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張鬼牌

最後我們近乎絕望地看完了語音的片段,而若憶居然託着頭看得津津有味的:“其實也挺有趣的啊,聲音好聽所以也不會讓人覺得吵。”

語音熱淚盈眶地握住若憶的手:“若憶你果然是個好人!好人一生平安!我喜歡你!”

然藥默默看了她一眼。

其他人用幽怨的眼神盯着連語音大小姐。#我受到了一百點的暴擊#

我嘆口氣,“那其他人呢?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了嗎?”

程式搖頭:“沒有……我一直在醫院。”

“你們都知道了,還是說有人想聽一個身高178的人怎麼在斷水斷電斷糧食的情況下苟延殘喘了三天的?”程序頗爲頹廢地自我吐槽。

明喻咳嗽一聲。他的筆記抄滿了,看起來像數學最後一道大題的算草紙,用英文寫,我勉強能辨認出一兩個字母,但絕大部分看不懂。“作爲素材這些已經夠了,不管怎樣,謝謝諸位。”

然後我送明喻回去。

“抱歉,今天我們還有工作,沒辦法好好招待你。”

“沒關係,要是你來醫院,我能招待你的也只有食堂的飯菜……”

明喻笑笑,在正好的陽光下卻依然顯得悲傷。我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真是我見過最細心的人了啊。”——是不是誇讚你,你就不會難過?

作爲一名可以刪除記憶的精神科醫生,明喻卻始終顯得那麼多愁善感,這應該說是他本人經歷的影響嗎?

“不,我是個很粗心的人。因爲太注意細節,我錯過了全世界最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

我思索片刻,看明喻的表情,他應該只是在回答我,但並沒有興趣細講,於是我也不問了。我們並沒有熟悉到那種地步,也許能和朋友帶上點邊,但更多的是同事的關係。我道:“我還想去基地,謝謝你。”然後道別,明喻回去醫院,我搭上往基地的車。

【前臺:風鈴你在那邊做什麼?】

【店長:+1】

【副店長:呃,就是觀察一下商品情況,看看有沒有違規行爲之類的。】

【內務:那晚上趕不趕得及回來?】

【副店長:不會太久的,我就是不放心而已】

不,比起這個,我其實有更關心的重點。

二號基地基本沒人知道我是誰,雖然在這裡打過工,但沒有幾個交換了聯繫方式的。我百無聊賴地在基地裡逛了一圈:食堂,各種不同小區,任務召集站;這裡到處都是人,我被淹沒在人羣中,熟悉的感覺令人覺得無比安心。

現在已經看不見受重傷的綁着繃帶的人了,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好好的,清理喪屍的計劃已經展開,雖然進度還不到一半(然藥語:面對人類纔是殺,面對喪屍這種垃圾中的垃圾,只能用清理來形容)。

我正在自動售貨系統裡挑挑揀揀,突然聽得後面一道清冷的女聲道:“錯了。”

我回頭,然後一驚:“冷情?”

——正好,不用特地去找人了。

眼前的姑娘正是冷情。沒有傷口脫下病號服的她看起來更加冷豔,要說冰山美人,還真一點錯都沒有。她同店長一樣是黑長直,可是微微波浪捲起的長髮卻一點不見平靜的感覺。

她點頭,“是我。”

她湊過來,“這裡按鍵按錯,你是不是要找牛奶咖啡?分類不在這邊。”她三兩下按好,然後交易完成,她用黑環直接付了款。我看一眼餘額,積分不少,如果和同類型的異能者相較。

“……謝謝?”情況好像有點詭異?

不,只要牽扯到冷情的事最後都會變得很詭異。我黑線,但是不說話。冷情點點頭,像是沒有發現我那是疑問句不是陳述句。

最後拎着東西的時候,冷情看了我手裡的單據結尾的名字和‘工作人員’的身份一眼,但她沒多說話。路上很安靜,間或有路過的人,但也匆匆忙忙的,似乎要趕着去做什麼。這應該是回住處的路,冷情並肩和我走在路旁,我稍微落後,觀察了下她走路的姿勢,但什麼也沒看出來,只好再追上去。

——和明喻不同,明喻走路時右手總插在口袋裡;最近拿出來了,但似乎右手依然下意識的不會動。一般來說,會這樣的人多半有個戀人或親密的朋友,並且他們還在一起很多年,所以他纔會習慣一隻手定在那裡不動,因爲要牽着對方。而如果這個人是單身,那就更悲傷了,因爲即使他們倆分了手,他也還是無法改變過去的習慣。

我問:“最近情況好嗎?”

“還行,托賴。”冰冷的眼神,冰冷的音調,冰冷的態度。

……等等,爲什麼我們好像並不在同一個節奏上?

我只能繼續試着找話題:“你今天來買什麼?”

“生活日常用品。”

……等等,爲什麼要這樣簡潔的回答?

好吧,可能我們真的不是同個頻道的。我在心裡嘆口氣,面子上沒說什麼,我覺得她一點也不情願和我講話——哎,我已經惹人嫌到這種地步了麼?算了風鈴,不要再好奇下去啦,這樣對你自己沒什麼好處。

冷情反倒望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想知道什麼似的:“嗯……”她在想該怎麼開口:“你剛剛是從醫院過來的吧?”

“呃,對。”

“那你有沒有見到顧辭?”

等等!這是什麼展開!

上次你不是像摔掉備胎一樣把他摔掉了嗎?還是以那種“此生不復相見”的態度!爲什麼這下反倒在關心他了?難道這年頭流行冰山御姐都是傲嬌的走向?但是這樣的表達方式很明顯不正確啊!

算了,不要用自己的思維限制別人的行動。

在陽光下冷情的側臉看起來越發精緻好看,在這個時候粉黛不施卻反而使她更清麗動人。她彷彿在思考,但我觸摸不透她的表情代表了些什麼。“不,抱歉,我沒看到他。”事實上,我也許久沒有見到醫院裡的人了,如果黑環裡的通訊和電腦視頻會議不算的話。

“哦,謝謝。”

明明是同一句謝謝,但卻生生被冷情說出生分的感覺來。說起來,我們本來也就不熟。已經接受和交流對象不在一個位面上的我,看開了。

冷情大概和X一樣,屬於不能深交的類型。因爲在工作上和這種人溝通已經夠費勁的,得防着他不騙你,還要看起來很正常,當朋友會很累——可能有人受得了,但那個人不是我。

用語音的話來說,面對這樣的人,就該開啓‘社交禮儀模式’:保持安全距離,同時又不失禮貌。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把人當機器的說法,不過這是最恰當的形容。

“要不下次我幫你問問?”就算我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不,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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