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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接近尾聲,北山上的工程也開始建設了,雖然還是人背肩扛的原始勞動,但是工程進展也很快。時間又過了一個星期,我們覺得近千人的隊伍,不能被看不見的敵人嚇死,所以我決定重啓偵察任務。方向和之前一樣,等我再一次帶隊出發的時候,呂河的冰面已經融化了。再想要過河,就必須走景鴻大橋。大路的兩邊重新出現了久未見面的移動喪屍,不過對於殺喪屍這種事情我們已經不是特別熱衷了。
進了富水縣城,我和王強兵分兩路開始搜索,雖說有些斬獲,但是跟現在豐厚的家底相比不值一提。手下人大概報告了物資的種類,數量和位置後,天已經不早了。一天的搜索結束,我和王強找到一個四面都有圍牆的小區,王強帶人衝了進去,很快就引出了大隊的喪屍出來。我抽出雙刀,帶着在門口埋伏的人輕鬆的解決了它們,走進小區,隨便抓了一個戰士問:“給老子挑到好房子了麼?”戰士緊張道:“報告黃哥,這棟樓的三樓裝修的不錯。”我拍拍他的肩膀,往樓上走,順嘴說了一句:“都找地方睡覺,記得安排巡邏,把摩托車都藏好。”
這套房大約百十個平方,裝修算中等吧。在縣城能有多好的環境?我走進廚房,戰士們看來已經把腐爛的食物和垃圾桶都拿走了。還給我放下了一袋乾糧和兩瓶水,還是老班底對我好啊,不過是不是太腐敗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對講機裡不時的響起手下人給我報告進展的呼叫。我在回覆了小一百句“知道了”以後,我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半夜,被凍醒。打開手電,看了看錶,一點多。這才提着雙刀進了臥室,拉好窗簾關上門,從大衣櫃裡翻出幾牀被子蓋上。富水的夜裡真冷,現在又不存在暖氣一說,用被子矇住頭,落了我一臉的土。把兩牀被子拿到客廳抖了抖,可能是動靜大了。王強在我門口喊:“黃哥,咋了?”
我道:“沒事,被子太髒,你睡吧。”真是好兄弟,原來一直在隔壁開着門睡着。再次躺在牀上卻睡不着了,冷倒是不冷,我想起了災變時一個人摸爬滾打的幾天,再想到這半年的經歷,我多想回到只有春花和英霞的日子。多想回到沒有喪屍的日子,如果真的可以回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紅星招待所三樓的那個房間,不管是誰騎在春花的身上,我一定拉上她就走。第二件事就是去三單元找英霞……想到這裡我笑了笑,回不去了。回去也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個女人。
好在山寨的一切都步上了正軌,雖然我們和未知的敵人結下了死仇。不過我還就不信,什麼對手敢和我兩城三地近一千人的武裝硬碰硬,保管你有來無回。想着想着,我都有點兒自我膨脹了。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着沒睡着,天亮了。我走出房門下了樓,一個小戰士問我還休息不,我道:“清點一下我們攜帶的物資,不要有遺漏。我想你們昨天晚上也把自己住的房間翻的差不多了,帶上能吃的,半小時後出發。”
小戰士忙着通知所有人去了。出了小區,街對面有個便利店,不過大門關着。蹬開大門,老闆娘張牙舞爪的朝我走了過來。原本就一點兒女人都沒有的人,變成喪屍就更沒法看了。反手一刀砍倒,俯身一刀暴口。進了便利店,裡面的商品基本上沒有動。我衝着外面喊了兩聲,跑過來幾個戰士。我指了指這些東西道:“全部帶走。”幾個戰士開始忙活,我進了便利店的裡屋。一個童車裡,坐着一個嬰兒,喪屍嬰兒。沒有天真和可愛,嘴裡也不是咿咿呀呀的喊叫聲。我翻身關上了門,本來挺好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這時,我的對講機又響了。
我道:“哪個?慢點兒說!信號不好!”
吳安道:“黃哥,重大發現!”
我道:“什麼?!發現什麼了?”
吳安道:“我派了一個偵察小組,摸進了巨木縣的警察局和武警駐地,四周都被喪屍包圍着。偵察組的人彙報,裡面沒有被活人搜索過的痕跡。門鎖都很完整!”
我道:“你在巨木縣什麼位置?我立刻帶人過去!”
吳安道:“我需不需要通知一下肖團長?”
我道:“可以說一下,但是就不要讓他派人了。你制定一個簡要的攻擊計劃,我身邊的人加上你的人攻進去,守住了,然後裝車拉走。”
吳安道:“行,我就等黃盟主來了。”
我對着我的人大喊道:“計劃改變,從這裡直插巨木縣。”
很快,我們的車隊就進了巨木縣。很奇怪,縣城裡沒有多少喪屍啊?我再次呼叫了吳安,無線電靜默了。怎麼回事,吳安讓人打了埋伏?還是擅自行動了?我帶着人加快了行進速度,很快就看到了巨木縣公安局高聳的大樓,我們貓着腰觀察了半天,毛動靜都沒有。孃的,吳安個老小子玩我?正想着,從兩邊的樓頂和門面房裡閃出了二百多人。這次老子認識,是吳安的**兵!
王強感覺不對護在了我身前,我拔出腰間的九二道:“老吳?幾個意思?”
吳安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小一千人的隊伍,我怎麼可能讓你個廢物當老大?現在這世道,能者居之。你,不,配。”
我道:“可就憑你這二百來人,你奈我何!大不了打死,可你認爲肖成棟和白美麗那裡你交代的過去麼!”
吳安笑道:“白美麗?她又不在武城。少亨和世雄這會兒應該已經拿下武城了。你的大將劉亮子,伸手和膽量不錯,就是太容易騙了。我就呼叫了一次,他就帶兵往富水縣趕了。”
我道:“不可能,亮子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給我呼叫。”
吳安道:“看來肖成棟並沒有告訴你部隊專門有一個部門叫電磁干擾,電子對抗。”
我道:“不要信口開河,肖成棟的妹妹是我老婆,肖成棟怎麼可能和你達成協議?”
吳安笑道:“哪個哥哥會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嫁給一個老婆數不清的下流男人?肖成芳的婚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黃超!受死吧!”吳安一閃身退回了掩體裡,接着對面和樓上的槍乒乒乓乓的響了。我的人自然也在開槍還擊,可很快就被逼到了死角,王強一直護在我的身前,周圍不斷有戰士倒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不知所措,我意識到這次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