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爲語種的關係,哈曼丹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才明白葉鐘鳴是什麼意思。
他臉色劇變,張了張嘴,目光在四處遊離了一下,這才發現,剛纔那些看似散漫的雲頂女戰士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成了對哈曼丹隊伍的包圍,只要葉鐘鳴一聲令下,估計哈曼丹的手下就會被幹掉。
雖然雲頂戰士的數量沒有哈曼丹的多,這包圍圈看起來稀疏無比,可他一點都不懷疑,他的手下不是人家對手。
“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你真誠合作,從在中國的時候開始,我就送給過你星辰沙,還有時空摺疊之門,來到這裡之後,我對你的招待也代表了我的誠意。”
哈曼丹說着,情緒微微穩定了下來。
“難道,你要出爾反爾?不遵守我們的約定的嗎?葉,那會遭到神的懲罰!”
葉鐘鳴笑着,眼睛看了看遠方,那邊,是他們來時的路。
“人是會變的,特別是在末世,變得尤其的快。”葉鐘鳴手裡拿着那塊和精絕浮球連接的平板電腦,一邊看着上面的信息一邊道:“我不否認,當初你是真心想要合作的,甚至在我去了你的基地做客的時候,你依然是打算和我合作的,你送我的那些東西,說明了這一點。”
哈曼丹默然聽着,然後道:“說但是吧。”
“但是,”葉鐘鳴沒在意這個,“到了聖城,或者說,在發現星之精靈已經被星之母盤重新收回的時候,你就變了。”
“不,不,你理解錯了,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想。”哈曼丹否認,搖着頭,一臉無奈。
“我沒錯,我比任何人都清醒,因爲利益變了,所以你變了。”葉鐘鳴依然不時看着電腦,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本來我們商定好的事情,一下子出現了變故,一切都要重新定奪,你的心於是就變了。”
“你害怕我們會賴賬離開,所以想出了來聖城尋求那位預言家幫助這種方法,你把星之精靈的位置說的無比模糊,爲的就是讓我們跟着你來到聖城。其實,你看到那隻變異沙系甲蟲的時候,你就知道星之精靈去了哪裡。”
哈曼丹的臉色終於變了,但他還是讓自己儘量平靜,“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你不能把你的臆想當成事實。”
“在末世還講證據,你不覺得可笑嗎?”葉鐘鳴聳聳肩,“不過,你想要證據,我可以給你。”
葉鐘鳴指了指遠方,“你說,如果等一下,一支你們聖城的軍隊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可以當成證據?”
聽到葉鐘鳴這麼說,哈曼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懼,輕呼了一聲,雖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強迫自己冷靜,但還是帶着顫抖的聲音道:“一切都可以是意外,你不能這樣就說我在設計陷害你,我有什麼理由陷害你呢,我們之間有協議,對我們彼此都有益處,我沒說錯吧。”
“是沒有錯。”葉鐘鳴放下了電腦,神情變得冷峻起來,“但如果我們死了,你可以得到的更多,比如,幾百套綠色的裝備,數件藍色的裝備,再比如,我身上的空間裝備。”
槍聲在這個時候響起,鮮血也開始迸發出來。
那是一些知道情況不妙的西亞人想要趁機突襲,扳回現在的局勢。
可是雲頂戰士瞬間告訴他們,什麼叫做妄想,什麼叫做差距,什麼叫做毫無還手之力。
僅僅兩輪連射,哈曼丹的隊伍就已經死傷殆盡。
沒辦法,哈曼丹的手下進化等級本就比雲頂戰士低,裝備更是相差幾個檔次,魔晶武器對於他們來說,是不可抵禦的。
這還是在有幾十個戰士看守雷暴塔樓的情況下。
哈曼丹面無血色,他知道,如果說剛纔還有萬分之一希望和葉鐘鳴達成協議的話,那麼現在,雙方已經必定是敵人了。
“貪婪是原罪。”葉鐘鳴看着哈曼丹說道:“很多人說這話就和放屁一樣,是的,我承認,確實是,但有的時候你想一下,當你面臨死亡身陷絕境的時候,造成這樣的原因,就是貪婪。”
“不管你信不信,真的是誤會,葉,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背棄了協議,爲什麼不在聖城動手,那裡可是我父王的地盤!”
葉鐘鳴點頭,“是的,這看似很合理,但是,原因並不難猜,第一,我們的戰隊實力強,你們想要吃掉我們,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你們不願意。”
“第二,因爲這裡。”葉鐘鳴指向了背後,“你們的人誰也不願意傷筋動骨的來清理星之母盤,都害怕損傷自己的實力,現在有了一支實力強悍的隊伍要來這裡,你們怎麼可能打擾呢?當然是要等我們動手之後纔出現了,無論我們贏了還是輸了,你們都可以付出極小的代價,來獲得你們夢寐以求的東西,還包括我們的裝備,一舉兩得,多好!”
哈曼丹還想說什麼,可葉鐘鳴已經沒有耐心聽他繼續編織謊言了,突然伸出了拳頭,擊在了這個西亞人的心口。
拳頭從他的前胸直透而過。
以現在葉鐘鳴的力量,面對進化等級比自己低,身上還沒穿什麼好裝備的進化者,完全就是秒殺。
“你一定疑惑我們爲什麼沒有早點動手吧,因爲我需要你們也來到這裡,你們的血肉那些沙系怪物會很喜歡,而你們聖城來到的隊伍,也會很喜歡這些怪物的。”
推開哈曼丹,葉鐘鳴一擺手,雲頂的戰士們便開始收拾這些屍體,血肉碎塊被扔到了有一段距離的另外一邊,並且延綿很遠,方向,正是衆人來時的路!
一些附近的沙怪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從那邊趕了過來,一下子就發現沙子上的這些美味食物,這些怪物立刻瘋癲了起來,開始沿着這條血肉之路覓食。
葉鐘鳴看着電腦上的那支正在行進已經距離這裡不遠的人類軍隊畫面,計算着和沙怪相遇的時間,之後以一個獵人的身份,靜靜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