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你?”
面對瓦果憤怒的質問,那個頭上戴着豹環的年輕人笑容卻極爲冷厲,不屑地一揚眉毛,“就憑你這支傭兵團的實力,值得讓我大老遠趕來欺負嗎?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應該清楚纔對!”
這個年輕異族人的眉毛是金黃色的,頭髮蓬鬆,渾身毛髮都是金色,臉頰削瘦,下巴尖尖的,一臉刻薄尖酸的相貌。
“我做了什麼……”瓦果一愣,立刻想到什麼,頓時滿臉都是冷汗,不經意朝身後瞥了一眼,儘管他已經及時將羊叔給藏起來了,但對方來勢洶洶,顯然並不打算輕易善罷甘休,如果他們衝進門尋找的話,應該還是能輕易把羊叔找出來的。
瓦果渾身都是冷汗,但心裡卻極度不解,不明白趙家的人爲什麼會這麼快追到這裡,難道是有人泄密?
他雖然木訥,但也不傻,立刻轉動了幾下眼珠,換了副表情說,“趙二公子,我怎麼聽不明白你說什麼,難道是我的傭兵團得罪了你們?你猜千里迢迢帶人過來找場子?”
“哼,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存心要跟我裝傻充愣!”趙二公子冷笑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譏諷的神態,指了指瓦果身後的房間道,“你身後那個房間,好像有血腥味飄出來,能讓我進去檢查檢查嗎?”
瓦果表情一僵,不自覺地抽動了幾下嘴角,澀着聲說道,“在裡面養病的是我的親人,多謝趙二公子關心,不過不必了。”
“親人?”
趙二公子將眼角一眯,眼中閃過幾分不屑,忽然揮了揮手,很快,他的手下便架着一道賊眉鼠眼的身影走了出來,瓦果定睛一看,頓時嘴角都氣歪了。
是那個土撥鼠醫師!
“你怎麼會在這裡,小黑呢?”瓦果頓時滿臉怒容,指着土撥鼠醫師怒喝道,“他人在哪兒?”
土撥鼠的老頭顯得有恃無恐,直接往後面靠了靠,與之前那委屈求全的模樣大相徑庭,“你的人已經被趙家的傭兵解決了,現在看你拿什麼跟我橫,哼哼,居然強迫我給那個傢伙治傷,你想不到吧,我已經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完了!”
“你……”瓦果怒火中燒,整張臉都憋成了醬紫色,將拳頭捏得死死的,厲聲咆哮道,“你居然敢出賣我!”
不等土撥鼠老頭說話,趙二公子已經笑吟吟地站出來,揹着雙手講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我來並不是跟你結仇的,畢竟以你這點勢力,連讓我正視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只要你肯乖乖把人交給我,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你癡心妄想!”瓦果暴怒地吼了一句,對身後的人傭兵們大喊一聲“抄傢伙”,看這架勢是打算和趙家的隊伍硬碰硬了。
見他如此頑固,趙二公子反倒笑了笑,臉上的不屑感溢於言表。
就憑你這點家底?
雖然瓦果和他身後的僱傭兵們都紛紛抓起了武器,但是不得不說,以他們這幾個零散傭兵的實力,面對趙家這麼多人,根本就是找死的舉動。
但即便如此,瓦果也沒有絲毫退縮,他一直是很講義氣的人,既然答應了要保護羊叔周全,就絕不會容忍任何人把他帶走!
“看來,你是非要跟我作對到底了!”見狀,趙二公子的臉色也是徹底地垮了下來,他眼中閃過一抹暴怒和陰狠,忽然偏過視線,對身邊一個長着紫色頭髮的中年人說道,
“你去,給這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傭兵們一點教訓!”
“是!”中年人一聲獰笑,立刻氣勢洶洶地走出來,二級巔峰戰力的氣息徒然發動,陰冷的氣勢籠罩全場,發出乖戾到極點的怒喝聲,“你們這羣找死的貨,趙二公子肯和你們浪費口水,完全是看得起你們,識相的快把人交出來,不然,死!”
瓦果狠狠地咬了咬牙,迎着對方的氣息站出來說道,“既然你們打算欺負人,那我說什麼也要跟你好好鬥一斗!”
說完,瓦果從懷裡取出一把弧形的兵器,有點像刀,但是弧度卻比普通的大刀要誇張了幾分,好像一個半圓形的鐵環。
而紫發中年人手中則持着一柄厚重的打鐵槍,逼人的煞氣撲面而來,將鐵槍一震,抖落出一朵槍花,臉龐之上浮現一抹殘忍,將鐵槍狠狠地砸了過去,
“找死!”
“誰死還不一定呢!”瓦果怒火沖天,急忙揮刀去斬,兩道身影立刻在廣場上交織起來,瓦果手中的弧形刀網劃出一道銀雷,詭異地跳躍起重重光弧,然後瘋狂地對着之色人影暴刺而去。
“不自量力的垃圾,不管你嘴上有多硬氣,這點戰力實在不堪一擊!”面對着暴射而來的光弧,紫色人影卻是不屑地狂笑了一聲,將拳頭猛然緊握,黑色的鐵槍深處,頓時卷出一股颶風般的氣場,瞬間後,竟然是凝化成了一道黑色的光弧。
長槍遞出,劇烈的風聲夾雜着兇猛的勁氣,直直的與那瓦果拼盡全力斬出的弧刀撞擊在了一起。
砰!
金屬之音徒然炸起,刺穿所有人的耳膜,隨着爆炸聲的傳遞,黑色的大槍幾乎是以摧枯拉朽一般的其實,強行摧毀了瓦果的刀弧,在震碎刀弧之後,去勢依然不減,重重的砸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上!
“啊……”瓦果悶吼一聲,健碩的身體直接被槍風挑起,筆直地往後倒射,身體尚未落穩,口中卻噴出一絲殷紅的血漬。
“瓦果!”忽然間,自瓦果身後浮現出一道清麗的身影,飛快地把手搭在他背上,強行承受住了這股衝勢,瓦果氣勢潰敗,臉色慘敗如金,極爲艱難地吸了口氣,對身後幫忙的林夕苦澀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想不到你這傭兵團裡,居然藏着一個如此美豔的女人,呵呵……”隨着林夕的出現,許多異族人都將充滿邪念的目光轉移在她身上,尤其是爲首的趙二公子,眼中更是涌過一臉垂涎之色,不露痕跡地舔了舔嘴脣,對那道紫色身影使了個眼色。
後者頓時心領神會,腳掌一踏地面,身體猶如一倆橫衝直撞的坦克一般,猛的暴衝向受了傷的瓦果,拳頭之上攜裹着兇悍無匹的氣流,再度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