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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令坐在了自己的崗位上,戴上耳麥,在鍵盤上敲擊了幾個字符之後,按下了回車鍵。他面前的屏幕上,分別出現了兩個將軍模樣的人。
陳司令神情嚴肅道:“首長早上好,你們那邊好吧?”
兩位首長點點頭,表示一切正常,之後陳司令對王強和二仇的事情做了彙報。三人商量了一會兒,又說了些別的事情。陳司令得到上級的答覆是核武器轉運之後,他們就可以撤離,到那時王強二人就可以走了。
陳司令道:“那轉運的飛機什麼時候能到?”
其中一個將軍道:“高原的天氣並不是太好,具體時間另行通知。”
說着,對方就斷線了。陳司令揉着太陽穴,縱使他再是鐵打的,可屁股下面坐着這麼大的一個定時**。他的壓力還是太大,與首長之間溝通的次數和時間越來越少。看來他們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擡頭看了看指揮部裡主屏幕上,衛星迴傳的喪屍區域圖。
這張圖是超級計算機接收到衛星迴傳的海量遙感圖像,經過分析處理之後,體現在世界地圖上的對喪屍最直觀的一張全球喪屍實時監控圖。圖上紅色的部分是喪屍密集活動的區域,我們熟悉的北上廣深,就是最紅的地方。華北和華中基本上全部淪陷了,巴中盆地也是猩紅一片,我國的形勢雖然不容樂觀,外國也好不到那裡去。
我國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個還能有人在操作和控制衛星的國家。
島國地狹人稠,倖存者極少,已知的少數倖存者在我國海域的幾個小島上苟延殘喘。南邊的阿三帝國,行屍遍野,億萬屍海正在向東西兩個方向蔓延,如果沒有珠峰擋着,人類還不知道要面臨什麼樣的災難。放眼西方,秩序也不復存在,少數的倖存者在做着零星的抵抗,比較之下,他們的能力比黃哥強上幾倍,可運氣就要差得多。
但是全球的風景也並不是我們這邊獨好,國家應對全球性災難的幾個應急大後方,只有兩個地點真正實現了生存需要。而且可活動的區域比預設的要小的多。這兩個地點,也就剛纔陳司令與他們視頻的兩個將軍所在的地區。一個在塔漠的深處,一個在大高原的腹地。
全國的核武器,也只有陳司令這一處還在人類的手裡,其他的幾處基本上都被喪屍保護的很好,基本上沒有太大的風險。之所以留着陳司令這夥人在這裡,就是爲了給人類留一些底牌,最壞的打算就在必要的時候,動用核武器清理出一片可供人類繼續生存的區域。
但是現在還能下這種命令的人已經沒有了,發射戰略武器需要的三組密碼,隨着大量的人員離世,密碼已經不全了。全球性的定位打擊變成了一句空談,現在如果動用核武,只能是用載具牽引到指定位置,手動引爆了。陳司令揉着太陽穴,每天就這樣頂着雷,吃喝不愁的混日子。看着屏幕上的紅**域不停的運動變化,期盼着喪屍真能自己主動跳海,全部自己淹死。
“警報,警報,西北方向發現不明國籍的飛行物。”爬在桌前打瞌睡的陳司令被警報驚醒。擡起頭的時候,曹軒已經把那個方向的圖像顯示在了主屏幕上。三架直升機從天空緩緩落下,很快十幾個身穿不同國家制服的軍警,掩護着兩個身穿白大褂的地中海男從直升機附近撤離。
很快,天邊出現了大量的直升機編隊,鋪天蓋地而來,數量初算一下在五十架以上。在場的所有人都爲這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能同時指揮這麼多的武裝直升機,就算是二位將軍那裡也做不到。
掩體裡的戰士們都站起身望着他們的最高長官,陳震用一隻手捂着嘴,豎起一根食指快速的點着自己的眉心。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動作,他自己不清楚,可戰士們已經知道了司令要說什麼了。這是動作表示他們的司令要大開殺戒了。
陳震猛的站起身道:“把高射機槍全部亮出來,主炮一響,同時朝天空射擊。爭取將進犯我領空的直升機盡數擊落。”
“是!”一部分戰士開始往高射機槍的攻擊艙移動。
陳震接着道:“曹軒!”
“有!”曹軒親身道。
“裝甲團全體出動,防空車追擊敵機,坦克和運兵車把那十幾人截回掩體。”陳震命令下達完畢,這掩體裡除了通訊兵就再沒有別人了。天空上,這個路航大隊並沒有發現遠處的一座光禿禿的山體上,無數的高射機槍已經對準了他們。路航大隊長接到的命令是攔截並擊落從基地裡逃走的直升機,並且幹掉直升機上的全部人員。
此時,大量的直升機在低空盤旋,戰士們正順着滑索向下滑。還有一半的兵力沒有部署到地面時,最外側的直升機駕駛員就感覺自己看到整整一座山上,全是高射機槍吞吐着火舌,瞬間就把他和他的座駕淹沒了。
只過了五秒鐘,就有四架直升機凌空爆炸,另外還有三架直升機失控之後墜毀。剩下的不到五十架直升機緊急爬升,爬升的後果是十幾名空降隊員,活活摔死了。
下一刻,武裝直升機一面爬升,一面調轉方向。很快就有大量的直升機用集束***對準了高炮陣地,地空兩望,空中是一團團的火球,地面上是一片片的火海。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人類對人類的狠勁,比對喪屍的狠勁要狠的多。曹軒帶着三輛運兵車和五輛四聯高炮車迫不及待的衝出了掩體,直升機飛的並不高。運兵車上的九五班用機槍和高炮車上四聯高射機槍,開始了瘋狂的對空掃射。
運兵車減慢了速度,十幾個手持單兵地空**的戰士,就從裝甲車裡蹦了出來。戰士們很快就瞄準了各自的目標,將肩頭的**噴了出去。之後甩掉髮射筒,端起手裡的自動步槍,就向已經降落在地面上的殘敵發起衝鋒。
只知道一味逃跑的那一夥人,一看有正軌軍隊前來增援,而且火力很猛。也開始憑藉山勢做掩護,開始組織反擊。不明國籍的路航大隊被高炮連和裝甲連伏擊,吃了大虧。戰鬥結束後,只有不到十架直升機退出戰場。
本以爲得救的這夥人,他們用着七八外語在歡慶勝利,結果被他們自認爲勝利會師的對象,用步槍和冷眼包圍了。
曹軒連裝甲車都懶得下,用一口流利的英語道:“我們是人民解放軍某部裝甲二連,你們未經同意,擅自闖入我方領空。現在我命令你們放下武器,接受檢查。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指揮通訊器裡,傳來了陳震的小聲唾罵:“死孩子,標準用語裡,哪有格殺勿論這幾個字?瞎胡鬧!”
曹軒強忍住沒有笑,看這夥人反應比較慢,提高了一級嗓門道:“我再重複一遍,我們是人民解放軍某部裝甲二連,你們未經同意,擅自闖入我方領空。我命令你們放下武器,接受檢查。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說完,曹軒鑽回了裝甲車。四周包圍他們的戰士,動作整齊的切換到了臥姿持槍戒備模式。十幾個人交頭接耳的幾句,開始將手中的武器,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腳邊,而後紛紛舉起了雙手。曹軒也不客氣,戰士們一擁而上,把這羣人都綁了。有幾個會中文的僱傭兵,開始高喊着“抗議,野蠻”之類的字眼。
曹軒和戰士們把這羣人塞到了運兵車裡,並沒有着急回掩體,而是滿山遍野的打掃戰場。陳震司令在耳麥裡下了死命令,不找到證明路航大隊身份的物證,不許會基地。四十幾個戰士,在山谷裡,山崗上又搜索了三個多小時。繳獲的槍支什麼國家的都有,五花八門的。直升機的殘骸裡,多半是亞洲人,看來這路航大隊是島國人的可能性非常高。
等曹軒帶着戰士們全部返回了地下,陳司令就在電梯口等待着。電梯門一打開,這羣僱傭兵都被曹軒帶着頭套,幾個多嘴的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看來曹軒使用了襪子堵嘴的損招。在陳震的安排下,抓回來的俘虜被分別關押在不同的地方,每個人都住着單間。
戰士們三人一組去審問僱傭兵,而陳震和曹軒去審問那兩個穿白大褂的人。這兩個人明顯沒有什麼末世倖存者應有的特徵。看樣子就知道沒有怎麼捱過餓,平時的伙食看來還是不錯的,而單憑這一點,這兩個人的審問就簡單多了。
曹軒道:“名字,年齡,職業還有隸屬國家,統統說出來,我沒有太多的耐心。”
這兩個人一個是金髮大鼻子的歐洲人,一個不張嘴就處於隱身狀態的黑人。兩個人都保持着緘默,似乎有要死扛到底的意思。
曹軒又道:“幾個意思!裝什麼逼!剛纔你們兩個又是抗議,又罵我是野蠻人,現在聽不懂中國話了!名字,年齡,隸屬國家,還有爲什麼有人追殺你們,從實招來!”曹軒一邊說,一邊拼命的拍着桌子。但是兩個人根本不吃曹軒這一套,把這個上尉軍官氣的直跳腳。抽出皮帶,就打算用二戰時期對付“舌頭”的老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