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冷冷看着這幾個軍人,既沒有按照他們說的趴下,也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着他們。
幾乎不加思考,爲的軍人大喊一聲:“開火!”
死光橫貫而來,一道無形的力牆憑空而現,擋住死光,激盪起層層彩光。
一言不合即殺人,這些軍人的表現和鐵拳堡的那些軍人大不相同。
李金凝目看了片刻,若有所悟,這些人的身上帶着濃濃的殺氣,一看就是身經百戰之輩,生命在他們眼中也只分爲威脅和無威脅兩種。
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李金的身影一陣模糊,就此消失。
“停下!”
爲軍人震驚的喝停戰友,.雖然因爲穿着全套鈦金戰甲,無法看到表情,但僅從其呆立的身形,不難感覺到驚疑的眼神。
“頭,這人很邪門,難道是新的隱形.技術?”一名戰士邊說邊看向手腕上的掃描儀,上面什麼都沒顯示。
“不管了,這裡情況不明,將事情.報上去!”另外一個軍人突然插聲道。
爲軍人沉吟片刻,點點頭,聯繫上級,將此事彙報.上去。
“明白,原地待命,等待增援!”爲軍人大聲應答一句,.然後一揮手,讓戰友們散開,形成一個標準的防禦陣形,隱身在叢林中,消失不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大批的軍人趕到,甚至天空.還有幾架低空戰機,懸停在半空中,監視四周,直到底下的軍人將局面完全控制,一架小型單人戰機才緩緩降落到空地上。
戰機剛一停下,大羣戰士就在周圍警戒起來。
機蓋緩緩打開,.一名姿容美麗,表情冷淡的女人從飛機上下來,一身隨意的軍用常服上,卻是掛着中將軍銜,讓她憑添幾分與衆不同的驕姿傲態。
一名軍官越衆而出,低聲把剛纔生的情況告訴她。
淡淡的聽完,冷漠的一點頭表示知道,然後走向空地中的某處。
軍官似乎對她的這種表現已經習慣,也沒多說,指揮手下戰士在周圍警戒。
女中將來到空地中的某一處,默默站立着,不言不語,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多少變化,只是靜靜的站着。
“西門將軍,我想和你單獨談談。”突兀的,一道心靈傳音直接在女中將的腦海中響起,讓她大吃一驚,連冷然的表情都露出一抹驚容,一閃而逝。
雖然心頭震驚於竟然會有人直接利用精神能力傳遞信息給自己,但這些年飽經戰火,加上這種能力自己也有,因此到不如何害怕,只是淡淡的在心靈中反問回去:“你是誰,爲何要和我單獨談。”
“因爲有些事情不方便其他人聽到!”
對方的回答讓女中將感覺到對方就在這附近,只是無法捉摸到他的位置。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誰,這麼鬼祟,難道不敢見人嗎?”
“西門將軍,聽說你曾經有個丈夫,還有個兒子……”
女中將駭然四望,還是無法有絲毫現,心中的驚駭和不解,猶如滔天巨*,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會被別人知曉,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以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可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女中將也非常人,心中思量已定,臉上卻不露半分神色,用心念冷冷回道:“你怎麼知道此事的,或者以爲此事可以要挾我不成?要麼出來說清楚,要麼就離開。”
“難道你想讓其他人都知道你當年是如何殺死丈夫和兒子的嗎?”
心中百思千轉,女中將最後冷冷回道:“要麼自己出來,要麼走開,我沒功夫陪你捉迷藏。”
“難道你真以爲這些人可以妨礙到我做什麼?”話音未落,一波無形的精神衝擊橫掃開去,埋伏在四周的戰士齊齊一震,竟是軟倒大半,能站立已經不足十人。
好強的精神力!
女中將大驚,還沒說話,一個強壯的身軀擋在她面前,語氣急促的說道:“是位精神能力強者,將軍快走!”
其他還站着的戰士明顯比這個強壯的軍官差了一些,腳步稍慢的跟了上來,將女中將團團圍住,移向那架戰機,準備送女中將上去。
這些還站立的軍人都沒穿鈦金戰甲,僅穿一件樣式略有改變的利貝卡戰鬥服。觀其氣勢,竟然無一庸手,應變迅,實力堅強,一看就是軍方中的高手。
剛走兩步,一股莫可匹敵的精神威壓從天而降,重如山嶽,幾名軍人忍受不住,悶哼一聲,半跪下去,還不肯屈服,咬牙硬撐,強提真氣對抗這種精神攻擊,但越來越重的壓力讓他們力不從心,真氣一陣翻滾,最終反噬自身,噴出一口鮮血,翻轉倒地。
其他人也是滿臉通紅,身軀顫抖,死死抗住這股如山壓力,反到是女中將一身輕鬆,絲毫沒有感到半分壓力。
心中輕輕一嘆,知道這是對方的特殊優待,能將精神技能應用若此,絕對是她平生僅見,不用任何懷疑,她知道自己這羣人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就算自己暴露實力也是如此,除非動用軍方的毀滅性裝備,方能有所勝算。
衡量間,似乎對方已經感到不耐,精神攻擊再度加強,整個空間都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讓剩下幾個還勉強支撐的軍人再也忍受不住,吐血倒地,動彈不得。
此刻她身邊僅僅剩下那個強壯的軍官還在苦苦支撐,不過看其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
堅強的雙目一掃女中將,似乎帶有某種決絕的味道。
女中將搖搖頭,暗示他還沒到絕境的時候,舉目四望,突然高聲說道:“如果你不想殺死我,那就出來吧!”
強大的精神威壓一收,一個渾身銀光閃閃的人影出現在場地中。
場中還站着的兩人都是眼皮一跳,他們竟然不知對方是怎麼來的。
歐頓強者!
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對方真要做什麼,自己就算動用最後保命手段,只怕也無濟於事。
不知爲何,當這個人一出來,女中將的眼皮就跳了幾下,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充斥於心中,讓她一時躊躇起來。
對方似乎也出了某種問題,默默的看着女中將,既不說話,也沒任何動作,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兩人對望呆,卻讓強壯軍官暗喜,一邊恢復波動的真氣,一邊將求援的信號出去,只要十分鐘,一隊精銳的特種戰士團就可以抵達這裡。
只要那些戰士趕來,就算對方是歐頓強者,但保護中將離開還是沒問題的。
正在計劃間,銀色人突然掃了他一眼,還沒等他明白到這眼的含義,無數股細銳如針的精神力狂涌而來,幾乎同一時間,四周的空氣濃密起來,猶如一個無形的約束,將他困住。
強壯軍官也非弱者,吐氣開聲,一股龐大的真氣流轉自身,瞬間衝開約束自己的壓力,只是他沒有修煉精神技能,無法對抗衝擊腦部的精神能量,只得用真氣將自己包裹起來。
一片黃濛濛的能量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堪堪抵住對方的精神侵襲。
“九級巔峰也不過如此。”銀色人淡然冷哼,手掌一揮,大片的能量光華沸騰而現,猶如燃燒的火焰,在眨眼不到的時間內就倏然成型,先是形成一個圓團,隨即霍地拉長,分裂,變成一把把閃爍七彩光華的能量長劍。
這些能量長劍如同實體,光芒吞吐,威勢壓人,就像一把把光華之劍,圍繞着銀色人旋轉,毀滅的威勢不言自。
強壯軍官臉色大變,能夠將能量應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自己也勉強可以做到,但要像對方如此輕鬆隨意,揮手而就,卻萬萬不能,看來對方真是如家包換的歐頓強者,到底是誰要和中將過不去?
銀色人冷冷掃了他一眼,嘴角一撇,也不見任何作勢,一把紅色的光華之劍狂衝而出,對着樹林某處狂掃而去。
穿進樹叢,隨即生一聲劇烈的爆炸,那股帶有無比威勢的衝擊波四面宣泄,將周圍的樹木橫倒一空,倒折崩斷不計其數,隨即又被熊熊燃燒的能量瞬間摧爲飛灰。
相比之下,轟然之中閃出的那片紅光,反到沒這股威勢驚人。
兇猛爆炸的能量將周圍這片叢林幾乎完全夷爲平地,就算不是爆炸中心的植物也遭受到波及,紛紛枝斷葉飛,出痛苦的呻吟。
驚天動地,聲威不凡!
眼見僅僅一把能量光劍就有如此威力,看看仍然圍繞在他周圍的那些能量光劍,強壯軍官終於承認,對方要殺自己,並不會很難。
歐頓強者和九級巔峰,雖然僅僅一步之遙,但其間的差距就像能量炮和核彈,雖然都是爆炸武器,但威力卻是天差地遠。
銀色人掃了他一眼,突然身邊圍繞盤旋的光華之劍一頓,隨即無聲無息的化爲漫天光點,消散在空中。
燦爛華美,舉重如輕。
女中將權衡一下雙方實力,不得不承認,對方已經佔據絕對優勢,在這種情況下,己方如果還不知進退的話,那就難於善了。
現在唯一讓她感到不解的是,這個歐頓強者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爲何會知道當年那段隱秘?
很快,她便知道答案。
因爲對方用心念告訴她:“你爲何要到這裡來,當年你既然殺死他們,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難道想告訴別人,你是如何的迫不得已,如何的不甘心,如何的痛苦,還是根本就是你還存在着奢望。”
“你認識他們?”
“是的!”
……
女中將沉默起來,強壯的軍官警覺的看着對方,隨時防備對方暴起傷人。
“藍雲,你到外邊去等我!”沉默片刻,女中將突然開口,卻是讓強壯軍官藍雲離開。
藍雲一呆,隨即若明白什麼的看看銀色人,身形微轉,小心的向後面退去,目光警惕的看着銀色人。
銀色人絲毫沒有阻攔他的舉動,一直到他退進樹林中,都沒任何動作。
見藍雲退進叢林中,女中將嘆息一聲,開動手腕上一個裝置,一道能量防禦罩悄然出現,淡淡的能量流在光罩上劃過,若不細看,根本現不了。
“無論你是誰,又是從那裡聽說的這件事,我都不會因此改變我的任何立場。如果你想做什麼,悉聽尊便,但我絕對不會屈服,更不會承認。”女中將望着對方,不卑不亢,絲毫沒有畏懼之色,視對方恐怖實力若無物。
“你不覺得語氣太大了嗎?我要做什麼你能阻止的了?我要爲此事報復,你能阻止的了?我要殺盡西門世家……”
“你敢!”女中將怒氣篷,威儀畢露,“不要以爲你是歐頓強者就可以爲所欲爲,真要拼個魚死網破,我們軍方有的是手段。”
銀色人爲她威風凜凜的氣勢所動,加上面對她的時候本就心神不寧,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突然問道:“如果他們沒死,你會放下一切仇怨,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嗎?”
女中將一呆,高漲的氣勢微微一落,眼神掠過幾許複雜,最後還是搖搖頭:“不會……”
輕輕的話語猶如最深刻的詛咒,不帶任何讓人可以溫暖的希望,彷彿她要面對僅僅是一個沒有關係的陌生人,如此冷酷決絕,讓銀色人怒火中燒,想起那個讓自己差點萬劫不復的場面,一股戾氣悄然而生。
好,事到如今,你還沒有絲毫悔意,我又何必爲你遮掩?
熊熊的火焰在心中燃燒,連原本冷靜的性子也壓抑不住,纂緊的拳頭握緊,放鬆,再握緊,又放鬆,無比強大的氣勢沖天而出,狠狠盯住她:“就算你身爲軍團參謀長,成爲聯邦的大人物,也不能掩蓋你殺子殺夫的事實,爲何到現在你都沒有絲毫悔意?難道就絲毫不顧忌他們的感受嗎?既然如此,爲何你還要到這裡來,宣揚你的假仁假義嗎?”
女中將也激動起來,再也維持不住外表的平靜,伸手指着銀色人,大聲呵斥道:“你知道什麼?你只知道他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聲聲厲罵,反到讓銀色人冷靜下來,身上勃然的氣勢一收,沉默着,任憑對方指責,直到對方泄一通,平靜下來後才淡淡說道:“你爲何不肯原諒他們,難道就因爲‘他’殺死了你的父親和哥哥?”
女中將也是個自我控制力很高的人,方纔的失態也是因爲這件事情積壓了這麼多年,在被突然挑破後的一點反彈。現在泄後,她反到更能自如的控制情緒,哪怕對方說的是她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心中傷口。
“我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情知道多少,但我要告訴你,任何事情的生都不是孤立的。”女中將的話語充滿冷冽的味道,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情,“有些東西,不是你想面對就可以面對的,想原諒就可以原諒,更不可能當什麼都沒生過。只要還活着的一天,我都不可能原諒他們,這就是我的答案。”
銀色人被面具遮蓋的眼睛中出冷然憤怒的光芒,隨即又平息下來,不耐煩的一揮手,如同要把滿腹的憤怒不滿趕開。
恰在這時,叢林中傳來大量的響動,大量全副武裝的軍人從四面八方涌來,空中也出現爲數不少的戰士,所有人的武器都對準銀色人,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開火。
眼見局面又回到自己控制中,女中將看了看對面的銀色人,心中考慮要不要趁機試探試探對方,隨即又放棄這個念頭。
歐頓強者,除非同歸於盡,否則是沒好辦法留下他的。
銀色人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仰四望,充滿不屑。修長的身形雖然不夠雄壯,但也露出一股如同山嶽般的氣勢,看不出半點畏怯之意。
藍雲這個時候又跑出來,略帶緊張的來到女中將身邊,見她沒有任何意外,才長出一口氣。
雖然軍方大員都可以通過時空傳送逃命,但這種傳送畢竟還有一定的危險性,能不用當然最好。
看了看對面的銀色人,藍明目光一轉,也放棄找他算賬的打算,現在當以將軍的安全爲最高考慮。
低聲命令了一句,後來的這些軍人小心的將被銀色人弄暈的戰友救走。
開始還有些遮掩防備的意思,眼見銀色人並不在意,其他軍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迅利落的將昏迷戰士擡走,還有幾個醫療兵在一邊小心的檢查。
過了片刻,藍雲走到女中將身邊,低聲說道:“將軍,我們的人都只是昏迷,對方估計沒惡意。”
女中將點點頭,目光深深的看着仰望天的銀色人,清淡的說了一句:“無論你是誰,如果你能找到他們,請幫我轉告一句,今生我都不想再見他們!我們走……”
銀色人偉岸的身體微不可察的一顫,目光復雜的看着女中將坐進戰機,啓動升空,沒有絲毫阻攔之意。
其他戰士在主將離開後,也紛紛撤離,不過還是留下殿後部隊,虎視眈眈的盯着銀色人,直到收到命令,才轉身離開。
很快,紛擾的森林空地就只剩下銀色人。
銀色人的身軀一陣扭動,身影逐漸模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