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敲定計劃,那麼要推進程就簡單得多了。
景涼搬出她那副地圖,我們商量之後覺得要分一半人在店裡,一半人去醫院。但是細講一下,情況似乎又不是那樣。要去第三區也要留在工廠,連上語音,我們這裡也只有七個人。
最後決定程序和若憶留在店裡,銀河表示她可以去第三區——好像說她家裡是行商的,但因爲她一個未成年不能這麼放任着,所以景涼和她組隊,順帶還可以帶上電話簿;弦意跟着我去醫院,原因是她覺得姐姐可能會在那邊(直覺)。
總結:無口組打野,異能組留守本地找存糧,廢材組去醫院打雜。商業區真不是一般的危險,我認識的有在實習的學長姐通通失聯。
若憶笑眯眯:“加油。”
程序表示讓我們去看看程式,“見到她了就和她說,我沒事,不要擔心。”他細細碎碎唸叨的樣子,真讓人想起處女座。我們答應了。
若憶負責監控我們的情況,程序當人形電話,如果有事情他們會直接喊我們回來,若憶看到哪邊有進展了也通過傳送陣聯繫;
弦意嘆了口氣:“夠了,我們不是去送死。”
傳送陣到達第一區,語音邊走向醫院邊說:“曦尋人很好,我的警告是別太用心想見到的東西,我們要關注結果,這是醫院的法則。”
“嗯,我聽到了。”我點頭。
語音笑,眼神卻有點疲累。這時路上一個行人看到我們,停下來問語音:“你終於回來了啊,急診室很忙。”
語音點頭:“嗯,我這就回去,我抓到兩隻勞動力了。”
等等!我們只是被拐進來工作的嗎?
第一區現在的狀況很不一樣:路上是救護車穿梭,沒有軍隊可是情況整整有條,路牌上架起大大的告示牌,寫着各家醫院現在的分佈和行走路線——三家還在運作的醫院,分別靠近市中心、商業區和工廠區,商業區那家正在搶救瀕危患者,市中心那家在清屍|體,工廠區這家負責處理沒那麼嚴重但是需要吃藥的病人,還接管了精神安撫。
各院校和政府機構換了個模式,路邊的學校門口招牌上貼着一張手寫的紙:臨時收容所。公交車照舊在路上行駛,站點重新設計路線,負責運送患者和醫護人員,但同時也能看到小部分房車和計程車;忙碌但有序,繁雜卻條理分明。
語音說:“加油站基本無法修復了,所以現在在一輛輛換車,對了,車廠也在工廠區。有一支小隊去了商業區找人,他們那邊情況慘烈啊,聽說還有被喪屍咬了半隻手臂然後直接跳樓的。我們沒有水鏡,所以現在是靠司機在傳遞消息,不過還好,爆發喪屍潮的時候正在開醫療會議,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拐彎,走向街尾的公交車站,上頭的告示牌寫着‘醫護人員:二院’,幾個人在那裡等車,正在聊天,其中一人瞧見語音,搭話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是個男生,膝蓋上綁着繃帶,可是穿了白大衣,年輕醫生的名牌上寫着‘莫方’。莫慌,這種詭異又異常帶感的名字啊,還有程序和程式,還有簡單粗暴的語音……哎,想要槽都無從槽起。
“是的,”語音反白眼:“你接下來要去哪兒?”
“急診室。”他道,莫方戴着副眼鏡,銀框看起來就很高冷的那種款式。
接着他們就沒再說話了,沒人有心思寒暄,語音回頭繼續給我們介紹醫院現在的情況:“病房完全不夠用,還好現在是夏天不怕冷,我們現在都是往地上鋪一層牀單一起睡,條件比較差,希望你們別在意。因爲是月初,藥什麼的還可以,但是好多醫療設備都用不了了,哎,爲什麼沒有能發電的異能者呢?我們這裡也沒有人懂得修復發電站啊。”
弦意愣了:“一個都沒有?”
“哎,是的,曦尋說再下去不行就慘了,幸好我們不在荒山野嶺,不然就蚊子都煩死人。”語音嘆氣,這時公交到了,我伸手想去掏錢包,纔想起來現在應該是不用刷卡的。……但是我情願刷卡!
司機是個上臂還扎着繃帶的男生,幾乎所有人都帶傷。窗口旁貼着一張白紙,看得出擦過好幾遍,紙都掉一層了。現在最上寫着日期時間,大大的標題[二院實況]然後列着幾項明細:目前患者數量、工作人員數量、特別事項、備註。右下角寫着一行字,“本告示板每三十分鐘更新一遍,車程爲半小時”。
語音說:“二院就是曦尋的醫院,我們情況算是比較好的。市中心那邊的三院,有點心理缺陷的去了都得有陰影。市區的一院也很慘烈,人都是從生命線上搶救回來的。”
“所以,目前的情況就是,嚴重的患者去一院,”我揉揉眉心,試着整理區域分佈。“然後緩過來了來二院養傷,三院就不太像醫院,負責全市範圍的搜索,還有殺喪屍?”
“嗯。這樣移動患者不好,可是我們也沒辦法,否則地方根本不夠用。三院那邊的搜索隊只是開始清市中心而已,到現在還沒清完,所以曦尋纔會派我們出去找,看看市區和工廠情況如何。大家一致認爲工廠不會有幾個人,派我一個異能者就夠了。”
“你也有異能?”我有點意外,於是問道。
語音語重心長:“是的,但沒什麼用,有點像MT,仇恨拉得超穩的那種。如果我想的話,別人聽我說話的時候就沒辦法動,喪屍們聽久了直接暈,而且集體有效——哎,我的嗓子啊,我想要潤喉糖。”
弦意淡定道:“這不對,你本來話就很多。”
“那是在我喜歡的情況下,我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愛說話的。”語音嘆氣。
接着下車,車裡的衆人有些有工作名牌,有些打工的只夾着一個迴紋針(比如語音),甚至一些穿着校服的學生也有。司機摘下那張紙,跟在我們後面等下車,然後一個同樣也拿着張紙的司機上車,把它貼上車窗。
醫院估計真.油盡燈枯了,連名牌都不夠用,一個迴紋針就算是名牌。
“這麼大的醫院,一個水系異能者都沒有?”弦意似乎難以置信。
“嗯,沒有。不過現在很多人處於昏迷狀態,我們只能等他們醒過來,看看其中有沒有這種人啦。我覺得應該還是有的,畢竟大家都有異能。”
醫院的登記大廳已經被急診室徵用了,接下來往後拐是一道長走廊,走道旁是各種診斷室。等待的椅子上不再是什麼感冒發熱之類的病人,一個個都吊着繃帶或者平板,顯然手術室不夠用就在有牀的地方做手術,真實還原二戰時期狀態。有手術牀推過,反應快到驚人的語音及時攔住我們讓出一條走道,我們纔不至於被車子碾過去。
“所有人?”我睜大眼。
語音看看手錶,轉右,拐往一道樓梯。“是的,有問題嗎?好多醫生大大都是治癒系的,不過還得細分,比如莫方能治癒外傷,明喻是修復記憶,陸知青可以活躍細胞,醫院有多少部門就有多少能力呢。不過最厲害的是曦尋,全系治癒者。不過她本來就很厲害啦。異能很有趣,如果不是在末世,拿出來研究一定很好玩吧。”
不,沒有問題,只是我到了末世依然全廢這個事實讓人稍微有點憂傷啊。
“而且異能也不是隨便就能用的,有些體力差的用一兩次就受不了了,還有要通過某種媒介才能用的,也有羣發的異能,比如一對情侶在一塊才能觸發異能什麼的。”
這段話殺傷力真大,活生生的秀恩愛啊。
弦意聽到最後,眼睛刷地亮了起來:“對了,我想問,你有見過我姐姐嗎?季絃樂,身高一六五,和我長得很像。”
語音盯着弦意看了好久,最後搖搖頭:“抱歉,我沒見過,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別人,醫院很大的。”
拐到一個小房間,裡頭是排得密密麻麻的桌子,顯然是給工作人員放雜物的。這裡沒有人,語音說:“先把東西放下,隨便哪裡都行,沒人會偷的。”她自己去窗邊拿兩個迴紋針給我們夾上,然後我們繼續往上走。
在樓梯隔間,大窗口有陽光照進來,一個拿着一疊報告正在瘋狂翻閱的矮個子姑娘突然撞上了弦意,弦意一個激靈只來得及扶住眼鏡,那疊紙卻掉在地上了。於是語音去撿,穿白大褂的姑娘迅速站起身,去接語音手裡的報告,然後她猛地擡起頭,眼睛發亮:“語音你回來了!”
“是的,我正要去找你。”語音看了那份報告書一眼,卻沒多管。“工廠區人不多,這是風鈴和季弦意,具體情況你問她。”
她的名牌上寫着名字和職位,嗯,這就是曦尋?我道了聲“你好”,然後——對方拉住我的手轉身直接往下跑:“先不要說這個了,你們跟我來!別的事情待會兒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幕後—
導演虧:終於架定主線了,你還真能拖。
編劇虧:已經很快了好嗎,接下來我要稍微緩口氣,要不真的變成一天一天實況了好嗎?
導演虧:怎麼拖?
編劇虧:比如刪掉一兩個無謂的角色,多刷刷醫院日常什麼的。——啊,但是本來醫院篇也只有二十章,現在因爲主線的關係要修到十五章左右,中間還得加一些工廠的段落免得離題。頭好疼。
導演虧:我幫你揉一下吧,編劇大大。
編劇虧:……不要!去工作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