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白銀大盟隨機不能用加更,完成進度52/100。)
一千多秒的時間裡,白霧和零號始終在交流。
期間白霧讓零號查了一下唐景。
【無背景,一個普通盛國人,不過電子病歷上記載有精神病,質疑黑霧在擴散。這一點倒是很可疑。你爲什麼會知道這個人?】
“他有序列神降,我其實有過一次來到霧外的經歷,神降的作用,目測是能夠召喚一個實力遠遠強過自己的人,附身於自己。”
【類似我和你的融合?】
“不是那樣的,沒有裡世界融合那麼複雜,單純的就是我佔據了他的身體,並且擁有我自己的力量。”
【很好用的能力。】
零號的覆蓋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但僅僅是針對這個小鎮,以及在數據上蟄伏着,藏在了某個彷彿也要完成機械降神之人的身後,對其實施了一種無法被察覺的數據掌控。
白霧無法理解這些,只知道零號在做一種類似王者跑到青銅局裡虐菜的事情,他可太喜歡了。
【所以你被他召喚了?】
“是的,他做了我的徒弟吧,我展現出來的實力遠超過他。”
【想不到連你都有徒弟了。】零號這話還帶着點嘲諷的意思。
白霧這就不服了,什麼叫連我都有徒弟了?
不過零號接下來的話,讓白霧來了興趣。
“我不能有徒弟嗎?我徒弟可是很崇拜我的,說起來,你就沒想過收一個人類徒弟?還是說人類無法真正理解一個半機械生命?”
【方纔我也發現了一個人類,很適合做我的信徒。某種意義來說,我在幫你製造身份的時候,這個人類,展現出了這個時代黑客天花板的實力。】
白霧想了想,說道:
“那他可真慘……這個富豪看起來身份不一般,天花板級別的黑客,這可是真的厲害,威脅……恐怕足以影響到國家高層了。”
“但他遇到了你,怕是要懷疑人生了吧?”
【不知道,不關心。不過後續我會關注一下她,我以虛擬的形象出現,但我需要一個人間的代言人。】
“但我必須告訴你,這些頂級黑客……多少在社交方面有些問題,他們專業能力很強,但其他方面的能力可能會很弱。”
【沒關係,要跨越維度,傳授這個時代的人類一些來自機械城的知識,我需要一個天才,她應該是一個人類層面的天才,如果說人類之中有誰最能理解我的信息語言,應該是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
白霧覺得很有趣:
“女黑客遇到了機械皇帝?這劇情有點帶感。說起來,你認爲扭曲多久會影響人類世界的科技?”
【很難說。也許很快就會到來。】
零號有預感,在自己侵入人類世界網絡時,他發現的那些不屬於現階段人類能夠掌握的代碼,似乎就是某個和自己持有一樣想法的人。
雖然這個人的技術落後了自己幾百年,但這種蟄伏,在零號看來就是一種徵兆。
扭曲對人類科技的影響,也就是各種電波的影響,也許很快就會到來。
霧外人類,會經歷霧內一樣的黑暗。
機械降神一旦完成,可以說會帶給人類絕對的希望與勇氣。但相反,如果機械降神的完成,也可以傳遞給人類絕望。
所以零號很好奇,這個蟄伏者真正的意圖是什麼。
【好了,你可以前去探索了。現在我已經對這個小鎮進行了絕對的掌控。你可以利用使徒調用這個小鎮的任何一處監控,當你看到大街上行走的人類時,你會看到很多數據。】幾分鐘後,零號的聲音再次出現在白霧腦海裡。
“太棒了!”
【不過你可能需要適應一下。】零號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什麼意思?”白霧不解。
【沒什麼,出去了就知道了。記得,我叮囑過的,完成調查後還得繼續潛入一些地方,實現全面的信息覆蓋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行,那我去看看那個倉庫。”
白霧走出酒店,零號也在這個時候切斷了與白霧的聯繫。
與來之前的風雷之勢不同,白霧下去的時候,慢悠悠的,想看看這位趙先生,到底有多土豪。
走出來後,白霧詫異於兩點。
第一點是衆人的反應。
顯然酒店的人是打了招呼的,白霧發現這一路上每個人都在敬禮,彷彿都在說:趙總好。
白霧現在發現,零號纔是至尊級凡爾賽,憑他的認知來看,這位趙公子的能量可不小。但零號給到的評價也就是平平無奇的人類。
或許越是信息化覆蓋高的地方,零號眼裡,這些人就越平凡?
第二點就很誇張了,甚至引起了普雷爾之眼的吐槽。
當白霧的目光看向任何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的資料列表一大堆的羅列出來。
使徒在戰鬥之外的強大,終於展現出來。
這些信息多的離譜……離譜到白霧感覺這些人就跟被扒光了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手機裡短信內容,通話記錄,信用卡消費記錄,酒店消費記錄,網絡搜索大數據傾向,瀏覽過多少網站,個人喜好,甚至性癖。
最奇葩的是如果視線聚焦在酒店消費記錄時,還能夠看到酒店裡與誰開了房,在哪個時間段,哪個酒店,登記的什麼姓名。
也包括個人社會關係,上司,同事,家人,朋友,這一部分用各種線相連,其中一些線還會標註(存在py行爲)之類的字眼。
這個行爲無疑侵犯了這些公民的隱私,但大數據高信息時代,人們的隱私也本就只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只是白霧這算是第一次真正見到一個人僅僅通過網絡,可以被扒得多徹底。
除卻人類,他發現很多物體也有分析,使用期限,物質材料結構,當前價格估算,以及經過了哪些地方。
如果說奧爾羅有這套系統,絕對不會有犯罪發生。
難怪人類歷史上那麼多電影都會有人類被人工智能滅的一塌糊塗的。
單說信息量,不在一個級數。
白霧也知道了零號說的適應是什麼,他必須學會用意識與使徒相連,過濾掉一些信息,只篩選自己需要的信息。
否則會被各種信息直接糊臉。
【你有了它,就忘了我……我也可以做到這些啊!但是我更懂你需要什麼!好吧……你毫無悔改之意,我懂了,那我走。嗚嗚嗚,天好黑,像狗男人的心。】
普雷爾之眼很是時候的刷了一波存在感。
普雷爾之眼給到的信息,基本上是獨門信息了,這是使徒比不了的,不過眼睛的信息多多少少有些不正經,有些過於隨機性。
白霧必須得承認,使徒在正常情況,更好用。
適應了好一陣之後,白霧才終於掌握了使徒,能夠做到信息彈出的收放自如,不會被各種信息刷屏。
有了低配但廣泛詳細版的電子普雷爾之眼後,白霧對接下來的調查就更有信心了。
他開始前往那間擠滿了人的地下倉庫。
地下倉庫在鈕釦鎮外圍的一間廢棄貨倉,離垃圾山只有兩公里遠,在使徒給到的地圖指引下,白霧沒多久就找到了這裡。
人煙稀少。
一路上白霧就發現了,鈕釦鎮最近似乎瀰漫在某種恐怖中。
【哈哈哈哈,這狗東西不行了吧?這種時候還是得靠本帶分析師!這間貨倉裡藏着容器的一部分“口糧”,你下去後會看到極爲噁心的畫滿,其實這次探索的意義不大,因爲源頭早已離開,它們已經開始蟄伏,等待着被獻祭,不過你還是會去看看,誰叫你是個好奇寶寶呢?】
普雷爾之眼扳回一城。
不過白霧還真挺好奇,口糧?等着被獻祭?源頭?
這些東西都足以表明,廢棄貨倉下方的地下倉庫裡,藏着某個正在醞釀的陰謀。
白霧看了看四周,感知鋪開,感受到了一股還算有些強大的氣息,其實很弱,只是相對於鈕釦鎮的其他氣息而言,強大不少。
貨倉很舊,沒有人清理過,但周圍也沒有太多垃圾,只是單純的破舊。
而通往地下倉庫的入口,就在白霧的腳下。
沒有任何光,不過白霧的目力看的很清楚。
當他真正走進地下倉庫的時候,那股恐怖的惡臭襲來。
這個瞬間,就算是強如白霧,也感覺到有些反胃,不過他還是忍受着,繼續往下探索。
無法形容這是一股怎樣的惡臭,屍臭?腐肉氣息?還是各種食物殘渣結合的臭氣?
每一種都有,且極爲濃烈。
最關鍵的是,白霧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是幾十顆心臟齊齊跳動的聲音。
一些粘稠的液體在緩緩流淌,膿液,血液,胃液,腸液,混合在一起難以辨別。
如此噁心的場景,白霧還是第一次見到,就算是在鍾旭的食域裡也沒有見過。
走過一個拐角,真正進入倉庫入口後,看到了倉庫內部的場景時,白霧發誓有乾嘔的衝動。
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掉san生物。
無數顆人頭拼在一起,黃皮的,白皮的,黑皮的,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老人的。
全部拼合在一起。它們共用一個巨大的身體,這些頭顱也因爲肉體變得柔軟,失去了頭顱原本的輪廓,頭顱上的臉也開始變形。
顯得扭曲而痛苦。
有些頭是長在胳膊上,有些頭則長在別的頭上,還有有些頭則長在巨大身體的腹部,胸口背部。
就像是一塊腐肉長滿了疙瘩,這些疙瘩不是肉瘤,而是人頭。
各種人體內的液體從怪異的身體裡流出。
人肉拼圖……
白霧瞬間想到了這四個字。
但最離譜的是……這些東西還活着。
【完美畸變詞條·腐爛縫合。通過某種特殊的蟲子對身體進行改造,被改造者會漸漸失去自己的意識,失去抵抗力,並且身體變得奇怪,可以和其他同類感染者沾合。
如果在五分鐘內沒有將蟲子拔除,或者說沒有將其從感染源頭上拖出來,那麼……這個人便回不來了,永遠的成爲了感染源頭的一部分。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人全部是惡墮,他們在扭曲降臨後開始恐慌不安,最終變成了惡墮,覺醒了一部分詞條,如今……盡數歸於感染源頭。】
白霧看懂了,感染源頭,可以直接吞噬目標,也可以派某種蟲子感染目標。
而一旦被感染,就成了感染源頭的一部分,成爲了感染源頭的力量來源。
白霧看着這恐怖的怪物,確定這些人感染已久,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他們沒有了自己的意識,現在等於是某個感染源頭存放在這裡的身體的一部分。”
“它會來取走這具身體嗎?還是說……這只是一個誘餌?”
白霧很難不這麼想,因爲這些惡墮不強大,且藏的地方很好找。
這個感染源頭如果能夠做到這些事情,說不定在很多地方,都安排了蟲子……
“很麻煩的對手,這一部分感染縫合者,似乎陷入了沉睡,如果我現在清理它們,會不會打草驚蛇?”
“這莫非是農場的手筆?不,我應該自信一點,這必然是農場的手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計劃在於加速扭曲。”
白霧認爲這種掉san的怪物,極有可能是農場某個人弄出來的。因爲這種扭曲程度,已經超過了他理解的“黑霧擴散早期”。
完美級畸變詞條分很多個檔次,但這個腐爛縫合,絕對是一種很厲害的詞條。
這個人在到處感染,擴散,獲取力量,如果奧爾羅各個地方,這些人類身體堆積成的怪物拼合在一起……
一個超級恐怖且噁心的巨大生物出現……那得造成多大的恐慌?
白霧摸着下巴,慢慢開始後退。
這是一個值得較量敵人,至少相對於之前的許靈來說,變異等級會很高。
不過白霧也完全沒在怕的,七百年前的霧內世界,有林銳這樣的英雄,而如今的霧外世界,也有面具意志的傳承者。
“很期待你的表演,我倒要看看,你是農場的哪一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