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咒神者之間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復興軍沒有因爲這場戰鬥的結束而感到任何的興奮和激昂,反而一個個行色匆匆,在雨幕中充滿了緊張感四處尋找着什麼。還沒離開的進化者們看見全城搜索的復興軍有些摸不着頭腦,許多快要離開的進化者們又悄悄的回到了城內跟隨在復興軍的背後。
“你說將軍這麼緊張是幹嗎?不就一具進化者的屍體嗎,有必要那麼緊張嗎?”一個老兵抖了抖淋溼的衣服,有些不爽的對着什麼的夥伴說道。
“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我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行了。”另一個老兵四處掃視的眼神回來看了他一眼遍繼續勘察了起來。
“誒!誒!我知道,我知道爲什麼!”這時一個年僅十九歲不到的新兵捂着帽子跑到兩老兵邊上獻媚的說道。
“你知道?那你說說,如果說準咯,我就把我珍藏的老煙分你一根。”那老兵看了新兵一眼,充滿鄙視的眼神看着他。
新兵聽見右眼,雙眼一瞪露出了貪婪的眼神,有些臭屁的用拇指按了下鼻子,眼睛都看到了天上去了,只是剛擡起頭,雨水就滴到眼睛裡去了,讓他難受的、趕緊低下頭,步槍背到身後雙手揉搓着自己的眼睛,這纔開口說道;“我告訴你,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爲我老姐是華博士他老婆,有一次我去找他們的時候,在旁邊悄悄聽見的。”
聽見新兵所說的話,老兵身體沒來由的有些發寒,軍隊裡只有一個華博士,那老變態可是男女通吃,軍裡唯一的漂亮娘們給了他,他還不滿足竟還看上了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聽說有很多皮膚白嫩長的好看點的小孩都被他給抓去當鴨妃了。老兵有些惡寒的在這個新兵身上上上下下的看了幾遍,看的新兵心裡直發毛。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搞基啊!”新兵雙手護胸,向後跳出老遠,一臉害怕的看着老兵。
“切!就你這身板,給我搓揹我都不要!”老兵鄙視的看了他眼,沒在說話,回頭繼續朝前趕路。
“誒!你別不信我的話啊!我是真知道的,我告訴你們啊!我姐夫可說了,高級進化者要是死了沒有把他們體內的進化珠給拿出來,經過兩個小時後,他們就會變成狩獵者,而且還是s級的狩獵者,生前所擁有的能力都會翻倍,變成非常恐怖的殺人魔鬼。還有...唔唔”
新兵正牛逼顯擺着,卻不想話還沒說完便被老兵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老兵緊張的左右看了看,發現四周就只有他們三個人,這才放開了新兵,對着自己另一個夥伴使了個眼神,後一臉緊張的對着新兵說道;“你說的話可是真的?真的是從那華博士口裡聽到的?”
新兵一把推開老兵,一臉氣氛的看着他,雙手接着雨水洗着自己的嘴巴,那老王八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那雙手比廁所裡的馬桶還臭,新兵憤憤的開口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啊?我拿這個騙你們做什麼?我接叫李曉楊,不信你們可以到實驗室去打聽打聽。你多久沒洗澡了,這手這麼臭,呸...”
老兵沒理會新兵,而是回頭看着自己的老夥伴,兩人都從各自的眼睛裡看到了恐懼,只有新兵一無所知還接着雨水洗着自己的嘴巴。老兵嚥了咽喉,有些結巴的說道;“老,老劉,現,現在過了多久了?”
老劉擡起自己的左手,那隻手在那顫抖不已。雨水的遮掩下,豆大的冷汗不斷的從額頭上冒出。擡起頭來,老劉看了他一眼,正準備說話,這時,一道龐大的黑影從天空墜落一口將他吞進了肚子裡,這黑影很快,新兵和老兵根本還來不及看清,老劉就被吃了,等兩人反應過來想逃的時候,兩條細小的黑色鞭子朝着老兵和新兵的身體滑過,黑影伸出的觸手抓住斷成四節的屍體又消失在雨幕之中。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遠離此處十幾公里外的一座小鎮,那裡濃煙滾滾,到處都有被破壞的痕跡,猩紅的血液濺的到處都是,房屋幾乎全部毀於一旦,有些房子上還冒着滾滾大火,哪怕是雨水再大都澆不滅。在鎮內的道路上,幾輛不知道被什麼重物拍成廢鐵的坦克翻倒在一邊,許多杆槍支也變成廢鐵灑落一地。小鎮的北邊有一快垃圾廠,那有一個地下室,專門用來處理污水和關押重犯的,此時,這裡的大鐵門已經消失,紅色的警報燈在那高高的牆壁上閃爍個不停,除了硝煙之外,在這座小鎮內見不到一個人影。
這時,一道身影在雷盲的照射下慢慢的靠近小鎮,在他的背上還揹着一個緊皺眉頭的女人,看着毀於一旦的小鎮,這道身影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詹繼恆拖着疲憊的身體站定在鎮外百米處,看着被毀的小鎮,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這座小鎮的武裝他是知道的,就算大部隊跑到前線去,但也不至於這麼不堪一擊,可是如今這裡卻被毀了,看樣子,時間過去的並不長。
一聲能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嬌媚悶哼聲突然從詹繼恆背後響起,詹繼恆雙手向上拖了拖,將背上的女人調整了個更舒適的角度讓她趴着入睡。那背後還在持續上身的溫度讓詹繼恆皺起了眉頭,本來以爲來到這個小鎮,也許可以從這裡得到一些醫療用品讓背上的傻妞治病,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這會兒詹繼恆只能祈禱還能從廢墟里找到些有用的東西。就在詹繼恆進入小鎮沒多久,一道龐大的黑影也徒然出現在這裡,只見它放低自己的身體,在地上聞了聞,隨後兩眼放出懾人的光芒在原地留下一竄殘影消失不見。
砰,一塊百來斤的大石被詹繼恆輕易的丟出老遠,這一丟根本沒有耗費多少力氣。天空閃過一道驚雷,詹繼恆擡頭看了看天,一手捂在胸口上,此時,在他的胸口心臟部位有着一顆銀色的珠子在心臟血管內不斷遊弋,每到一次遊弋,空間之力便加強一分,身體也會跟着增強不少,若不是那一道驚雷剛好劈中他,這個時候詹繼恆應該已經死了。
黃天不負有心人,近一個小時的挖掘,詹繼恆終於在曾經呆過的醫院廢墟中找到了退燒藥,雖然藥瓶已經破損,裡面的藥物都快成了漿糊,但有總比沒有的好。擦了擦遮擋住眼睛的雨水,詹繼恆將藥瓶放入口袋,便打算離開這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心中的危機感徒然響起。詹繼恆一個前撲,撲倒在地,同事朝着空曠地連續翻滾了幾次。
轟隆,一條大腿粗細的黑色觸手深深的扎進詹繼恆剛纔所站的位置。詹繼恆來不及細看身後的到底是什麼傢伙,心中的危機感再次降臨,放佛全身都被鋼針貫穿。雙手抓地,詹繼恆四肢同時用力,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朝前騰空而起。噗哧幾聲,好似鋼針插入木板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詹繼恆就地幾個翻滾站定後,隨手抓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看也不看身後一下,直接丟了出去。
砰!一條觸手將詹繼恆丟過去的大石打的粉碎,也正是這個時候詹繼恆站定了身形,正面面對了那襲擊他的怪物。兩米高的烏黑龐大身軀上長滿黑色觸鬚,在這龐大的身軀下,兩隻數倍於人類大手緊緊抓着地面,同時,幾十根刺入詹繼恆剛纔所站位置的觸手正慢慢的縮回。這怪物的身軀呈圓形狀,後面的兩肢也與人類的腳一樣,只是大了幾號。
渾圓的身體上沒有頭顱,那些觸手在它的身上不斷甩動,放佛隨時都有可能朝着詹繼恆攻擊而來。突然,怪物的胸前皮膚朝着兩邊不斷蠕動,一顆人類的頭顱從怪物前胸蠕動皮膚下鑽了出來,在這顆人頭的嘴上還咬着一隻人手正緩慢的朝嘴裡咽去。只見怪物擡起自己的手掌將那過長的人手扯斷,隨後又塞進嘴裡,咕嚕一聲,將那隻人手便被它吞進了肚子裡。閃爍着猩紅光芒的雙眼,貪婪的盯着詹繼恆似乎隨時都會將他吞進肚子裡。
“是你!”
看見那突然長出的人頭,詹繼恆瞪大了銀色的雙眼驚訝的大呼出聲。這人詹繼恆認得,這人正是他從地下基地醒來後遇到的一個小隊長,當時他還差點被他給殺了,只是時隔沒多久,這傢伙竟然變成了怪物,一時間詹繼恆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變成怪物後的徐海風似乎並沒有失去理智,只見他伸出變得尖銳的舌頭在嘴脣邊上舔了舔,看着詹繼恆的眼睛盡顯貪婪,徐海風邊舔着嘴脣,嘴裡發出一陣怪叫,陰笑道;“沒想到才過了沒多久,你竟然變得這麼香,我都快忍不住想要咬斷你的脖子狠狠的吸乾你全身的血了,哈哈哈!”
這傢伙已經不是人類了,體內的邪惡氣息竟然不比那咒神者低多少,看來這個小鎮的人應該都被他給吃了,難怪這裡會變成廢墟。詹繼恆身體不自覺的微微後退,心中萌生退意,自從與咒神者米雅打過一架之後,詹繼恆便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麼的不堪一擊,尤其是現在遇到了比那噁心傢伙還要強大幾分的怪物。
“別擔心,我不會馬上吃掉你的,我還想和你玩玩呢!”
徐海風舔了舔嘴脣又是一陣陰笑,身上的觸鬚毫無徵兆的激射而出,比之剛纔還要快了幾分。這次詹繼恆有了準備並不會像剛纔那麼狼狽,在觸鬚射到身前之時,詹繼恆身子朝着右側撲去,同時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用力朝着它的眼睛丟去,爲了以防洪琪兒突然醒來沒有武器防身,詹繼恆再次將那雙槍留給了她,此時詹繼恆有些後悔了,似乎時刻處於危機的人並不會是她,反而是自己。
徐海風那龐大的身軀並不顯笨拙,反而有着與身體極不相稱的速度,只見他在原地留下一竄殘影,便出現在了剛丟出石頭的詹繼恆面前,一巴掌將詹繼恆拍上高空。詹繼恆心中一緊,只來得及將雙手護在胸前,同時體內空間之力在體外形成一層防護膜便被大力拍上了天空。徐海風眼中紅芒更盛,身體前趴一個跳躍便追上了在半空上的詹繼恆,又是一巴掌將他拍向地面。
“好強大的力量,嘎嘎嘎,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轟隆,地面淤泥濺起老高,詹繼恆直接將地面砸踏十幾公分深,一口血液噴出,整個人軟躺在了地上。那股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竟然比之米雅還要強了數倍,僅僅只是這兩擊,胸骨就不知道斷了多少根,要不是空間之力防護着,單單是剛纔那第一下,詹繼恆便得在那一巴掌下被拍成肉醬。
砰,徐海風那怪物的前爪一爪將無法動彈的詹繼恆爪了起來,猩紅的雙眼內盡是貪婪的興奮,“我以爲成爲進化者後的你有多厲害呢,沒想到這麼不堪一擊。哈哈哈,你還是乖乖的做我身體的一部分吧!我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吃了你了!”
噗哧,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詹繼恆忍着身體的疼痛擡起了頭,眼神之中充滿輕蔑之意,看着徐海風冷漠說道;“就憑你也想吃了我,似乎還早了幾年,咳咳!”
“哼!你就多呈幾聲口舌吧!待會兒,我會...啊!”
徐海風話還沒說完,那握着詹繼恆的右爪便在他的眼前突然消失不見,大量的黑色墨汁從平齊的斷口處噴出,整個身軀差點失去平衡不斷朝後退了好幾大步。失去右爪的劇痛讓徐海風發出慘叫,它實在不明白自己的右手怎麼會突然消失了?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可是連坦克都無法傷到分毫,可是卻徒然在他的眼前失去了整隻的右手。看着掉落在地無法動彈的詹繼恆,徐海風臉色變得猙獰,嘴裡露出了呆着惡臭的尖銳牙齒怒吼道;“是你,一定是你,我要吃了你!”
“想,想死的話你就來吧!你這膽小鬼!”詹繼恆看着徐海風臉上全是嘲諷,有些艱難的說道。
徐海風似乎被說道了痛楚,剛要咬下的嘴巴竟停了下來,看着地上的詹繼恆臉上閃過幾絲不甘的猙獰,剛前進了幾步又向後退了幾步,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這一刻他想起了那隻可惡的刺金鼠,要不是它,他也不會變成狩獵者,他要報仇,他要吃了那隻刺金鼠報仇,但同時他那膽小的個性卻並沒有因爲他變成了狩獵者而改變多少。
噗嗤,數根黑色觸鬚直接刺入詹繼恆的身體,將他的四肢紮在了地面上,鮮紅的血液從那傷口中噴出,被那黑色觸鬚吞噬了去。一擊得手,徐海風心中的恐懼大降,同時開口大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傢伙只會說...”
再一次,徐海風的大笑還沒完,那刺入詹繼恆四肢的觸鬚在它的面前一節節的消失不見,恐懼瞬間蔓延全身,徐海風依靠着剩下的三隻朝後躍出了七八米,遠遠的看着詹繼恆,不敢在靠近半分。這實在是太恐怖了,身體盡然在靠近他的時候便消失不見,這完全超出了它的想想。徐海風站定在遠處許久,嘴裡發出斯斯獸吼,斷去的右手竟冒起陣陣青煙,隨後噗嗤一聲,斷手又重新長了出來。右手剛長出來,徐海風便拿起邊上一塊重大幾百斤的大石頭想要砸向詹繼恆,擡起的雙手卻在這時定格在半空,雙眼看着遠方充滿了不甘之色,身體在原地留下殘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