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真的殺人了!
這個年輕人在勸說無效的時候,居然真的連眼睛都不眨,直接對“人質”痛下了殺手。
開過刃的消防斧,不僅沉重,而且鋒利感十足,就這樣輕飄飄地劃過了目標的脖子。
冰冷的斧刃,直接咬進了他的肉,然後連同皮層下的頸部大動脈一起切開。
鮮血猶如泉涌,剎那間,噴濺的血漿染紅了整個斧頭,大量溫熱的鮮血,也沿着斧刃流淌下來,匯聚成一條紅色的小溪流,形成一道紅色的血線,流淌着,滴落在地上。
男人傻了,賈慶也殺了,包括一直站在秦風身後,小心翼翼照顧着杜賓犬的何婭,也頓時傻得不能再傻。
這個傢伙,居然真的敢殺人!
“咳……”被斧刃劃過脖子的男人還沒有死掉,但是大量噴泉般的血涌,卻帶走了他的體力和生命力。
年輕男人的身體晃了晃,就像一塊倒下的木樁,直挺挺地砸在地上,原本橫向噴濺的鮮血,也伴隨着他倒下去的動作,豎着飈高了兩米,粘稠的血腥味綻放開來,膿腥撲鼻,闖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鼻腔。
“救……救我……”
年輕男人還沒斷氣,只能無助地用手捂住脖子開裂的地方,大量鮮血從他指縫中散逸出來,他的氣管被血塊堵住,發出“咯咯”的聲音,每一個咬字,都恨不清晰。
“你這個瘋子,你居然真的敢殺人!”
然後就是賈慶那不可思議的咆哮聲,宛如受到驚嚇的母貓,無比沙啞和尖銳。
再反觀殺了人的秦風,則是一臉淡漠,不僅沒有絲毫殺人之後的負罪感,反倒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已經受夠了這個渾濁污穢的世界,更加受夠了沒完沒了躲藏,只能在地下室中充當老鼠的日子。
砍翻人之後,秦風單手又把消防斧舉起來,對身後已經完全看傻的何婭說道,“帶着你的狗,快離開這兒,快!”
最後一個字,秦風幾乎用最大的力氣喊出來,頓時驚得何婭打了個激靈,沒有任何遲疑,拉着杜賓犬就往後面跑。
“他們殺了人,不能讓他們離開!”一下子,羣情激憤,至少五六個男人紅着眼睛衝過來,試圖對何婭展開攔截。
“我看誰敢動!”
秦風二話不說,再度揮了一斧子,斧刃上面的鮮血灑落成一串雨珠,沾在這些人身上,所有人都沒血腥氣嚇蒙了,傻站着,果然一動不敢動。
濃霧很深,何婭剛衝進濃霧,背影很快就不見了,依靠着秦風的攔截,這些人無法在第一時間將她截住,自然也就失去了再抓住她的可能性。
隨後,九雙眼睛,便齊刷刷定格在了殺人的秦風身上。
賈慶是一個站出來的,他低頭,看向了倒地抽搐,生命力飛速流逝的年輕男人,眼中閃過一抹茫然,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憤怒和仇恨所取代,直勾勾看向秦風,喝罵道,“你個混蛋,你殺了我們的人,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秦風的表情依然很淡漠,哪怕面對九個成年男性,而且每個男人手上都握着棍棒武器,他還是沒有絲毫驚慌,“要報仇,你們可以上來,不過斧頭不長眼睛,馬上會死第二個!”
“你!”賈慶是真的有點虛,儘管表面裝作色厲內荏的樣子,可是面對一個動輒就殺人的瘋子,他多少免不了害怕。
這時候,那個瞎起鬨的男人又喝道,“賈慶,別怕,咱們九個人,就算他能砍死第二個、第三個,也不可能把咱們團滅了吧?”
話雖如此,可是誰撲上去充當第二個送死的人呢?
這幫人只是嘴巴里叫得兇,卻誰都不敢有實際行動。
秦風自然也看出來了,立刻把斧頭橫舉,爆吼一聲說,“要動手就快點,我特麼沒時間陪你們嘰嘰歪歪,怎麼,都不敢上?那就讓我幫你們吧!”
說完,這個瘋子立刻瞪圓了眼睛,好似一頭衝鋒的野豹子,居然主動奔向了那個瞎起鬨的男人。
這一下,所有人都被嚇變臉了。
一對九,居然還敢主動衝上去。
很多人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神經有問題,一個正常人哪會拿命去跟一個瘋子拼?
於是乎,面對衝過來的秦風,人們已經不戰先怯,都下意識地逃開了。
至於那個被秦風當成第二目標的男人,更是嚇得臉綠,嘴裡罵了句“握草”,撒腿就往濃霧中跑,頓時屁滾尿流,“瘋子,你特麼就是個瘋子啊……”
秦風當然不是瘋子,事實上他一直都很冷靜。
儘管身體在淋過那些雨水之後,已經有了初步進化和提升,但是一挑九,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秦風明白,如果把時間拖得太久,等這些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後,哪怕耗都能活活耗死自己,他沒得選,只能硬着頭皮反衝鋒,乍看起來像是在送死,可唯有這樣才能活!
果然,秦風賭對了。面對着這個野獸般的瘋子,根本沒有人具備正面招架的膽量,縱然是賈慶,也被嚇得腿軟,不自覺地跳開了,只想儘量遠離這個瘋子。
秦風終於笑了,身體剛衝出一半,就驟然轉動腳後跟,毫無徵兆地朝着一個截然相反的位置衝過去。
正在快速後退的人們,並未等來秦風的追砍,反倒發現這傢伙居然一下主動逃離了,頓時個個都驚得氣急敗壞,跺腳大罵道,“草,那小子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抓住他,不能讓他跑!”
於是乎,那些被嚇得倒退的傢伙們,也再度聚集起來,在賈慶的帶領下,對着秦風逃離的方向奮起直追。
可惜秦風已經趁着兩秒鐘的空檔,直接跑遠了。
濃霧中,每個人的視線都那麼低,這些人沒有經歷過初步的進化,視線實在太差了,秦風也只不過衝出了四五米,身體就驟然消失了。
而餘下的人雖然看不見秦風,可還是大吼大叫着,繼續衝過來,在濃霧中帶出尋找秦風的身影。
藉此機會,秦風跑向了移動低矮樓房背後,靠着牆壁大口喘氣,擦了擦冷汗,正在慶幸自己,附近的一堵牆後面,卻忽然伸出一隻手,毫無徵兆地抓住了秦風的胳膊。
“是誰!”
秦風驚得頭皮發炸,本能地揮動斧頭,朝那隻手的方向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