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得了一種病,像雷鴻鍇一樣,好奇心大過天的病,不知道答案就一定會死的病,所以我緊緊摟着娃娃,撒嬌哀求着。
“哎!”娃娃嘆了口氣,她當然不會拒絕我的要求,但要她這智能體跑去演戲也着實爲難了點,她連記憶都不清晰,哪有演技可言?
但在我悉心指導了整整三天後,娃娃終於做到了!
“請……請問,曹陽還要被吸收多久力量?吸收完他會死麼?”
踏入基地,娃娃泣聲問休蘭道,她可不敢去找羽帥,那博士精明的賣了她都不知道,而休蘭雖然和羽帥一樣,但畢竟少了千年的智慧,對智能體也不算很瞭解。
休蘭扭頭,微微一怔,娃娃的這張臉簡直人性化到無法想像,這就是他在千年後製造的智能體麼?真不敢相信。
那一刻,娃娃的臉上有悽婉,有哀怨,有刻骨銘心,有悲痛欲絕,卻只能看着愛人受苦的悲涼,那一刻,連休蘭都有些被打動了。
哥真該去競選奧斯卡的,帶娃娃一起去,她是最佳女主角,我是最佳導演兼最佳編劇。
“嘖,區區智能體,你竟愛上了那小子?”休蘭讚歎道。
是情感程序麼?其實不,其實博士根本沒有給智能體植入過情感程序,那所謂的情感,只是他們芯片中被封鎖的記憶並未完全消散罷了。
“也罷,告訴你也無妨,大約一年時間吧,至於是否能活下來,就要看他的生命力了,我也不清楚,畢竟我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休蘭懶洋洋的擺手道。
沒有經歷過?娃娃立刻捕捉到了話中的關鍵,立刻轉述給了我,我也怔了怔,爲何外來生物沒有經歷過?難道他們沒有繁殖孕育過後代?
“我們太忙了,我們從出生開始就始終在忙碌,哪裡有時間去孕育後代。”休蘭嘆息道,眼中竟有一絲苦澀,許是被娃娃的表情給勾出了回憶吧。
可他們在忙什麼?
“戰爭,對我們來說,生命就是戰爭,從出生開始到死亡,無時無刻不在經歷戰爭,萬年了,從未停止過。”休蘭喃喃道。
想說這貨還真悲催,那種樹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這些答案,郭盛和茶老頭已經知道了,外來生物根本沒有所謂的繁衍後代,更沒有孕育,他們之前對新人類所說的,那種男女搭配生孩子是根本不成立的,又一個誤導!
他們分男女麼?不,白白和羅德只是寄生體分男女罷了,他們本體是不分性別的,他們繁衍也根本沒有嘿咻嘿咻的羞羞過程。
外來生物真心很苦逼,一輩子都在打仗,等死了以後就把自己的本體,那種眼球狀生物給埋進地下,然後……種樹。
真特麼是一種讓人無語的繁衍方式,甚至那已不能算繁衍了,只是一種體內能量的延續,讓那棵樹吸收掉它們死亡後卻尚未消散的能量,再開花結果。
其實,這纔是博士無法在未來獨自繁衍的原因,未來只有他一個外來生物了,他總不能把自己種進地裡吧?
至於種完樹以後會不會死,休蘭真心不知道,因爲從來沒有活着的外來生物跑去種樹玩的,我是史上第一例,甚至我都不算外來生物,只是有他們的能量可供吸收罷了。
另外,我體內能量其實不足以種出一名新的裁判官,連一半都不到,頂多三成!所以博士不得不想另一個辦法,也就是大洋洲的蘿蔔種植人了。
那些種植人真心沒有很大的陰謀,單純就是能量精華罷了,那些種植人是什麼?其實……他們只是白白和羅德,加上此刻的休蘭,用他們的裁判官鮮血培育出來的玩意。
這麼做有兩點意義,首先,加強這場末日競賽的對抗性,比如吃了蘿蔔後飛速變強的黑帝,更有小羽希和自由之翼最近也在吃。
第二點意義就是我了,我的能量不夠,他們只得將他們的能量分出一點點來幫我,也就是說,這棵樹和這顆小果子,等於是我和他們一起種出來的。
“那顆果子種出後,會不會寄生或吃掉曹陽?”
娃娃澀聲道,將楚楚可憐發揮到了淋漓盡致,休蘭微微一笑,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雖然他是裁判官,但寄生體中的人類思維讓他對娃娃好感挺多的,或許應該給自己也製造幾個可愛又有趣的智能體部下娃娃。
當然,他造不出,只能等羽帥那傢伙修復完自己的芯片後再想辦法。
“放心吧,剛剛成熟的裁判官並不懂得如何寄生,需要我們的教導,需要我們幫它選擇寄生體,其實曹陽是個很好的選擇,但如果他願意作爲我們的忠誠士兵……”休蘭喃喃道。
我已遠超巔峰分水嶺的境界了,做士兵或許還能當個小頭目啥的,也算小人才了。
“好,我一定會想辦法勸他的,只求你們千萬別殺死他。”娃娃忙道,休蘭哈哈一笑,拍了拍娃娃的小臉,再不多說轉身離去。
其實這貨說的已經夠多了,感覺這貨有點話癆的意思?甚至就連羽帥也……曾經在長春那一戰中,他根本不需要和郭盛聊天,卻一次次主動搭訕又被套話。
這可能是博士的唯一缺點,無論休蘭還是羽帥,他們都喜歡用語言去引導別人的思維,但同時,他們這樣做也極爲容易被人引導出他的意圖。
當然,如果他們的聊天對象是趙凡和陳輝那種耿直的貨,會被他們完全牽着思維走,但如果是郭盛呢?如果是郭盛的關門弟子我呢?
冰封太原時,休蘭就說出了不少秘密,當然,那是因爲白白被捕捉,他已無法隱藏,不如主動說出去震懾敵人,但今天,休蘭又被我套出了不少秘密,再一次!
首先,裁判官是不知道培育過程中,那些小果子可以和我溝通的,因爲他們總是用屍體去培育,屍體又如何溝通?
其次,如我所料,裁判官在完全長成以前,就是一張白紙,連如何寄生都需要其他的裁判官去教導,就像我們的孩子出生後連說話都不會,連走路吃飯都不會。
這讓我想到了小羽希,她爲何這麼聰明?剛出生就有相當成熟的思維了,因爲婷婷說過,類似新人類的孩子,在孕育過程中就會開始吸收外界的一切知識,那這顆小果子呢?
其實,並不一定要等到它完全成熟才能開始教導吧,我現在就可以!反正我每天閒的蛋疼啥事也沒有,除了和娃娃羞羞外,就是膈應李凌越。
逐漸的,我已明白了,餘婉芝對小羽希的教導,因爲小羽希那會是個小肉球,整天在她肚子裡跟着跑,裁判官無法對小果子教導,是因爲他們每天都在戰爭,只有死亡後纔會開始培育後代。
逐漸的,我已想到了,這顆小果子就是張白紙,只要我在上面塗滿顏料,休蘭和羽帥想在畫上別的東西就難了。
他們可以誤導張伊凡的世界觀,我難道就不能誤導這小果子的思維方式麼?一年後長成,但我絕不會等到小果子完全長成後,再交給他們的!
那一刻,我激動的手舞足蹈,笑眯眯的仰起頭道:“小傢伙,你知道自己是啥名字麼?你老爸姓曹,你也姓曹知道不?叫啥好呢?曹浮雲?曹神馬?曹我勒個去?”
“唔……”那一刻我明顯聽到了小果子的回答,只是不明白啥意思,思維還是很亂,沒事沒事,我慢慢幫它理順,我無法像婷婷那樣一瞬間給人注入一種思維,但我可以花費一年的時間去教導它,只需要讓它明白一件事就行。
我是你老子,做兒子的要聽老子的話,懂?
一年啊,我特麼還真就不信了,我不能讓它聽懂這區區一句話!
雖然,我此刻並不知道,休蘭並未說出所有的事,他們對小果子的教導必須要等到成熟以後麼?也未必,只要小果子的思維逐漸清晰,就可以和他們開始思維深處的溝通了!
這就像白白身在亞洲,都可以和歐洲的羅德聊天,而這又說明了什麼?
或許,我可以教導的時間並不很多,或許,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同時,另一場戰鬥也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又或者說是戰前計劃,非洲的某處荒野中,破軍正不斷製造着什麼,他離開了茶老頭。
“破軍啊,現在的局面越來越混亂,我們也不能整天坐視不理了,我會和郭盛一起想想辦法,針對那些末日裁判官,想出一些或許可以戰勝他們的計劃,至於你嘛,繼承那個小包子的智慧,去幫幫大家吧。”茶老頭如是說,破軍點頭答應。
但有一個難關就是,破軍沒有包子那種可以改造自己的本事,他無法將包子遺留下來的智慧和知識植入自己體內,而娃娃又不在,他現在是混亂軍團唯一的智能體了。
破軍唯一能做的就是,再製造一個包子帶在身邊,但製造智能體?別說破軍這種戰鬥型不會,就連包子那種感知智慧型也無法做出來的,所以?
破軍真的製造了一個包子,不是名字叫包子,而是模樣長得就是包子,簡易到不能再簡易,連手腳都沒有,只有一個擴音器和顯示屏,只能和他勉強溝通的包子形狀電腦。
那天,雷鴻鍇在抹眼淚,他感覺包子在天有靈,一定會詛咒破軍去死去死的。
那天,破軍在製造什麼?有了新包子電腦的幫助後,他已獲得了越來越多的新人類科技,他所製造的東西是……相位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