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聲下氣的陳建龍,吳鳴自然知道對方忌憚什麼,他怕自己找他的麻煩,不過吳鳴還真沒打算對付他,實在是沒有必要,這一次攔下對方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要一輛車。
此刻到處都是爲了墜落卡片而來的人,吳鳴是不能動用骨龍,騰雲翼蛇自然是更不用想,萬一碰到了秘術學徒,這根本就是不打自招。所以,開車回去,是最安全的方法。
“給我一輛車!”吳鳴直接說道,省去了一切的客套詞,實際上他和陳建龍之間,還真不需要說這些,上次對方去葉國輝那裡高密,吳鳴已經懶得計較了,相信以陳建龍的聰明,知道該怎麼做。
果然,聽到吳鳴的要求,陳建龍二話不說,直接扭頭,指着一輛舊世界一款路虎發現四道:“大哥,這輛車您還滿意麼?”
“可以!”吳鳴要求不高,有一輛車開就行了,反正也是代步回城,如果不是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早就飛回去了。
陳建龍看到吳鳴還算滿意,他立刻讓人將車開過來,車裡的人也全下來,將鑰匙交到了吳鳴手裡。
“大哥,這輛車您開走吧!”陳建龍暗道,如果對方只是要一輛車,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雖然在新京都城裡汽車也算是一個奢侈品,但是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能用一輛車將這個招惹不起的人打發走,那可是相當划算。
吳鳴接過鑰匙,也沒說別的,直接上車啓動開走,拿陳建龍的東西吳鳴沒有一點愧疚,自己不找他麻煩已經是相當開恩了,也是這陳建龍識趣,否則吳鳴一個不高興。估摸就將對方滅了。
看到吳鳴開走車子,陳建龍才鬆了口氣重新挺直腰桿,對手下道:“看什麼看,他至少都是元氣三級的高手,以後招子放亮點,能惹的人惹,不能惹的人少給我惹,惹回來麻煩自己兜着!”
說完,帶着大批人馬殺向卡片墜落地。
此刻吳鳴坐在寬敞舒適的路虎車裡,向新京都城方向行駛。不得不說,這輛車要比冠西他們的破面包車要強太多了,而且是經過改裝的,動力和舒適性都毋庸置疑,雖然是將麪包車弄丟了,但是弄回去這麼一輛品相不錯的車也算是賺了。
沿路上吳鳴依舊看到不少勢力開車趕往卡片墜落地,行駛了十幾公里,吳鳴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個人蹲坐在地上,一旁還躺着一個體型很大的東西。看上去,竟然是一頭長着藍色鱗甲的藍色飛龍。
這一頭藍色飛龍體型不是太大,體長只有十米左右,在龍系生物裡算是小個頭了。不過個頭再小,那也是飛龍,至少都是元氣三級,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擁有這種生物。由此可見,那個人應該在新京都城裡非富即貴。
不過此刻,這頭藍色飛龍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偶爾腹部會上下浮動,在飛龍的脖子上,肚子上,都不少傷口,看樣子是被某種極爲鋒利的尖刺利器刺傷的,鮮血已經流了一地,那個人不斷的撕扯下身上的衣服來填堵藍龍身上的傷口,只不過卻是杯水車薪。
這人看上去十分年輕,最多二十多歲,不過此刻咬着牙一聲不吭,不斷用有些笨拙的手段來幫助藍龍,只是就連吳鳴都能看得出來,他只是在做無用功而已。藍龍身上的幾處傷口都是致命傷,想要救活,幾乎已經是不可能了。
車開過來的聲音明顯驚動了對方,那個年輕人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依舊是我行我素的替藍龍堵血,似乎這麼做就能救回這頭藍龍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吳鳴的車明顯是驚恐了那藍龍,後者雖然已經是彌留之際,但還是強打着要站起來,看樣子是要爲它的主人警戒。
吳鳴一看,怕更加刺激這頭藍龍,立刻是停下車熄火,原地不動。
藍龍這才重新躺下,不過剛纔這麼一動,身上的傷口更是涌出不少血來,那年輕人心疼的臉色都變了,連忙伸手扶着碩大的龍頭道:“小藍,你別動了,別動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執意爭奪那一張卡片,你也不會受傷,你放心,我一定救你,我不允許你死,你就絕對不能死!”
說來也怪,那藍龍似乎能聽懂年輕人的話,立刻是放鬆下來,用頭不斷的摩擦那個年輕人。
吳鳴在車裡將這段對話都聽在耳朵裡,卻是無奈笑了笑。
看得出來,對方對瀕死藍龍的感情很深,這種感情只有對方纔能懂得,或許在他心理,藍龍不只是一個生物,一個飛行坐騎,還是一個戰鬥夥伴,戰友,甚至是朋友。
這種情況吳鳴以前也見過,有人對自己的生物奴僕動了感情,在生物奴僕死亡的時候,他們會悲傷欲絕,只不過大部分人在這個自身難保的時代,都不會對自己的生物奴僕有太多感情,死了就死了,死了再換。
大部分人都不會理解這種行爲,不過吳鳴理解,甚至可以感同身受。
因爲在上一世,吳鳴也有過類似的經歷。那個時候吳鳴十分弱小,很長時間都只能和劉斌窩在獅城的貧民區裡生活,就算是生物奴僕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奢侈,大部分時間都是依靠自身和野外的獵物作戰。
這一點,倒是和以前的冠西和栓子類似,他們也沒有生物奴僕,爲了生存,甚至要冒着生命危險前往已經淪陷的京都城裡拾荒。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在弱小的覺醒者也會有一些積蓄,自然,吳鳴當時和劉斌也購買了各自的生物奴僕。
對於底層的覺醒者來說,對於生物奴僕的感情更容易建立,吳鳴清楚的記得,自己的第一個生物奴僕是一頭白頭獵犬。一級獵犬獸中的變種,這頭白頭獵犬跟隨吳鳴在獅城生存了三個月,一起出去打獵,而且大部分時間,吳鳴都沒有將它卡化,對於那個時候的吳鳴來說,白頭犬就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夥伴、戰友和朋友。
不過在一次外出獵物的時候,吳鳴他們遇到了意外強大的生物, 那一次可以說是極爲兇險,如果不是白頭犬拼死抵擋敵人,吳鳴也危險了,也因爲如此白頭犬重傷死亡。那個時候,吳鳴覺得自己失去的不是一個知識工具一般的生物奴僕,而是一個和他並肩作戰和生活了三個月的戰友和夥伴。
因爲這件事,吳鳴低沉了很久,到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心中有些難受,所以對於此刻抱着瀕死藍龍神色悲傷的人很同情,也能感同身受。
藍龍的傷,吳鳴看過,已經沒有治療的可能了,脖子被貫穿,一些重要器官也破損了,就算是使用三級療傷卡,灌入大量的血木漿液甚至是那種蘊含極強烈元氣的怪泉也回天乏術。這還是因爲龍系生物的生命力極爲頑強的緣故,否則換做其他的三級生物,早就死了。
那個年輕人此刻就這麼抱着藍龍,彷彿抱着一個即將離去的親人一般,顯然他也知道,藍龍必死無疑,不過在這個對他來說已經是夥伴的朋友要離去的時候,他選擇安靜的送它離開。
吳鳴推開車門走下去,想了想,還是取出了一張三級療傷卡遞了過去。
這人能對自己的生物奴僕如此關心,吳鳴已經是動了惻隱之心,而且這件事還勾起了吳鳴關於白頭犬的回憶,所以纔會做出這件對他來說有些破例的事。
那人看到吳鳴遞過來的卡片,也是眼睛一亮,顯然他也是見識不凡,立刻認出這是極爲難得的三級療傷卡片。
雖說藍龍受的傷幾乎不可能治癒,但是有一線希望,他還是想要試試,對於他來說,藍龍真的就如同夥伴一般。
“謝了!”那人對着吳鳴感激一笑,然後毫不猶豫將三級療傷卡使用,當即一道道代表生命的綠色光芒鑽入藍龍體內,要治癒藍龍的創傷。
要說效果還是有的,至少藍龍的傷口逐漸在恢復,而且血也流得少了,但是吳鳴還是搖了搖頭,藍龍的生命力依舊在流逝,它不可能活下來了。畢竟藍龍是一種龍系生物,和人類不同,療傷卡對它也未必那麼有效。
吳鳴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一點了,畢竟就算是再給它喝血木漿液和怪泉水,也肯定沒有用處,這一點吳鳴還能確定,況且,吳鳴雖然同情這個年輕人,但不會將血木漿液以及更加珍貴的怪泉水拿出來,這東西對於其他人來說可是至寶,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一點吳鳴還是要小心的。
就在這個時候,吳鳴耳朵一動,回頭一看,周圍有三個騎着巨型鷹獸的人快速落下,他們每人手裡都拿着一柄長達三米的長槍,十分尖銳,看上去是用某種特殊金屬製作的武器,硬度絕對不底。
吳鳴看了看他們手裡的武器,又看了看藍龍身上的傷口,立刻明白給藍龍造成致命傷害的,就是這種武器。
三個鷹獸騎士落下之後便是衝着那個年輕人喊道:“杜威,你竟然沒有逃回城裡?正好,前段時間你處處和我們王家作對,剛纔又想和我們爭搶卡片,本以爲我們重傷你的飛行坐騎後你會像狗一樣夾着尾巴逃回新京都城,卻沒想到你還躲在這裡,放心,你杜家雖然沒落了,但我們王家也不會痛打落水狗,不會殺你的,只需要你將杜家的兩個測試資格都讓給我們王家就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