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睡迷糊吧?你這一天到晚怎麼都在睡覺,很困嗎?”陳以沫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站在門旁帶着微笑看着人“該起牀了,吃點東西。”
牧閒霎那間仍然有些恍惚,這瞬間的場景切換讓他不由得頭腦發懵。
但是不難理解,自己應該是被陳以沫吵醒後被強行拉出了夢境之中,只是事出突然讓他一時半會沒有回過神。
“你怎麼回來了。”本以爲離開的陳以沫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率先一困惑爬上了心頭。
“因爲我沒有理由離開啊。”她迅速回應道,沒有任何猶豫,臉上依舊掛着那副笑容。
她說起這件事情很平常,就像孩子告知父母自己要出門了,要去丟垃圾,要去打遊戲那麼平常。
“你是,生病了嗎?看起來狀態不好啊。”
“不,沒事,只是突然被吵醒頭腦有些嗡嗡的,你先出去吧,我待會就來。”他的手在空中隨意地甩了甩示意人先過去。
對方笑着輕哼了聲後,便半走半跳的走了出去。
牧閒一邊起身一邊將自己混亂的思緒整理起來,卻又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陡然一驚。
他想起自己在夢中到底忘記了什麼了。那割裂般的違和感,是來自於雲鶴年的消失,在他夢中的場景不存在後者,其他人也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
可是雲鶴年是在兩年前與他們一起組成小隊的,這一年前的時間線不可能沒有他的存在。
難道說,是隻有死去的隊友才能在自己夢中見到,而云鶴年仍然存活,所以沒有出現。按照眼下的情況,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他不自覺地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邁着略顯飄忽的步伐向外走去。
...
雲鶴年在被安置好後,對靜眠安全區的清算師協會的負責人簡單的彙報了一遍這次的情況,並通過電話聯絡了總部。
他隱瞞了有關於罪魁禍首是莫楓的信息,僅僅只是告知他們自己並未能抓獲牧閒,讓他逃離了,對方現在下落不明。
至於穿梭之鑰,他聲稱自己在追擊過程當中卡在了牆面,只得將鑰匙丟掉才得以脫身。
靜眠安全區的負責人是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名叫周凡承,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過多眼角紋與摻雜打量白絲的黑髮代表着他已然操勞許久。
在聽完後了雲鶴年的發言後,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未能完成任務,這並不是你的過錯,本身你與牧閒實力就有差距,總部負責人會允許你去處理,他們在決策上也存在失誤。”他的語氣很平和,不緊不慢,亦或許是壓力的重擔迫使他失去了精神。
“但是。”他在此處加重了聲音,眼眸閃爍過一瞬的光芒“丟失秘作,這對於協會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損失,請去自己的房間內,反思一週,協會會做出降級的處分。”
雲鶴年本身是四階清算師,降級即會達到三階,這個等級的清算師大多是負責教導新人或者處理一些簡單異常事件的,不會被指派過遠距離的行動。
這樣也好,他就可以在安全區內修養一陣子,同時秘密調查一番。
據說莫楓最近會來這個安全區,雖然他相信牧閒的話語,但是這一問題也需要去考證。
“是,這個責任我應該擔下。”雲鶴年便即刻迴應道,他並未有任何一絲怨言,也不後悔。
周凡承旋即擡手向門邊揮了揮,示意人離開。
雲鶴年點了點頭,
便迅速轉身離去了,對方沒有產生更多的懷疑讓他不禁如釋重負。
如果真的去追問更多細節,或者乾脆直接對自己進行測謊,那這個秘密想要藏住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一走出門去,他的目光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吸引住了。
一名穿着灰色長風衣直到小腿肚子,臉上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眯着眼睛帶着善意笑顏的男人正在往這裡走來。
他的身高很高,比將近有一米九,配上那溫和的笑容,給人一種無比的安全感。
但是雲鶴年卻絲毫無法感到安心,反倒是內心開始揣揣不安,視線不受控制地向一旁緊張地移開。
因爲對方就是色彩級清算師莫楓,他正向來往的人們打着招呼,普通的如同鄰家大哥哥一樣。
根據牧閒所說,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
而在他經過雲鶴年的時候,後者卻也自覺地伸出手同人打了聲招呼。
“晚上好,莫前輩。”
對方沒有迴應他,甚至目光都未在他身上停留一刻,就這樣徑直地與他擦肩而過的離開了。
雲鶴年回頭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疑惑,但是當看着人走入了周凡承辦公室的時候,他的疑惑變成了恐懼。
對方是刻意不搭理自己,對方甚至可能知道了自己和牧閒的事情。
...
“燒烤架?”牧閒眨了眨眼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陳以沫,又看了看擺在地上的燒烤架“你帶回來的?”
“對啊,我看見這東西或許用得上,就搬回來了,費了我不少力氣呢。”她微擡下巴,挑着眉毛,眼神中似乎隱藏着想要被誇耀的情緒。
“不錯,我們接下來可以吃點烤的東西了,可燃物應該是不缺的,食材,我們到時候再去超市淘一點東西。”他看了眼自己從便利店帶回來的東西,盤算着如何吃點更好的。
此時,地面忽地發生了震動,牧閒看向了震動的來源,巨蟒的腦袋從那頭探了出來,它的身上帶着大量的黑色羽毛,可自己卻沒有一點傷痕。
“這就是大佬嗎。”牧閒心中感嘆了一句,想想自己現在也是有大佬罩着的人了。
“吶,辛苦了,給你吃!”陳以沫拿起一個麪包拆開包裝,就快步衝到了巨蟒的眼前,然後抓着麪包晃了晃“這是用來感謝你的,提供給我們住處。”
巨蟒頭部微微一縮,看了幾秒,便伸出蛇信子將麪包捲入了口中。
小巧的麪包在它那巨大的身體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嚥下的巨蟒卻明顯地顯露出了喜悅的情緒,不過表現卻是嘴巴咧開來,似笑非笑。
“辛苦了。”牧閒學着人,將麪包拿到了巨蟒的面前,後者也一樣吞了下去。
“看起來我們要長期相處了,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會比較好。”他微微皺眉,捏着下巴看着巨蟒“你覺得呢?嗯,可以用尾巴寫。”
巨蟒聽後,卻也猶豫着躊躇不定,反倒是將目光重新投回了二人。
“我好像沒有意識到它或許不會我們的文字。”牧閒在心中尷尬地想着,開始盤算着其他辦法。
可他身邊的陳以沫見狀,卻搶先一步開口。
“有了!就叫你蛇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