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世界上真的存在命運一說吧,可是這兩天我和蘇南城之間發生的糟心事算什麼呢,命運何必多此一舉,讓我傷心了變成高興,剛高興又變成傷心。
算了,本來就沒有好好在一起過,也談不上失去吧。
可是爲什麼我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呢。
我從櫃子裡翻出了“我”的相冊,從第一頁開始看起來,熟悉的自己涌入腦海,每一張都是我成長的印證。
可是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兩個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說按照以前的推測,歷史主幹不變,枝葉隨意生長,這個世界的“我”怎麼可能和原來世界的我生長軌跡一模一樣,照片一樣,說明我從小到大發生的所有事都一件不落的發生在這個世界“我”的身上。
而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世界的我原本同步的生活突然遇到拐點,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以我現在的智商和認知,根本想不不明白其中真諦。
突然,我在相冊的最後一頁,發現了一張我從來沒見過的照片。照片裡的“我”拿着手機在自拍,卻只露了半張臉,照片大部分的空間都留給了“我”身後的人。只見“我”身後不遠處有幾個大男生正在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前面的“我”在拍他們。
咦,中間的那個人有些眼熟。
那是…蘇南城?
我驚呆了,除了髮型和衣着風格不同外,那張臉的的確確和蘇南城一模一樣。
我將這張照片從相冊裡抽出來,翻了個面,看見相片背面是我自己的筆跡寫着“鏡中花,水中月。還是原來的世界繽紛繁華,人氣旺盛啊。”
呃…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跑到原來的世界去了?那照片裡的蘇南城,難道是我原來世界裡的男朋友蘇南城?
難道像我和“我”一樣,兩個世界都有蘇南城的存在?而且兩個蘇南城長得一模一樣?
我從來沒像現在一樣恨我自己,我記得我不是一個愛賣關子的人啊,這不把事情說清楚,讓我自己去猜嗎?“我”和我難道不是一夥的嗎?
唉,氣死了,又氣又急。
“咚,咚,咚。”
敲門聲把我從遐想中拉回了現實,算一下時間,應該是魏東來送午飯了吧。
打開門,果然是魏東站在門口,手裡拎着兩個飯包。
“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不害怕嗎?”魏東像一個相識很久的老朋友,話說的很自然。
我尷尬一笑道:“可能是我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吧,我沒覺得多害怕。”
魏東笑笑沒再追問,只是將飯包遞到我面前:“這是午飯和晚飯,我一起給你送來了。”
“牡丹園小區的居民待遇可真好,讓你親自送飯。”我打趣道。
魏東笑笑說:“我只給你送,小區裡的倖存者都自己出來領的。”
“咦?”我露出玩味的笑容,敢情只有我被特殊照顧了?
“別驚訝,相信再過不久,你就會明白了。其實我也挺期待未來的。行了,你老實兒的待着吧,注意安全。”魏東說了一些意味深長的話後便離開了。
關上門,我拿着盒飯來到沙發上坐下,打開飯包,是一份餃子和一份三明治,飯盒下面還有一份紫菜蛋花湯。
我拿出筷子夾了一個餃子放進嘴裡咬了一口,是小茴香餡的,我最愛吃的餡兒,真香啊。
吃完餃子我葛優躺在沙發上,沒有電也看不了電視,我就那麼放空一般躺着,望着天花板,腦袋裡有一陣子都是空白的。
“嘩啦~”
好像是老鼠撓東西的聲音,我從放空中回過神來,聽覺也隨之恢復,仔細一聽,是門外有人在開門。
開鎖的聲音很細微,更像是小偷在用鐵絲試圖打開門鎖。
我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嘩啦聲還在繼續,這個賊貌似有些笨拙,半天都沒打開門。我緩慢的起身,光着腳小心翼翼不敢發出聲音向書房挪去。
我前腳剛進到書房,就聽見大門咔的一聲被打開了,來不及多想,我飛快的把書房的門關上並反鎖。
我關門的動作很大,來人立刻就發覺我躲進了書房。
此時我和來人只有一個木門之隔,我聽着那人的腳步聲走到我書房門外停了下來。
“誰?”既然被發現了,我也不再小心翼翼,壯着膽子問道。
書房門外靜悄悄的,來人顯然不準備回答我這個問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是友軍,怎麼會一聲不吭呢?那門外的人一定是帶着敵意來的。
我眼睛死死盯着書房的門,然後退到書桌前,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復古軍刀。
軍刀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我一直珍藏在抽屜裡,沒想到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軍刀旁邊還有一個鐵質的長盒子,這個盒子有些眼熟,但此時的狀況下我也沒辦法去思考它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抽屜裡,我只知道那不是我的東西。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門外一點聲音也沒有,我緊緊握着那把軍刀,深呼吸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個小區現在只有我自己在,叫朋友來幫忙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去邊界找軍隊的人來顯然也行不通。
現在唯一能保護我的,就是我手裡的這把刀了吧。
門外腳步聲又響起來,越走越遠,最後開門出去了。
聽到外面大門關上的聲音,我長舒了一口氣。心想這人是離開了?
不對,第六感告訴我,那個人只是在演戲,製造了一個已經離開的假象,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那個人現在還在客廳裡,並等着我把書房的門打開。
我該怎麼辦?這裡不是一樓,從窗戶逃跑是不可取的,我也沒有信心自己能安然無恙的等到第二天早上魏東來送飯的時候。
我握着軍刀的手抖得厲害,就叫身體也在不受控制的顫抖着。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遇到壞人的場景,我想着我會突然力大無窮,赤手空拳和壞人打鬥,然後將壞人制服。可惜想象和現實差距太大了,現實裡我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渣渣。
我現在唯一祈禱的就是門外的壞人沒有我體格壯,沒有我力氣大,沒有帶武器。
與此同時,我不知道的是,牡丹園小區的於晨曦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並喊着我的名字。於晨曦的被動異能預知到了危險。
而我還在孤軍奮戰,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別難熬。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我渾身的力氣都快被耗盡了。終於,我聽見了門外細微的響動,看來壞人也等不及了。
我握着軍刀的手指因爲過於用力,指節有些泛白。
“咣!”一聲巨響,嚇的我一嘚瑟,是外面的人在踹門,像是地震了一般門劇烈晃動一下,但是並沒有被踹開。
我緊張至極,改爲雙手一起握着刀柄,刀劍衝着門的方向,感覺門外有一頭野獸,隨時會破門而入。
“咣!”又是一聲踹門的聲音,力度比剛剛更大了一些。
我的心已經涼到了底,再來一下估計我書房這單薄的木門就會被踹得七零八落。
“咣!”果不其然,第三聲巨響過後,木門應聲倒地。
門口出現了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那人身材嬌小,像是一個女人。
這個身影有些眼熟啊,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我擺着防備的姿勢,隨時等待着黑衣人過來。
黑衣人沒有動,黑布下的嘴角似乎在上揚,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我,就像在觀賞一個註定跑不掉了的獵物。
就在我還納悶黑衣人爲什麼不行動的時候,我突然看見黑衣人消失了,空中出現了一排殘影,只一個呼吸的功夫,黑衣人便完整的站在了我的身後。
胸口處有絲絲涼意傳來,我低下頭,看見我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鮮血順着傷口溢了出來,浸溼了我胸前一大片衣服。
恐懼絕望感從心底襲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無比的巨痛,我全身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被抽離,我不由自主的癱軟倒在地上。我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