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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甸園裡,女人是很值錢的東西。
當林三酒的頭盔被人粗暴地一把拽上去的時候,她從宇子的話裡話外聽出了這個意思。此時,她的膝蓋正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光頭壯漢剛纔應該手下留情了,至少她的膝蓋骨還沒有碎,仍然完好。
林三酒破天荒地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渾身肌肉正一顫一顫地疼。
頭盔剛一被光頭壯漢捏在手裡,宇子的眼珠兒立刻黏上了去,忙笑了一聲:“那個頭盔……咱們說好的……”
“知道了,是你的跑不了。”
話是這麼說,可光頭卻仍然握着頭盔沒有動。宇子不敢催,他也不急,目光在林三酒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像是在打量一件傢俱。
“五官倒是不錯,可是氣質卻真不討人喜歡。”他點評林三酒的語氣,很是挑剔:“而且她頭髮又短又亂的,哪裡有一點女人的嬌柔感覺?女人嘛,還是得嬌滴滴的纔好……”
“沙鯨哥,這些小地方,讓化妝師弄一弄也就好了,你說對不?”宇子殷勤地笑了笑。
被叫做沙鯨的男人,似乎也頗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伸手捏住了林三酒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突然口風一變:“但這可不是最重要的啊!最重要的事,想不到你一直都沒跟我提。”
林三酒的心臟咕咚咕咚地跳了起來,期待他倒斃的那一刻能早點到來。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烏蘇毒】不知道怎麼沒有起作用,足足過去了十秒鐘不止,沙鯨仍然在她的身價問題上與宇子討價還價:“這個女人。分明是潛力值太低了,生成的抗輻射能力這麼次!你看她,不用我動手,就已經虛成這樣了,這還怎麼用?”
……用?打算怎麼用?
林三酒恨恨地想。
她原本還能夠勉強活動的,可在剛纔被奪走了錄音機後,一番奮力反抗。此時竟連維持呼吸都費勁了——看來十顆【抗輻射橡皮糖v2.0】。果然少吃一顆都不行。
儘管耳導的包和橡皮糖都已經被卡片化,存進了身體裡,但她卻沒機會吃了。因爲沙鯨已經將她按在了地上,把她雙手迅速反綁在背後,一套動作熟練得很。
宇子原本的一點擔心,在看見了沙鯨的動作以後。也變成了臉上的紅光:“……沙鯨哥,你這可是在逗我了。進了伊甸園。那還算是問題嗎……”
沙鯨斜睨了他一眼,手下動作不停,將一塊黑色海綿塞進了林三酒的嘴裡:“怎麼不是問題?橡皮糖總是要供給她吃的吧?等輪到她時,誰知道要耗費多少?再說。萬一她體內的輻射量已經太高了的話,我可就做了賠本的買賣了。”
“那,沙鯨哥給我個價。咱們也是總合作的……”
“按照上次價格的六成,幹不幹?”沙鯨笑了。“別忘了,這頭盔你也要……”
黑色海綿含在嘴裡,溼溼的,味道發苦——當林三酒意識到海綿裡摻雜了麻醉劑的時候,已經晚了——眼前的景物都已經開始模糊了。
不論心中洶涌而起的不甘有多麼猛烈,她仍然很快閉上了眼睛。在徹底失去意識以前,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和另外幾個一起,明天統一送去伊甸園……”
伊甸園。
這三個字彷如刻在了她的腦海裡一樣,當林三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浮上心頭的,就是這三個字。
可是映入視野的景象,卻與伊甸園三字毫不相干——
這是一間非常大的房間,牆壁與地板都是同一種青色的材質製成的,非金非木,很薄,渾然一體。房間裡被灑上了一層灰白色的天光,看樣子應該是剛剛破曉不久。窗戶很高,幾乎貼近天花板了,讓人體會到一種囚獄之感。
在窗戶下,站着一排大膠囊。
它們足有兩米高,長得跟膠囊非常像,圓頭圓腦地立着,上面一半是透明的,下面一半被塗成了黑色,每個膠囊上還都有一扇小門。
在膠囊的前方,有幾個女人像一口口死豬似的,被橫七豎八地扔在地上,雙眼緊閉,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目光轉了一圈,這樣躺在地上的女人足有十來個,有些也像林三酒一樣剛剛醒來,有些還在沉睡着——只是每一個人,包括她自己,雙手雙腳都被捆得死死的,嘴裡也都被塞進了口塞。
吸引了她目光的,是一個皮膚白皙的長髮女孩。
這女孩留着一個齊劉海,長長的烏髮披散在肩膀上,與雪白素膚一比,本應是一個很有美感的人——但是此時她恐懼得面目扭曲,雙眼血紅,又因爲哭得厲害了,冷汗、眼淚、口涎、鼻涕……全流得滿臉都是,叫人簡直不忍多看。
伊甸園裡生存下來的人,肯定不可能是才經歷第一個世界的新手。這姑娘嚇成了這個樣子,必定是知道些什麼——林三酒費勁地以手肘撐着身體,“嗵”地一聲朝她的方向翻了個身。
女孩的身體立刻像驚弓之鳥似的跳了一下,隨即才哆哆嗦嗦地看了她一眼。
沒想到,林三酒這麼一動不要緊,一股噁心虛弱感頓時從身體深處直撲了上來,她眼前一黑,接着竟然半天看不見東西了。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汗毛都炸開了——過了好一會兒,視力終於漸漸地恢復了些,林三酒低垂着的視線正好投在了自己的胸口,這才發現耳導的血已經都乾涸了,結成了一片片,正隨着她的動作而紛紛脫落了下去。
時間肯定已超過了一天,耳導的血失效了。
險些失明的驚悚感還沒有褪去,林三酒便又處在生死關頭的焦慮中。
她立時沒了去找那個女孩打探消息的心思,身體一動也不敢動,一時竟不知要如何自救纔好。好在比上一次強一點的是。林三酒畢竟還是吃了九顆橡皮糖的,身體還能夠勉強支撐一會兒。
或許是被林三酒剛纔的那一聲給驚着了,又有好些個女人接二連三地睜開了眼,沒一會兒的工夫,房間裡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唔唔”聲。
“喲,好像差不多都醒了啊……”一個輕滑的男人調子,從門外由遠至近地響了起來。
“手腳都輕着點兒。聽見沒有?”沙鯨有幾分粗冽的嗓音吼了一句。隨即兩扇房門上的鎖嘩啦啦地一陣響,門被一羣男人推開了,光頓時照亮了一片地面。
沙鯨當先大步走了進來。皺着眉毛,頭也不回地朝身後喝道:“該幹啥幹啥,別他媽只會上女人!”
他身後跟了五六個男人,個個兒的眼神都像是染了綠。不住地在地上女人們的身子上轉。一個瘦削的搓了搓手,順手在腳邊一個女人的胸腰上狠狠揉了一把。笑道:“沙鯨哥,就這麼一指頭不碰地送過去,有點可惜啊……”
沙鯨啐了一口:“我不知道這些女人的能力,你要是知道。你就上吧。”
五六個男人頓時不吭聲了。進化能力這東西不分男女,不像是天生的體力差距那樣,女人硬是比男人弱些——若是貿貿然地解開了她們的束縛。只怕到時不一定是誰吃虧。
從剛纔起,手就一直在女人身上轉的瘦子忽然眼睛一亮:“沙鯨哥。你不是說,有一個抗輻射能力弱的嗎?怎麼樣,拿那個先來玩玩,總安全了吧……”
林三酒一愣,心底猛地泛起一股殺意的同時,有點期待他來碰自己了。
沒想到,沙鯨接下來的話卻叫她意料不及:“那個女的身上有毒,一碰就死,你去碰吧。”
瘦子大失所望。
說起了林三酒,沙鯨低頭看了看她,忍不住罵道:“媽的,我就知道這個不該買……竟然開始他媽的流血了。”
被他一說,林三酒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鼻子下面癢癢的,似乎的確有血流了出來。沙鯨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從一個小包裡掏出了一把橡皮糖,萬分珍惜地數出了十顆,捏起了她的下巴,塞進了她的嘴裡。
大概是看見了她臉上的表情,沙鯨扯了扯嘴角:“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的是什麼玩意兒,但是有我的防護罩在,你這毒對我沒用。”
隨着橡皮糖一顆一顆地頂進了胃裡,林三酒立時感覺到輕鬆了不少。
沙鯨拍了拍手站起身,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將她們裝起來,要送貨了。”
不等地上的女人們發出哀鳴,一羣男人已經衝了上來,彷彿拽豬崽似的,拖着她們的腿,一人一個地給扔進了膠囊裡。林三酒因爲身上有毒,沒人敢碰,便由沙鯨揪着她的胳膊,也塞了進去。
膠囊下面原來是裝了兩排滑輪的,人在前面拉住了把手,大膠囊們便像一個個牢車似的,將裡面的女人們給運出了房間。
從別的膠囊裡,傳來了女人喉間擠出的低沉哭喊,頭肩不住撞擊囊壁的震盪聲……然而幾十排輪子,仍舊毫無感覺地繼續前行。
天光映亮了林三酒的眸子,入眼處只是一片灰暗的陰沉天地。這麼走了一會兒,當四周隱隱地響起了押送人員的話語聲時,她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朝未知的命運望了過去。
遠方,是那個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乾淨、最漂亮的城市。(未完待續)
ps:謝謝酒心娘子的紅包、謝謝暮雨小壕的炮竹!!
哇哈哈,我發現這幾個月點娘跟我一樣不要臉:聖誕了腆着臉要聖誕帽、情人節了有巧克力和花、春節有紅包炮竹……
心疼你們的點幣……我明天寫一個肥章,報答大家對我的照顧~!
但是別嫌我大過年的煞風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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