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數以萬計的火焰箭矢相繼沒入那僅有兩米直徑不到的紫色大繭,秦斌神識掃視下,他清楚地看到了任廣的金色光罩顫抖頻率正在加快,其幅度也一次比一次劇烈。
臉上沒有半點欣喜之色,秦斌不知道渡劫強者到底有多少真元力,所有攻擊依然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以前在電視上報紙上經常看到的“求穩定促發展”六個字,在他手上被詮釋得淋漓盡致。心神略有疲憊,壓下那絲剛剛冒起的興奮,他瞬間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任廣身上。
熾炎焚天本是一門大範圍攻擊法術,其持續時間取決於施法者的法力還有對力量的操控水平,乾坤界有無窮的天地靈氣,而恢復了一部分記憶的秦斌對這門法術的掌握可謂是爐火純青,火箭不停轟擊的這一個多小時,他甚至連最細微的錯誤都沒有犯過。
天地靈氣轉化的過程當中,不可避免的有真元力被秦斌的紫府元嬰吸收,一滴滴的水珠可以組成一條河流,不斷累積的大量真元力終於在數小時後達到了臨界點,轟的一聲,秦斌的修爲突破了,由合體初期晉至中期。
轟轟!
恰在此時,困住任廣紫網突然往外猛地一突,一道近兩尺長的口子驀地出現,任廣的小半個身子已經鑽了出來,裂開的紫網拼命朝中間擠壓,紫芒碰到任廣的金色護罩,不斷髮出嘶嘶怪響!
對於發生這種情況,秦斌早就想好了相應的補救措施。那任廣畢竟是渡劫修士,如果他囤積了大量真元力突然猛擊一點,雖有乾坤界無數靈氣可用,秦斌也依然無法做到絕對的保險。神色未變,他雙手緊握碎空劍,真元洶涌傾注其內,神識鎖定任廣隨即一劍奮力斬下。
轟!
中品仙器再加上足夠雄厚的真元力,這一劍之力足以威脅到渡劫修士。金色光罩在紫網侵蝕下,其防禦能力降低了不少,面對這能夠讓自己重傷的一劍,任廣神色大變,擠出了三分之一的身體硬生生往裡縮進!
轟隆!
金色護罩劇烈晃動了兩息後層層破碎,削弱了近半威力的劍芒狠狠擊在了任廣胸前的亞仙器鎧甲上,鎧甲上能量四射,任廣被轟退數步,背靠在了數尺厚的紫網之上!
哧~
一小絲血液從嘴角流出,任廣剛來得及重新布上新的金光罩,那裂開的紫網在他發前再一次合上,無數火焰箭矢接連撲至。
又是三個多小時過去,估摸着對方真元消耗得差不多了,秦斌再次將蟠龍鼎祭出,以他現在合體中期的修爲,借用蟠龍鼎的元神震懾之力,對付渡劫初期的任廣應該會輕鬆許多。
收起碎空仙劍,秦斌將所有心神全放在蟠龍鼎上面,沒有了他的操縱,漫天火焰在持續十幾秒後漸漸消散,成了其本質的天地靈氣,而那雷域電網卻依然存在,只是沒有了新生力量的補充,以任廣的攻擊強度,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便會被再次破開。
“鼎開,魂煉!”
閃電般打出數十道相關法訣,蟠龍鼎鼎蓋洞開的瞬間,恰好紫網被破開,一道極其濃郁的綠色光芒將剛剛逃出的任廣全身籠罩,在這等專攻靈魂和元神的利器面前,任廣的金色光罩失去了其應有的作用,綠光輕而易舉的穿過光罩,轟在任廣的元神上面。
與先前相比較,蟠龍鼎這一次的攻擊明顯要有效果得多,僅是一個照面,任廣雙目內就出現了較長時間的迷茫,隨着秦斌對蟠龍鼎的操縱力度不斷增大,任廣的掙扎迅速減少,當秦斌將其威力施展至他能達到的極限時,任廣的元神徹底迷失在蟠龍鼎那詭異的綠光之下。
真元力瘋狂涌入鼎內,一股綠到極致的光芒閃耀下,任廣的身體連同元神直接被攝進了鼎內,按下法訣將鼎蓋合上,秦斌方纔舒了口氣,將壓在心裡的石頭徹底放了下來。
青光宗地球分部。
馮江最近幾日總是感到心神不寧,屢次想要閉關修煉,卻都靜不下心來。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雖不太準,卻也不是什麼好兆頭。地球上的靈氣嘗試雖在緩慢上升,但距離修真界還是相差甚遠,除了那已經被殺得七七八八的怪物,幾乎沒有什麼天材地寶。
青光宗在這裡投入的力量並不多,就在不久前,原本有意在分部停留段日子的供奉趙金陽也不知何故匆匆離去,宗主周安怡只待了不到一年就回了修真界。整個地球分部內,除了馮江這個元嬰中期修士外,就剩下同爲宗門長老的袁清。袁清擁有分神初期的修爲,在青光宗內其地位自然要比馮江高上不少,因此負責甄選新入弟子的苦差事一直都是由他在負責。
“長老,你快過來瞧瞧,好像是有宗門長輩要從修真界來我們這裡!”
一個略顯稚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馮江回過神來,來不及多想,急忙朝傳送陣方向飛掠而去。修真者之間的人際交往,其實與世俗並無多大區別,畢竟修士在步入修仙大道前也是普通人。馮江天資普通,能有現在的修爲全是靠他自己一步步苦修出來的,不過爲了有更好的出路,他在大多數時候依然要對宗內的實權人物諂媚奉承。
“晚輩馮江,見過鄒前輩,見過三位前輩。”
走出傳送陣的共有四人,這四人馮江只認識其中一人,但其餘三人與那鄒前輩一同出現,而且散發出的威壓更加沉重,馮江心跳驟然加快,不得不強忍着難受去小心應對。
那青年面貌的鄒姓修士朝馮江輕輕點了下頭,隨即跟另外三人一樣不再去看馮江和那名報信的弟子,徑直邁進了宗門殿內。四人坐定後,沒人去理會那奉上的極品好茶,坐在上首氣勢最爲強烈的老者開口問馮江道:“最近你可發現有什麼人用神識探視過這裡?”
“沒有。”馮江搖頭,恭聲應道:“神識胡亂探查是修真界大忌,以我們青光宗的威名,想必不會有人敢犯此忌諱!”
“那就好。”老者微微頷首,沒有繼續問下去,揮退馮江離開後,他手捋白鬚,沉聲道:“鄒道友,你留守此處,想必以你合體中期的修爲,應該沒誰能夠撼動我青光宗基業半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搜尋仙使交待之人的下落,至於那襲殺了天雲宗分宗之人,暫時不需去理會。”
“蔣前輩所言有理,天雲宗近幾十年一直與我宗不和,他們的分宗遭此不幸,也算是冤有頭債有主。”鄒宜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輕笑道:“有我坐鎮於此,只要有人膽敢前來,我必叫人有來無回!”
“嗯。”蔣學鋒正要開口談及搜尋之事,忽然他猛地擡起頭來,隨即腳下一動,掠出大殿,出現在了分宗上空,待看清來人的模樣,他不由輕呼:“咦,這不是天雲宗的耿忠耿長老麼?”
耿忠顯然也是認識蔣學鋒的,朝他遙遙拱手淺施一禮算是打過招呼。於空中略一停頓,耿忠隨後改變方向,朝着仙劍門的方向急速掠去,那模樣,就彷彿遇到了什麼火燒眉毛的事情一般。
蔣學鋒看着對方匆匆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沉吟片刻直覺得他是在追捕什麼人,卻是沒有往敗逃那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