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噗”的一聲,一股漿液從喪屍的眼眶裡面噴了出來,陳航再一次騰上了半空,半空中他的右腳拉直橫甩,長腿在空中劃過了半道大圓,然後腳背狠狠地抽在了那根鋼叉的上面。
“噗”的一聲,看得珍與哈克同時咬牙,那聲音涔得他們心底發毛,近七十公分長的鋼叉完全沒入了喪屍的頭顱之內。
又是“啪”的一聲,喪屍的後腦炸了開來,於碎骨與腦漿的紛飛之中,整隻鋼叉血淋淋地飛射了出去。
“喝!”
一聲悶哼,陳航在地上一個前滾,他避開了第三隻喪屍的追擊,身體已經撲到了第四隻喪屍的身後,他的身體再次彈了起來。
猿臂舒展,陳航鎖住第四隻喪屍的頭顱一擰,就聽見“咯吱”一聲傳來,那隻喪屍的脖子斷了。
“呯”,陳航舉手向空中一捉,飛過來的鋼叉穩穩地落在了手心之內,他看着第三隻喪屍向着哈克等人撲了過去。
“交給你了。記住用斧子,斬開它的腦袋。”
但看見喪屍蒼白的頭顱、撕裂的面頰、露出來的牙牀,哈克卻在第一時間慌了,他雙手持槍死命亂轟。
“啪、啪、啪、啪……”子彈全部射入了喪屍的體內,紅白色的漿液從它的身體裡面流了出來。哈克的射擊僅僅能讓喪屍減慢撲擊速度,但它仍然搖晃着衝了上來。
“呃……”嚎叫聲中,喪屍伸出了兩隻爪子,它一把鎖在了哈克的肩頭上面。
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傳了過來,哈克頓時覺得肩痛欲裂。喪屍釋放出了驚人的力量,肩頭上面對講機的外殼當場爆了。
哈克知道自已生死關頭,但他此時已脫身不得,更不要說去拿那隻斧頭了。出於本能,哈克伸出了雙手,他把咬過來的喪屍死死地擋在了外面。
“呃、呃……”喪屍的嘴巴在哈克的臉前不斷咬合,它的牙齒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股白色的腐臭的氣息從它的口腔裡面噴了出來,哈克被這股味道灌到噁心欲吐。
喪屍的力量根本不可抗拒,哈克甚至不能頂住一秒鐘的時間,那隻喪屍的嘴巴已伸到了他的脖子附近。
此時珍在後面死死地拽着喪屍,衝過來的四人繼續尖叫着逃跑,而哈克已經嗅到了死神的味道。就在這個萬分緊急的時刻,抓住哈克的喪屍猛地一震,“咔”的一聲傳來,它的力量突然消失,一截鋼叉的錐尖從它的嘴巴里面透了出來。
“噗”的一聲,一股漿水混着血液噴到了哈克的臉上,哈克已經完全傻了。
陳航走回到了哈克的身邊,他擡手拔出了那根鋼管,眼睛望着超市出口說了一句:“叫你用斧頭你偏用槍。這下麻煩了,你把喪屍全部引過來了。”
三個人推着推車向着電梯狂奔而去,然而在那部電梯的門口,電梯的大門正緩緩關上,裡面魁梧大漢的臉上滿是汗水。
“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哈克大聲喊叫,但大漢反而死命按住了關門電掣,電梯門在三個人趕到之前終於“叮”的一聲合上了。
“混帳東西!”哈克衝着電梯臭罵了一句,珍已經啓動了旁邊的第二部電梯。
這部電梯此時的位置正在四十層左右,它緩緩地降落,但超市裡面卻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音。遠處的貨架正一層層倒下,戶內的臭味急劇增加,陳航知道衝進來的喪屍已經逼得十分近了。
“上步梯,那裡有一條送貨通道!”珍急中生智,她帶頭向着側面跑去,陳航與哈克馬上緊緊地跟在了後面。
三個人拔腿狂奔,他們很快就拐入了送貨通道,貨架後面的喪屍已經看到了他們。
“呃……”喪屍的嚎叫聲中,一羣足有十六隻喪屍追了過來。它們的敏捷度尚不算高,拐彎、提速顯得還不適應,於是更多的貨架被它們頂翻在了地上。
當喪屍羣追到通道底部的時候,陳航等三人已經開始了拐彎,他們看到了第六層的走廊。
就在這個時候,衝在最前面的珍左腳一崴,這名金髮美女一頭撞在了牆上,她的腳踝扭成了一個六十度的夾角。
珍發出了一聲慘叫,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珍的腳扭傷了。
旁邊的陳航沒有任何猶豫,他的手一下就插到了珍的肋下,身體猛地發力,陳航提着珍就站了起來。
後面的哈克想上前幫忙,陳航扛起珍拔腿就奔,兩個人終於衝過了拐角。
走廊上面,哈克看到了一部貨架,他毫不猶豫地把這架貨衝着通道推了下去。“乒乒乓乓”聲中,翻飛的貨物頓時塞滿了半條通道。
兩人再次衝上了樓梯,陳航的速度仍然極快,他的雙腳釋放出了巨大的爆發力量,但哈克卻顯得有些吃力了。
當衝到八樓的時候,架在陳航身上的珍突然間發出了尖叫聲,一隻喪屍出現在了步梯通道的盡頭。
哈克再次本能地拔出了手槍,但擋在前面的人讓他扣不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哈克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扛着一個活人,陳航再次衝起來了。
雖然是在步梯上面,但陳航仍將速度提了上去,當接近那隻喪屍的時候,陳航又一次躍了起來。
就見他的右腳猛地蹬在了側牆之上,腳上爆發出的力量支撐着他升向了天空。
喪屍的爪子貼着兩人一掠而過,就在雙方交匯之際,陳航的鋼叉紮了出去。
喪屍的頭顱就貼在了珍的臉側,她看到了對方泛白的眼球,喪屍的頭皮撕開了半邊,露出了裡面森白的頭骨,它的嘴巴張開到足以塞入一隻成熟的柚子。
就在珍慣例尖叫之際,就見一道烏光閃來,“噗”的一聲,陳航的鋼叉扎入了喪屍的口腔裡面,珍親眼看見鋼叉破開了裡面的爛肉,它叉着喪屍的扁桃體頂在了喪屍的後腦勺上。
“啪”的一聲,喪屍的後腦勺炸開了。
“唔”,珍馬上捂住了自已的嘴巴,她被嚇到了。
陳航握着鋼叉用力一扭,就聽見“咔”的一聲傳來,喪屍的頭顱扭成了反身向後——它的脖子斷了。
陳航衝上了九樓,扛着珍衝着“避難所”逃去。奔跑中,珍聽到了陳航清冷的話語:“不要再叫了,你吵得我耳膜很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