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沒情況,你們那邊呢?”我從客車的窗戶探出頭來,望向其他車輛旁的健子和張冰。
剛纔察覺到前方被堵住之後,我們三個就拿着武器走了過來,開始在一片堵路的車輛內外搜索起來。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顯然這麼多車輛擁擠在一起,肯定是人爲挪動的結果。
喪屍是不會有這個“閒心”搬車子玩的,而且它們也沒那個智商去做這些事情。並且按照病毒爆發的時間來算,那個時間點裡,這山路上出現大量車輛的可能性幾乎爲零,畢竟這不是市區的主幹道,大晚上的哪來那麼多人。
不過讓我們感到奇怪的是,這堵路的車輛雖然多,但其中卻什麼動靜都沒有,我們靠近之後故意弄出一點動靜來,也沒見車羣裡有什麼反應。
這種情況讓我們感覺奇怪的同時,也稍稍放心了一點,至少這些車子裡沒有喪屍,不然在聽到動靜之後早就跑出來了。
我們三個見狀決定分開搜索,抓緊時間好繼續趕路。我隨便負責了一塊區域,其中除了幾輛小轎車之外,剩下的就是此刻站着的這輛大客車。
這客車裡面非常凌亂,看起來之前似乎有過混亂的局面,很多地方還有破損的痕跡。不過我在這裡也就只能看到這些了,除此之外就是一塊塊零散分佈的凝結血跡,看起來和之前大街還有學校裡看到的差不多,估計也是暗粉煙塵飄過之後,將這裡的喪屍或者屍體溶解形成的。
至於說什麼食物、物資之類的,甚至是末世裡已經無限貶值的貨幣,我都沒有找到一毛,這輛客車很明顯是被人徹徹底底搜刮過的。
如果說剛纔我還有些懷疑,那麼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肯定了,這絕對是有人故意將車輛運過來堵在這裡的,而且在此之前,那人還一毛不拔的把所有東西都帶走了。就算我相信喪屍會推車堵路,但它們也絕對不可能會搜刮物資。
只是單從這一點,我倒是分析不出來對方的人數,因爲我也不能肯定,那人到底是靠人力將車推過來的,還是乾脆一點直接拿鑰匙開過來的。
“什麼都沒有,丫的沒喪屍,沒屍體,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張冰吐槽一句,直接狠狠拍了一下車門,憤怒說道:“更可恨的是,連根毛都沒有留給我們,那個幹這件事的傢伙,絕對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我這邊也沒發現。”健子倒是沒張冰那麼大反應,直接從幾輛車只見走了出來,然後向後朝着身後的第二梯隊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過來了。
我聞言也不覺得意外,看來這裡的事情和我之前想的有些出入,就是不知道那人或者說那些人,用這麼多車子將山路堵住究竟是爲了什麼。
再次環顧了一下客車周邊,確認自己沒遺漏什麼之後,我直接走下了客車,直接走到健子身邊和他們匯合。
“這到底怎麼回事,雖然沒危險,但總覺得怪怪的。”我坦白說道,心裡不知怎麼有股不好的預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有人想隔絕喪屍。”等人所有人到齊,健子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你們看,靠近我們這一邊邊緣的車輛,附近的血液明顯濃重很多,這說明在暗粉煙塵路過之前,這裡應該聚集了相當數量的喪屍或者屍體,相比之下,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點。”
“從我們三個剛纔搜索的結果來看,這個堵路的車羣本身沒什麼特別的,而且對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不管是鑽過去還是攀爬過去,都說不上困難。對方如果有意阻攔倖存者,這個做法基本沒有用,除非他們還在這裡安排了放哨的人,但顯然這裡沒有其他人存在。”
“照你說的,有可能這條路更深的地方,有人在那裡建立了倖存者營地?”我聞言想到了一種可能,開口道:“既然他們沒想過防範倖存者,而只是用這種方法堵住不會變通的喪屍,那也就是說他們本身很可能就是倖存者。”
“應該就是這樣了,”健子點頭,算是認同了我的想法,接着說道:“他們可能在這段時間裡把整條路上的車子都集中到了這邊,才形成了現在的規模,當然也有可能在山路正對的另一頭,他們也用了同樣的方法堵路。”
“也不對啊,如果只是普通的倖存者組成的營地,那麼解釋不通那種暗粉煙塵出現的緣由,難道說這本身就是兩件不相關的事情?”張冰插話道:“不過不管怎麼樣,至少我們確定前面應該有活人,那麼就不會像這位說的那麼大風險了。”
張冰指了指羅玲,微笑道:“你好像說過你們之前派人到過這邊,說不定那邊就有你們派出去的那些人。”
“也有可能是殺死那些人的敵人。”羅玲說話的時候表情沒什麼變化,但說出的內容卻讓我皺眉:“如果對方沒有惡意的話,我們的人不可能不回來通知我們的,要知道其中好幾個人都有親人還在學校裡。”
“不要爭了,我們在這裡猜也沒意義,既然堵路的口子在這裡,那麼證明裡那些人的營地應該不算遠了。”健子打斷了我們的爭執,說道:“不管怎麼樣,前面的情況都和我們之前想的不一樣,我們還是小心點,隊伍依舊按照剛纔的分配行動,我們三個繼續先行。”
健子說着不欲再說,直接朝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跟上健子,接着張冰也反應了過來,我們三個再次走在隊伍最前面,直接穿過堵路車羣,繼續沿着山路深入。
按照計劃,其他人會和我們保持一段距離,很快的,我們三個就把其他人遠遠甩在了後面。
我回頭看了一眼後方的其他人,確認他們不可能聽見我們的對話之後,我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對着健子問道:“你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些話剛纔不方便說?”
健子的個性我還是很瞭解的,他剛纔的表現明顯不對頭,一看就隱瞞了一些話沒說出來。
“沒什麼,只是我剛纔沒說實話,我怕他們擔心。”健子搖搖頭,凝聲道:“你沒聽出來嗎,我剛纔說的話,其實本身就有漏洞,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了。”
“啊?”我一愣,說實話還真沒意識到。
“我之前說那邊很可能有幸存者營地,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你聽起來沒覺得奇怪嗎?”健子解釋道:“這山路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雖然看起來兩頭一堵還算安全,但沒有物資來源,甚至飲水都是問題,怎麼會有人子這種地方建立營地,再說了,這山路上除了半途有幾個涼亭之外,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之前我的確沒往這方面想,現在健子這麼一說我才發現,貌似還真是這麼個理。不管是這一段時間的經歷,還是以前看得那些喪屍劇裡,好像大多情況下,人們建立倖存者營地的時候,多會在建築物裡面。
仔細想想,這一點其實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爲在城市裡,在各種建築物內,就證明更容易找到各種物資,比起荒郊野外,不管是住宿條件還是尋找物資的難度都要簡單許多。
再說了荒郊野外還有野果子什麼的可以找,這一條緊貼着山壁的山路上,在這裡建造營地,除了地勢優勢之外,還真是什麼好處都想不出來。
“如果沒有之前羅玲說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會多想什麼,但兩者一結合,我總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健子擔憂道:“別問我依據什麼的,我也不知道,純粹是我的一種感覺。”
健子已經這麼說了,我當然不會再追問什麼,事實上不僅是他,我這一路上也是感覺不對勁,但就是說不出個緣由,只是總覺得這大學園區裡的事情,好像都有某種特殊的聯繫。
“算了,現在瞎擔心也沒用,我們繼續走吧,儘早發現問題也好儘早解決,不管怎麼樣,先看看那前面究竟是何方神聖再說!”
健子擺了擺手,微微嘆氣,接着我們三個就繼續前進,這一走就又是半個多小時。
山路不像外面的馬路,馬路周邊還有什麼店面和風景點綴,這一路走過來,我們看到的除了馬路和山壁,就只有馬路另一側下方連綿的樹林了。
就這麼審美疲勞的走了許久,一路上都非常安靜,除了偶爾看到一大灘血跡之外,什麼發現都沒有,自然也沒遇到任何危險。
說實話這種“安全”的環境讓我感覺有些彆扭,因爲羅玲之前的描述,我一直覺得這條山路會是充滿危機,甚至一路衝殺的那種情況,結果不料卻是這種極度的反差。唯一還算不錯的就是,這一路的血跡證明了,羅玲沒有騙我們,暗粉煙塵應該就是沿着這條山路下到大學裡去的。
這種詭異的局面直到又走了近一個小時,我們已經確切抵達了山路的中央位置,才終於得到了“改善”。而讓我們察覺到改善的原因,則是前方的道路上,終於出現了嘈雜的響聲,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隱約的,透過蜿蜒的山路我們能夠看到,前方的道路上,似乎再次出現了路障,繼之前的車羣堵路之後,再次將我們的去路給封鎖起來。
而且不同於之前的車羣,這一次的路障旁邊,我們明顯看到了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