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張凡卻有點感覺,只覺得身體上越來越重,而且整個似乎處在空中一樣,雖然張凡沒有跳傘或者蹦極過,但想必就是這樣感覺吧。
只覺得身體一直下降,有種無處着力的跡象,雙手無意識的亂抓,碰到的卻是堅硬的東西,還帶着點黏黏的感覺。
心中越來越冰涼,意識也是越來越沉重,終於,轟隆一聲,着地了,但是張凡身體一痛,接着就是一片冰涼,似乎是落水了,寒冷侵襲而來,終於是刺醒了張凡的思維和眼皮。
不再是如同植物人般的只能感受外界的變化,張凡費力的睜開眼睛,卻見四周一片熒光閃閃。
熒光中,將周圍的景象映入張凡的眼中,沒有細看周身的情況,張凡只感覺身體很涼,整個人浸泡在水中,還好會游泳,不然這不知深淺的暗河也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河水寬有數十米,還好張凡離岸邊不是很遠,划動了兩下,終於是登上了怪石嶙峋的岸邊。
堅硬的石頭,路面很是忐忑,平躺了一下,恢復了下精力,這個時候,張凡才有時間細細的打量周身的景象。
首先是往落下的地方瞧去,那場景卻讓張凡震驚不已,只見在其身後十數米的地方,一個漆黑的大洞直冒高處,靜靜的看不到盡頭,關鍵的是自己似乎是處在這大洞的底部。
漆黑的洞口周圍,是詭異妖嬈的熒光,在洞口的下方,是一些只剩下兩層樓高的房屋,看其模樣,應該就是江南民族大學的教學樓。
“天坑?”不知怎麼的,張凡突然想起這麼一個詞來。
整個主教學樓都沉入了暗河之中,只有一小部分是露在外面,熒光之下的河水泛着藍色的光芒,流瀉着,沖刷着已經殘破的牆體。
整個洞內,張凡的喘息聲,響亮可聞,還有何種不斷冒出又不斷破裂的水泡,一次次的衝擊着張凡的心靈。
不知怎麼的,張凡居然感覺到了一絲的涼意,還沒來得及爲自己僥倖活下來高興,就被這空曠詭異的情景浸染,心中悲涼起來。
“難道就我一個人活着?”看着在慢慢下沉的樓頂,張凡有些慌亂。
突然,幾個大的氣泡竄了起來,兩個人影浮出水面,長髮披在肩上,藍光微撒,露出兩個幾乎一致的面容,正是白可芸和白靈芸兩姐妹。
“快上來,還有人活着。真是太好了!”張凡激動的一下就跳到暗河之中,奮力游到兩人的身前,一把摟住白可芸,眼中閃現着興奮的,跳窗時被她暗算的事情卻是被拋在了腦後。
冰涼之中,帶着柔軟,張凡只感覺胸前有些擠壓,鼻息之間也傳來一股淡淡的幽香,而且懷中的人正用力的想要推開自己,這個時候,張凡才反應過來,低頭瞧去,只見一雙冰冷的眼睛盯着自己,裡面有一絲羞惱,還帶着點點的嬌羞。
“呵呵,你們沒事就好。快上去。”有點不捨的放開懷中的白可芸,被河水浸泡之後,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貼着身子,白可芸口領甚至是下滑了許多,低頭的時候,正好能看見些許的春光,讓張凡的眼睛都直了。
“還有人在下面,他們被困住了。”被白可芸盯得不好意思,本以爲她又會突然發飆,但是她只是遊動幾下,側對着張凡。
“真的?”張凡口上下意識的回問了句,但是動作卻表明他相信了白可芸說的。
“在窗口,他們被倒塌的泥塊卡住了,我和靈芸的異能用完了,挪不開磚石。”這句話說完,一直奇怪她爲什麼會突然會攻擊自己的張凡終於知道原因了,結合周教授先前所說的,這白可芸可能是直接吸收精魂沒有提取的喪珠液,所以在她們發動異能的時候,性情會大變。
知道了原因,張凡也能表示理解,沒有了疙瘩,張凡腳上用力,身子一折,朝只剩下個頂尖的主教游去。
靠近在水中慢慢下沉的主教,張凡一個翻身,摸着泥塊朝下潛去,雖然張凡的異能沒剩下多少,但是骷髏寶典帶給身體的改變還在,睜開眼睛,抵抗着水壓,張凡終於是在水下七八米的地方,發現了四眼等人。
幾人都被卡在了窗口的位置,白骨爪出現,幾下將擋住的鋼筋和泥塊弄開,張凡一人拉扯着數人竄出了水面。
剛冒出水面,卻見白氏姐妹已經上了岸,正擰着衣服上的水,淡淡的熒光中,別有一翻風情。
但是現在明顯不是說情的時候,四眼等人不知道喝了多少的水,都昏迷不醒,也就鄭建中還有點意識,能恩恩啊啊的迴應一下。
將幾人拖上岸邊,張凡趕緊施救,一翻擠壓拍打,終於是將幾人弄醒了。
“我沒死?”二愣子頭上一個大包,還有血跡滲出,但是睜開眼睛之後,立馬跳了起來,一頓的手舞足蹈,片刻之後,卻被頭頂之上的熒光吸引,跑了開去。
大難不死,張凡幾人又下水去搜尋了一翻,卻只是找到被鋼筋卡住的骷髏蝦,還有突然從水中冒出的一隻骷髏喪屍。
兩百多人,就只剩下這麼幾個人,衆人的心中難免有些傷感,但是這數天的時間,經歷過的生死離別不知道有多少,幾人有些悶悶,也只能無奈的接受。
停留了片刻,樓頂終於在連竄的氣泡中消失在暗河之中,幾人看了眼數米高處的黑洞,一眼忘不頭。
“最少有三百米深。”霍雷斜望着頭頂的黑洞,這個直徑在百來米的洞,給人的震撼絕對不一般。
“我們怎麼回去?”李守全心情沉重,纔剛回到學校,卻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大洞是怎麼造成的?”
說到這個,張凡突然想到在學校門口看見的裂紋,還有以後種種的跡象,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那時就有了跡象,只是自己等人沒有放在心上。
“不太清楚,但是絕對不是巧合,軍火庫的爆炸可能是個誘因。”張凡縮了縮身子,看了眼漆黑的大洞,自己等人還真的有點禁地之蛙的意味:“從這洞口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們先順着這路走,看看有沒有路可以出去。”
衆人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辦了,熒熒光輝之中,衆人沿着堅硬的石塊路面,沿着暗河,朝着河水流下的地方走去。
只是衆人走過十數分鐘之後,原本落在暗河邊上的廢墟殘渣之中,突然伸出一個手指,接着廢墟震震,一個人影鑽了出來,滿臉的灰跡,身後還揹着一把被壓得變形的鳥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