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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移動的車隊,在喪屍海中顛簸着,我的騎兵小組夾在車隊中間。我們幸運的衝出了山寨的地界,向南的公路上喪屍海沒有覆蓋過來。我騎在馬上,對亮子道:“亮子,你帶着馬隊去高速口,一路向西,如果遇上趕來的救兵,就把他們往武城帶,如果喪屍數量太多,你就地加入肖成棟的隊伍。順便保護春花他們。”亮子點了點頭,帶着七八匹馬向西南方向去了。
我這時纔想起,我老婆寧語坤和孩子們如何了?大喊道:“寧語坤?!誰看見我老婆了?”
車隊排頭壓慢了車速,我騎着馬趕到前,一輛酷路澤的駕駛員就是我老婆寧語坤,副駕駛是老孫,後面是三個孩子。語坤只是衝我笑了笑,說了聲:“我很好。”我心裡一陣發酸,我支走了所有和我有關係的女人,唯獨把這個女人留在了身邊,也許她會以爲我想讓她留下來和她一起死。其實,我在危機的那一刻,沒有來得及想起她。
我騎在馬背上,還沒有從沉思中醒來。車隊裡的車輛開始陸續的出狀況,有的是在剛纔的突圍中撞壞了,現在開始一直在冒煙;有的沒有油了;有的因爲長時間沒有保養也出了問題。老吳從後面趕上了我,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把物資都裝在車上,所有人開始步行。車隊停了下來,都在裝車的時候,車隊的後步有人用極其悽慘的聲音在喊我,我拍馬趕了過去。
吳翔躺在鄭磊的懷裡,上衣被撕開了,吳翔的肩膀上被喪屍咬了,而且帶下了一塊肉。我下馬握住了我兄弟的手。久久不能開口。
吳翔忍着疼笑道:“黃哥,鄭磊開來我是不能陪着你們繼續走了。”
我道:“兄弟,是我害了你。是我指揮失誤。”
吳翔道:“別這麼說,你對我們有活命之恩。不是你,我,鄭磊還有老徐,老孟早就死了。”
我道:“可今天你一走,咱們這裡當過兵的四個人就剩下鄭磊一個了。”
吳翔道:“黃哥,兄弟說一句不該說的話。鄭磊這幾個月,你應該能看出來,他軍事素質,戰鬥素養都非常過硬,可堪大用。”他又轉向鄭磊道:“好好跟着黃哥,黃哥是一個好人,他犯再多的錯誤,他也是那個救過我們命對你我有大恩的黃哥。我,老徐還有老孟的那一份力就全壓在你肩膀上了。”說完,吳翔不知道從哪裡摸出手槍,快速的朝自己的下巴開了一槍。鄭磊被這突然的變化震傻了。
我忍着眼淚,按着鄭磊的肩膀道:“抱我兄弟上車,我兄弟累了,讓他在車上睡一會兒。”
黃昏時分,大道的南面揚起了塵土。接着便看到了一隊騎兵快速的飛奔了過來,爲首的是兩員大將。真是沒有想到白美麗爲了救他,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將段斌和馬超同時派出來。馬超一馬當先,跑到我面前道:“黃哥,馬超來遲一步。爲何你們都在這裡?”
我道:“慚愧,喪屍太多,山寨怕是不保,我們突圍而出。”說着我又向馬超他們介紹了老吳的弓箭隊和人馬。
段斌道:“黃哥,大家都累了,你帶着大家進城。白城主帶着步兵就在後面,我們去前面拖住屍羣。”說着,三十幾匹馬就往北去了。又向前走了十幾公里,白美麗騎着她的黑母馬,帶着百十人的隊伍,呼啦啦的跑來了。
入夜以後,我們才進了武城。老陳老林安排好了飯食,二十鍋燴菜和三百個玉米麪窩頭。開飯前,老吳正是做了自我介紹:
“各位,我叫吳安。這是我手下八健將,楊德昌,劉啓辰,馬少亨,蔡世雄,成炳昆,常遇喜,還有二位女將夏曉萌,侯曉媛。”說着幾人向大家舉了舉手,打了個招呼。
我道:“大家抓緊時間吃飯,美麗,城裡開始放煙了麼?”
美麗道:“你聞不到?我出城的時候,老陳老林已經在準備了。”
我點了點頭,又道:“如今我們三家合兵一處,榮辱與共。團結就是生,分歧就是死。先不要說什麼誰指揮誰之類的話,今夜時間緊迫,我們抓緊時間休息,這次的喪屍海前所未有。逃出這座城池,短時間內想再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恐怕很難,如果南面還有一羣喪屍對我們進行合圍,我們在野外生存的可能性太低。”
老吳道:“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道:“我只提一個建議,城牆我們分段固守。但是所有的武器彈藥和糧食暫時共享,老吳你也說了,等喪屍散去,或者我們將它們消滅之後,咱們就可以奪回山寨。我黃超既然現在還是山寨之主,有命回去的話,寨中所有的糧食物資,我們三家平分。”
老吳道:“有你這句話,我沒有話說。”
美麗道:“仙女洞與武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們三人將手放到了一起,但願這同盟是永恆而不是短暫的。
我和老婆孩子被美麗暫時安排在一個帶菜地的小院子裡,乾淨什麼的都無所謂,東西到是都有,就是棉被少了點兒。三個男孩子擠一牀被子,我和語坤蓋一牀。
我道:“苦了孩子了。”
語坤道:“今晚還能在牀上睡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道:“我想過了,我可能不適合繼續擔任領導大家的職務了。”
語坤道:“別想那麼多,一刻沒有人提出要取代你,或者要求你讓位。在你同意之前,你依然是我們這小三百人的老大,我們的黃哥。快睡覺吧,說不定等一下你就要起來上城牆去。”說着,語坤把被子往我身上搭了搭,靠着我的肩膀便睡着了。我想了想今天指揮失誤在哪些地方,可能是太累了。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勇在院外喊我,“黃哥,喪屍圍城。白城主讓我來喊你。”
我爬起來,從門後提了長矛就要往出走,語坤從牆上取下我的唐刀系在我的腰間。等我和謝勇上了城牆,所有人都靠在牆根,等着天亮呢,沒有人動手。我說怎麼城裡靜悄悄的,連個響動都沒有。
我找到了王強的大光頭,我道:“什麼情況?怎麼不打了?”
王強道:“吳安很熟悉喪屍的習性,夜裡活動能力比較強,走的也快。但是視覺差了許多,我們放了煙,掩蓋了氣味,只要不出聲,屍羣就會慢慢散去的。”
吳安道:“比較不解的只有一點,喪屍只要找不到食物和活人之後,一般都會往南走。”
我道:“快到冬天了,是不是喪屍怕冷?”
吳安道:“誰知道呢,再歇一會兒吧。天一亮,就有我們忙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