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夏洛特,名字來源於歐洲的一種夏洛特式女士帽子,用烤制好的分蛋海綿蛋糕作爲容器、同時構建出優雅的邊緣線條,用精心調配的巧克力慕斯作爲內容物,配合摻了朗姆酒的糖漿,把優雅和美味巧妙的結合在一起。
唯一可惜的是它製作之後沒有加熱過程,因此能夠保鮮的時間很短,最好是現做現吃。
邵佳延的相貌雖然比較接近人類下限,但是他的手藝是相當出色的,而且也沒有忘記閃彩節的主要項目,調配的巧克力慕斯添加了特殊的顏色,明明是靜止的卻呈現着一種流動的變化,沒有過多的複雜花哨顏色,卻把巧克力的濃郁和醇和通過色澤的變化超卓地表現了出來,讓這枚巧克力夏洛特蛋糕顯得非常優雅動人,
同時他在美食上的功底也顯現的淋漓盡致,蛋糕散發的氣息層次豐富卻又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麪粉的麥香、巧克力慕斯的甜香和微弱的朗姆酒味道匯合在一起,讓人聞到之後就按捺不住想要品嚐的慾望。
“喲,這味道還真是挺不錯的,多少年沒聞到這麼惹饞蟲的香味兒了。”
就連一旁的老狗,注意力也被這香味吸引的暫時從那些女性藝術家的身上挪開,感興趣的打量了一眼被邵佳延拖着的蛋糕,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謝謝誇獎,這可是添加了我特別配方的超級巧克力慕斯,對健康十分有好處,一起來嚐嚐吧!”
老狗的話讓邵佳延更加高興,單手託着巧克力夏洛特蛋糕,頭也不回的伸手一抽、一揮,餐刀回到原位的同時,托盤上的蛋糕已經整齊的分爲了八塊,空氣中的香味頓時變得更加濃郁而鮮明。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
老狗舔了一下嘴脣,毫不在意的伸手直接就拿起一塊,一口吞下了1/2,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情不自禁地一邊點着頭咀嚼,一邊伸出了大拇指。
在邵佳延殷切的目光注視下,凌夏樹拿過一套一次性餐具,也取了一塊,輕輕的咬了一小口,細細的品嚐起來。
一入口就是滿滿的甜香,邵佳延的巧克力慕斯調製的相當不錯,精心配比的巧克力和生蛋的特殊味道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混合成一種十分鮮美的感覺,
柔滑細膩的口感把巧克力慕斯最令人無法割捨的特質表現的很好,凌夏樹雖然自信有機會獲得高級培訓之後在蛋糕的製作上不會輸,但是目前這個巧克力慕斯的調製確實蘊含着高超的技巧,足夠甩開他一條街了。
“這個巧克力慕斯非常的棒。”
作爲從業者,凌夏樹比普通消費者更能體會這其中的難度,不由得衷心讚歎的點了點頭。
“哈哈那當然,我可是在這上面花了20年時間,才研究出了自己的獨特秘方,讓我的生蛋巧克力慕斯比任何人都柔滑鮮美。”
邵佳延很得意的也拿起一塊蛋糕放入口中,老狗手裡的此時已經吃完,毫不客氣的伸手又搶走一塊。
“確實是相當不錯。”
凌夏樹細細品嚐之後再次表示贊同,適應了巧克力慕斯的鮮香後,經過精心調配的摻入朗姆酒的糖霜的味道此刻在口中變得清晰起來,恰到好處的酒味衝散了生蛋殘留的一點腥氣,讓人能夠更好的享受下一口濃郁的美味。
“可以的話,我能跟您學習一下這個巧克力慕斯的製作嗎?”
作爲一個沒錢去參加正規培訓的未成年人,凌夏樹的烘培技藝起源來自當年姐姐的教導,剩下的一部分靠影視資料自學,另一部分就來源複雜了,他的主要顧客都是附近的學生,經常毫無所覺地當面討論附近什麼什麼比這裡更好吃,他就會去那裡‘偷藝’,
年紀小又懂禮貌,店裡廚師有時候會好心的教他幾手。
當然,更多時候是被忙碌的廚師直接不耐煩的趕走。
“想學我的配方?絕不可能!”
邵佳延像是變臉一樣,突然表情變得兇惡起來,硬邦邦地立刻拒絕了,“我花了半輩子才調配出這個特殊的巧克力慕斯配方,誰來我也不會給,趕緊滾蛋!”
他粗暴地一把奪過了凌夏樹手中的一次性餐具扔到地上,一言不發的轉身回到了自己那狹窄的烘培屋裡,狠狠的用力摔上了烤箱的門。
“切,蠢貨。”
老狗吞下了第2塊蛋糕,看着邵佳延那圓胖的背影,不以爲意地冷嗤了一聲。
“走吧夏樹,我們繼續逛,別爲這個蠢貨壞了好心情。”
他在自己衣服上抹了幾下手,然後拍了拍凌夏樹的肩膀,
“這樣的傢伙我見多了,曾經在現世有一點小成就,覺醒來到隱世卻不適應戰鬥、變成了一無是處的廢物,心理上接受不了就成了偏執狂了,把以前的那點東西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問題是誰特麼稀罕啊。”
他不屑的撇撇嘴,心情毫無波動。在隱世,戰鬥力纔是通往高層次的門票,無法提升戰鬥力的才能幾乎毫無價值,底層混了30年,像這樣失魂落魄的傢伙,他見得多了。
“好的。”
凌夏樹嚥下口中最後一點蛋糕,遺憾的收回目光,和老狗繼續沿着綻放街往前走去。邵佳延的態度很惡劣,但他倒並沒有產生什麼負面情緒,他本身也是西點師,知道一個頂級配方在西點師心裡的地位,本來也沒有抱很大希望。
只是很可惜,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巧克力慕斯,如果自己也能做出這樣的品質,那麼將來開店的時候肯定會成爲店裡壓軸寶物的……
稍微暢想了一下將來,凌夏樹繼續保持着好心情,欣賞着綻放街上各色各樣的風景。他也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相信以自己的烘焙功力再加上對矩陣代碼的認識,研製出一個更加完美的配方,並不是什麼極度困難的事情。
“咻~~~”
似乎是巧克力和糖份的作用,老狗變得更加興奮起來,能夠更加敏銳地捕捉有特色的女性藝術家,精神也變得更加昂揚,不停的拋出充滿曖昧意味的口哨聲,換來大堆的白眼卻樂此不疲。
好在大街上並不僅僅只有這些把自己當做畫布的男女藝術家們,也有一些比較傳統的繪畫藝術,也同樣都採用了有白泉特色的顏色技藝,特別是一些充滿幻想感覺的風景畫,在顏色的流動和變幻中,顯得更加生動而玄秘。
“啊,這個……”
老狗的目光突然被其中一幅比較寫實的風景畫吸引了,上面是很普通的田園風景,但是畫家巧妙的利用色彩錯誤,讓上面的每一絲細節都彷彿是活着的
這並不是簡單的動畫,而是通過錯誤的信號刺激大腦的色覺中樞,引導你的大腦自動去補全那些細節,只要你曾經經歷過類似的場景,都會感到莫名的熟悉和生動。
“真像是我的家鄉……”
老狗臉上猥瑣的笑容淡去,眼角向下耷拉着,整個人慢慢透出一絲傷感的意味,“年輕的時候,乾的那種毫無意義的破工作,一直以爲有很多時間,總是說明年再回去看看,沒想到來到了隱世……再也沒能回去了。”
現世的agent維持着矩陣世界的穩定,不知疲憊的追蹤和消除着一切異常,隱世幾乎所有人都被記錄了特徵碼,雖然對鬱平、勞埃德這樣的大佬來說幾乎毫無威脅,但對老狗這樣的隱世底層而言,卻像是一道鴻溝天塹,徹底把他們從原來的世界割裂。
他們想進入現世,不但要冒着生命危險逃避追捕,還要花費不菲的點數,除了像豐收節這樣的公費活動,其他時間根本沒什麼希望,即使進入了也不敢和自己以前的親人接觸,擔心把AGENT帶去,害了他們。
所以,老狗從少年時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能夠回去,雖然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虛擬世界,但家鄉就是家鄉,和別的地方是完全不同的。
“嗚……嗚……”
沉鬱而酸涼的悲傷沉甸甸的涌上心頭,老狗再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兩行渾濁的老淚沿着臉頰滑下,一開始還只是小聲啜泣,然而這積攢了數十年的悲傷一旦被引動,就像是蓄滿了水的大壩突然決堤一樣,一切制約都失去了作用。
“啊……哇啊……媽媽……我想你……”
老狗身體向前傾倒,頹然跪倒在地,放聲大哭起來,一時間童年的甜蜜、青年的理想、中年的疲憊、老年的落魄全都涌上心頭,勾起那一張張無法淡忘的面容和無數記憶,全都化成洶涌的淚水,瘋狂的向外涌出。
凌夏樹默然的看着失態痛哭的老狗,心情有些複雜。雖然對於老狗那些時光沉澱下來的悲傷無法體會,但是失去親人的痛苦他是深刻理解的。
語言和行動在此刻都顯得格外的無力,凌夏樹只能站在那裡,和周圍的行人一起,看着一個滄桑的老人跪地大哭。
“……好了,別哭了。”
一分鐘後,凌夏樹伸手把他扶了起來,沙啞的嗓音說着安慰的話語。
“我、我停不下來,好想哭,好難過……”
老狗雖然站了起來,但是眼淚依然無法自制的往外流淌,甚至有着愈演愈烈的趨勢,濃郁的悲傷讓他幾乎連路都走不動,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應,只想跪在地上繼續痛哭,把幾十年的悲傷都洗滌出去。
“嘻嘻……”
“你看那個老頭……”
跪在綻放街上哭得肝腸寸斷、呼吸都變得斷斷續續的老狗,已經比那些男女藝術家們更加引人注目,周圍的行人紛紛朝這裡投出目光,竊竊私語的同時,各種嘲笑的聲音也逐漸變得明顯,甚至還有人呼朋引伴,興致盎然的來看這特殊的‘表演’。
“別笑了!!!!”
凌夏樹冷冽的目光從這些嬉笑的人羣臉上掠過,莫名的怒火從內心深處猛然爆起,化成一聲充滿暴戾的怒喝,轟然震響半個街道。
不對,我爲什麼會有這麼劇烈的憤怒情緒?
凌夏樹忽然微怔,感受着內心深處幾乎無法控制地躥升的暴怒,霍地扭頭朝遠處邵佳延的店面望去——
這是,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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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早該更新的,但是莫名其妙的被屏蔽了好多章節,看到這兒的朋友都知道這本書裡邊哪有什麼需要屏蔽的東西?而且根本不知道是因爲哪些詞引起了屏蔽……心情大壞,只寫了一半兒就撂下了……今天總算恢復了一點情緒,合併成一個三千字大章更新……網文作者真是好欺負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