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倉外的世界,和魏繚離開的時候,相差並不大。唯一的不同,便是這裡由叛軍的營地,變成了被守軍成功收復的失地。
當魏繚走出糧倉的時候,守候在糧倉外的守衛們很是高興。他們都知道,在這座糧倉裡,有一位勇士被困在了裡面。他們也知道,正是因爲這個人的奮不顧身,才使得這一次的戰役,能以一種異乎尋常的勝利來完結。
魏繚對此並不知情。他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去關心。因爲對於他來說,榮譽,聲望等等外在的東西,都並不重要。他毫不在意這些。
他走向守候在門口的守衛,詳細地詢問出了路隊長所在的營地位置,便告辭離開了。當魏繚帶着大隊的奇怪生物從糧倉裡走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古怪的生物,他們從未見過。更何況,還有那些閃着電火花的生物。這些生物的出現,讓糧倉外的人,顯得很是意外,同時也很是驚奇。
魏繚注意到了這種情況。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魏繚略想了想,便讓閃電一族和高絲族,按照它們各自的方法,隱藏了起來。
在處理好了閃電族和高絲族的影響之後,魏繚這才獨自一人快速地朝着路隊長所在的營地趕了過去。一路上,他不斷地看到有士兵突然發病倒地。
四周的人慌忙將發病的士兵擡離了事發地。但接二連三的類似事件不斷地發生着。整個營地裡,都籠罩着一層恐慌的氣息。
魏繚快速地走過這些地區。他沒想到這裡的情況已經發展到了如此狀況了。現在,時間對魏繚來講,比任何時候都要寶貴得多。他必須要儘快趕到路隊長面前。首先解除路隊長身上的毒素。
然後,他才能幫助路隊長去解決散佈在整個營地裡的這些毒素。魏繚這樣想着,腳下一刻也不敢停。他快速地來到了路隊長暫住的營區。
在守衛進去通報之後,魏繚獲得了進去探望路隊長的資格。他謝過守衛,快速走了進去。魏繚才一進去,迎面便碰上了急急迎出來的魏紫彤。
魏繚還未開口說話,魏紫彤幾步走到魏繚跟前,上下打量了魏繚一陣,問道:“你怎麼樣?”
魏繚擺了擺手,快速說道:“我沒事,先別說我了。快帶我進去看看姐夫。我聽說他體內有一種驅除不了的毒素。讓我進去試試,我這有一種解毒劑。”
魏紫彤一聽,雙眼頓時精光一閃。她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帶着魏繚便走進了營帳。營帳內是一張簡陋的牀鋪和零星擺放的物品。
魏繚跟着魏紫彤,快速地走到了路隊長的牀前。此時的路隊長靜靜地躺在牀上,看起來十分的虛弱。他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整張臉看起來慘白慘白的。若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脯,魏繚還真的以爲,這只是一具屍體呢。
“他怎麼成了這個樣子?”魏繚驚訝地瞧着病牀上的路隊長,脫口問道。
魏紫彤慘然一笑,說道:“要不是我趕到的及時,他恐怕早就沒氣了。現在能保持這個狀況,已經是最好的了。”
魏繚急忙俯身查看了一下路隊長體內的情況。他雖然不懂醫術,但以他此時的能力,用精神力去探查一下,還是可以辦得到的。
魏繚的精神力悄無聲息地進入到了路隊長體內。他仔細地查看了一下路隊長體內的情況,驚訝地發現,路隊長的身體機能竟然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而這種破壞的情況,不僅僅是因爲中毒的原因,還有許多人爲的痕跡。這不像是一場意外就能造成的。魏繚感知到了這裡,雙眼微微一眯。
看來,除了毒素,還有其他不可知的力量,在暗中想要除掉路隊長。這種情況,只能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救治他的人,對他做了手腳。
但魏繚想到這裡,不由地便有些疑惑了起來。因爲他在詢問有關路隊長前後事情的經過的時候,已經聽知情的人說過了,路隊長遇險之後,一直是由魏紫彤來救治的。
難道,會是魏紫彤對路隊長下的手?魏繚想到這裡,不禁搖了搖頭。因爲這種情況,完全不可能發生。因爲,魏繚很清楚,路隊長和魏紫彤之間的感情。魏紫彤是絕對不可能向路隊長下這樣的毒手的。
但如果不是魏紫彤,那又會是誰呢?魏繚想到這裡,不由地便皺起了眉頭。而更讓魏繚感到困惑的是,路隊長的體內似乎有一股魏繚無法探查得出來的特殊能量。
那股特殊能量深深地隱藏在路隊長的體內,若不是魏繚的精神力強大,恐怕是無法探查得出的。魏繚疑惑地瞧着病牀上的路隊長,眉頭皺得越發地厲害了起來。
魏紫彤見魏繚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不禁有些着急地問道:“怎麼樣?他有沒有救?你說的解毒劑呢?快拿出來試一試吧。”
魏繚聽到這裡,頓時醒悟了過來。是啊,眼下當務之急是先將路隊長救過來再說,其他的事情,完全可以慢慢再去調查。他想到這裡,便要伸手拿出解毒劑。
就在這時,魏繚肩膀上的一個微不起眼的小突起,突然間從魏繚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在空中急速放大。隨着那個東西的突然出現,在空中突然間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當”的一聲脆響,一樣東西從空中掉落在了地上。那是一把細長的半透明匕首。一絲危險的感覺,忽而從魏繚的心頭掠過,他想也未想,身子在原地微微一晃,頓時便失去了蹤影。
一支閃着寒光的匕首,悄無聲息地從魏繚剛纔所在的地方刺了出來,在魏繚之前所坐的椅子上刺出了一個小洞。
“你到底是誰?”魏繚的身影在營帳一角緩緩地顯了出來。他臉色陰沉地瞧着站在營帳當中的那名刺客,眼中的寒光凍得空氣都有凝滯了起來。
而那名對魏繚出手的刺客,不是別人,竟然正是重傷臥牀的路隊長。此時的路隊長哪裡有半分的重傷跡象。他臉上閃着不正常的淡綠色光芒,雙手之上各自握着一柄尺許來長的短刀。他這個樣子和魏繚印象當中的那個路隊長完全不同。
魏繚緊盯着路隊長,又瞧了瞧緩緩走到路隊長身邊的魏紫彤,眼中的寒光越發地旺盛了起來。他忽而意識到,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是已經被調包了的。就如他當初遇到的那種詭異情況一樣。有人做出了他們兩人的面具,替換掉了他們兩人。
魏繚想到這裡,身上的殺氣頓時便溢了出來。魏繚這一生,最恨的,就是有人對他身邊的親朋好友下手。
魏紫彤和路隊長雖然不能完全算是他的親人。但絕對是他可以信賴和交心的好友。他們是魏繚在這世界上爲數不多的,可以完全信賴的人。
但眼下,竟然有人將手伸到了他們的身上,還將他們調了包,這已經嚴重地超出了魏繚所能容忍的限度了。魏繚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遏止。一股攝人心魄的殺氣猛地從魏繚的身上爆發了出來。
他緩緩地伸手,將懸浮在他身側的石頭招了回來。剛纔若不是石頭提前發覺了不對,提前出手替魏繚擋下了一擊,恐怕魏繚早就已經重傷倒地了。
這種卑劣的行爲,頓時讓魏繚想到了一個人,公孫鳩。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纔會對這種毫無廉恥的行爲奉爲最佳攻擊手段了吧。
魏繚想到這裡,緊盯着眼前的那兩人,沉聲問道:“他們人在哪裡?你們把他們怎麼了?”
扮成魏紫彤的那名女子,見一切都已經暴露了,索性便打開天窗說起了亮話。她說:“他們還活着。但能不能繼續活着,就得看你的表現了。”
魏繚雙眼微微一眯,問道:“看我什麼表現?我警告你們,若是他們有半點閃失,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魏繚說着,緊緊握住了雙拳,一絲又一絲若有若無的電離子團迅速地朝着他的雙手匯聚了過來。但那兩人對於魏繚的警告卻毫不在意。
他們陰陰地一笑,竟然無聲地在原地瞬間消失了。魏繚心中一驚,急忙用精神力調動起了四周的電離子。一層無形的電離子層,幾乎是在瞬間便在魏繚的四周形成了。
電離子層才一出現在魏繚的身邊,便將空中襲來的那兩人阻隔在了外面。電離子的強大排斥力將那兩人手上的武器毫無懸念地排斥了出去。
那兩人見一擊不中,便再次在空中隱去了身形。魏繚凝神戒備,暗自查看起了這兩人的行動路線。他沒有想到,才一回來,便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眼前的情況,讓魏繚意識到,這個營地裡,恐怕發生了許多他還不曾瞭解的事情。但爲了能先將魏紫彤和路隊長從敵人的手上救出來,魏繚決定,要先將這兩名冒牌貨拿下再說。
若是今天,魏繚不能將這兩人拿下,那他一旦離開這裡,那這兩人必定會繼續假冒魏紫彤和路隊長,而他們也必定會將魏繚列爲在逃的逃犯。若是那樣的話,那魏繚的種種行動便會受到無窮無盡的干擾,會無法正常進行下去。
爲了將所有的隱患扼殺在搖籃裡,同時,也是爲了不再犯他之前犯過的麻痹大意的錯誤,魏繚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兩人生擒下來。
魏繚這樣想着,一邊凝神戒備,一邊朝着石頭做了幾個手勢。石頭和魏繚長久相處,早就和魏繚形成了一套有效的溝通手段。它很快便明白了魏繚的意圖。
進化之後的石頭,具有着許多之前所沒有的特殊本事。例如現在,它便可以快速融入到地面當中,悄無聲息地消失掉。而這種手段,在以前,對石頭來說,那絕對是天方夜譚。
悄無聲息離開的石頭,按照魏繚的意思,用它們忒伊亞星人獨有的語言,迅速聯絡到了隱藏起來的閃電一族和高絲族的人。它將這兩族的人召集到了一起,在和紅色閃電傳達了魏繚的意思之後,便迅速由紅色閃電帶隊,領着這一羣異族大軍,快速來到了魏繚所在的營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