曉暖衝上去,對着倒地的唐童一陣拳打腳踢。唐童想要反抗,卻被戰小薇一腳踢下,忽然全身乏力,再也不能反抗,被顧曉暖打的慘叫不止。
唐小夕‘抽’飛了唐童之後,隨手扔掉了手裡的皮鞭,然後將唐山扶了起來。
“你,怎麼回來了啊?傻丫頭,哭什麼啊?”唐山道。他的年紀不大,只有五十歲左右,然而看面容竟然已經異常蒼老,皺紋深深,頭髮也大半都已經‘花’白了。
看着哽咽難言的唐小夕,唐童搖頭嘆息,想要伸手爲她擦拭眼邊流下的淚水,不過最終他沒有做,只是看了看蕭‘玉’等人,輕聲道:“這些人是你的朋友吧?”
唐小夕點了點頭,道:“爹,是我不好,我誤會你了。”
“唉,“唐山看了看一邊被打的慘叫的唐童,眉目間有深深的擔憂,“你們打了他,趕緊走吧。不然的話,會有麻煩的!”
“放心,我這次來就是要將你和母親接走的!”唐小夕道,“這個唐童不過是三極天賜者,不足爲慮。我已經是五級天賜者了。”
“什麼?”唐山一驚,“你說的是真的?”
唐小夕點了點頭,取出一些金瘡‘藥’,開始給唐山擦‘藥’,道:“是真的,我現在在戰家,很快就接你和母親去那裡生活。在那裡,你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不用再說什麼僕役了。”
“好好,”唐山笑了,笑聲裡有一個做父親的自豪,“我們唐家也終於飛出了一個金鳳凰。”
“爹,你怎麼開始給唐童餵馬了,你以前是不管這些具體的事情的啊?”唐小夕心疼地問道。
“唉,自從你走了後,家族裡發生了許多變化,我早就不是僕役家族的族長了。我現在負責給唐童餵馬,你母親就幫族裡的人洗衣服。熬日子過着。”唐山嘆息地道,聲音裡就有對過往的苦楚的感嘆,也有對現在‘女’兒回來的喜悅。
唐童最終被顧曉暖打昏,然後扔到了一邊。唐山的被‘抽’傷的地方,也被顧曉暖施放了治療術,很快就復原了。
唐山看着顧曉暖,先是震驚,然後不住地道謝,讓顧曉暖首次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了。
“爹,我娘還好吧?”唐小夕一邊走,一邊問道。
“嗯嗯,他還好了!”唐山道,“就是眼睛不太好了,看不清東西。”
“怎麼了?”唐小夕緊張地道,“孃的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上了年紀……”唐山似乎不想‘女’兒擔心,輕描淡寫地道。
然而唐小夕卻感覺到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幾人走到一段路,就遇到了第二次崗哨,這一次,那個崗哨要攔住衆人,直接被顧曉暖再次踢飛了。不過,這一次,蕭‘玉’卻沒有阻攔這些人放出警訊。
唐山等人的住房在山谷的外圍,很快就可以看到了。進入了那些依山而建的小房子,唐小夕似乎非常熟悉,主動在前面帶路,遇到拐彎處,根本不假思索就直接向前走。
不久之後,唐小夕在一個小房子面前停了下來,那個房子是用石頭壘成的,看起來十分簡陋。
唐小夕站在‘門’前,雙手伸出去,輕輕觸碰‘門’框,卻停留在那裡,沒有推開。
那明明是一推就開的‘門’,唐小夕卻忽然感覺到呼吸困難,怎麼用力也不敢推出去。
“是你嗎?老頭子,是你回來了嗎?一個聲音從室內傳來,略微有些沙啞,帶着一些蒼老。
“唉,是我回來啦。猜猜誰來了?”唐山應道。
“難道是老李家,還是老王家啊?”吱呀一聲,‘門’從裡面打開了,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婦’站在‘門’前,‘摸’索着扶住了‘門’框。
她就站在唐小夕的面前,和唐小夕相距不過一尺左右,然而她的雙眼卻是向着唐山所在的方向。
她沒有看見唐小夕,她的雙眼之中沒有焦點,空空‘洞’‘洞’的。她已經看不見了。
“老頭子,你又騙我了,那裡有人來?”老‘婦’人道,“就你一個人的腳步聲。啊,難道是上面的大人來了?這,你怎麼不早說,我也好出去迎接……”
老‘婦’人說着,伸手在‘門’後扯出一根竹棍來,在地面上一點一點,向前探路。
忽然,竹棍點在了唐小夕的腳上,老‘婦’人一怔,伸出手輕輕在身前晃動,然後就碰到了唐小夕的身體。
一陣風吹過,捲起了唐小夕的髮梢,飛揚飄舞。風也捲起了老‘婦’凌‘亂’的白髮,在冬天的寒意裡顫巍巍的動。
“你,你,”老‘婦’人抓住唐小夕的手臂忽然顫抖起來,她的聲音猛地提了起來,“你是夕夕?”
無聲無息間,唐小夕的眼淚猛地下來了,那是怎麼止也止不住的悲傷啊,在一瞬間洶涌成河,無邊無際地蔓延。
“娘——”唐小夕大喊一聲,哭了出來。
“乖,別哭了,別哭了。好孩子,回來就好,怎麼剛回來就哭了啊。是不是這些年在外面過的不好……不哭,不哭。”嘴裡說着不哭,老‘婦’忽然一把將唐小夕摟入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唉,老婆子,閨‘女’這麼遠回來看看,你就不能先讓她進屋坐,外面風大。你念叨了這麼些日子,天天口裡念心裡想的,‘女’兒回來了,怎麼又哭了?”唐山說着,便用手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