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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語坤道:“行了,你已經耀武揚威,盡顯天朝威儀了。你們不過是心照不宣的試探罷了,你的態度再明顯不過,咱們現在除了等還是等了。這蒙哥看來是頭人還沒當夠,換做是你,你捨得九死一生的搏了一個千人團隊首領,說送人就送人嗎?”
我道:“可是這要是就這麼等下去,他們要白吃白喝到什麼時候?這一個來月,新加入的人也不少了。我這一碗水要是端不平,怕是會生出事端的。”
寧語坤道:“這個我到是不擔心,我有一千個理由,委婉的讓他們走。只是你說你有一個妥善的地方安置他們,我到是非常好奇是什麼地方?”
我看了看我這個鬼精鬼精卻假裝糊塗的老婆,拍了拍她的屁股,女人假意吃驚的表情,真是甚和朕意。我笑道:“呂南的太平縣基地不還閒着麼?讓他們把那裡打掃打掃,我正愁沒有得力的人選替我守住咱這地盤的東大門呢。”
寧語坤道:“看把你美的,萬一這是呂布守小沛,劉備築新野,到時候怕是你連哭都來不及。”
我道:“呂南本來就是一鍋亂燉,我只不過是再往裡放點兒食材罷了。”
寧語坤道:“好好的一鍋菜,你爲什麼要這樣搞?”
我道:“黃河以東這臺戲是人類在唱主角,各方實力是你爭我奪,此消彼長。他們的日子都不好過,而我們這裡是風景獨好。這種態勢維持的越久,吳安和他的同盟,就越沒多少戲唱。等到他的同盟大雲寺那夥人秘密來和我們接觸,就是我對吳安完成合圍的那一天,到那時就是吳安的死期。如果,吳安能察覺到這一點,那他能做的除了和我在城外野戰,就是向北逃跑。”
寧語坤道:“無論是野戰還是北逃,都正中你的下懷。野戰正好能徹底打敗吳安,而北逃,你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奪回仙女洞大本營。我真的沒想到,只認識槍和女人的黃大盟主,如今已經變得算無遺策了。”
我笑道:“誰說的!老子現在還是隻認識槍和女人,尤其是你這種女人。”說着,我就打算原形畢露,沒臉沒皮的調戲自己的老婆。結果李婕妤忽然闖進屋子裡,慌里慌張道:“黃哥!不!鎮長!大事不好了!”
我難掩笑容道:“慌什麼!現在風景這邊獨好,有什麼大事?慢慢說。”
李婕妤一着急就口吃,嚥了咽塗抹一字一句道:“真的出大事了,春花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我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李婕妤道:“春花姐流產了!”
我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過來,我躺在自己的房間裡,白美麗在身邊照顧我。我多麼希望我是在做夢,可我很認真的對自己說,身爲一個雄霸一方的首領,失去一次做父親的機會,還不足以將自己擊倒。再見到春花時,眼前已經不是那個身材健美,力大無窮的李春華了。我第一次感覺她虛弱的如此惹人憐愛,等我握住她的手時,愛妻已經哭成了淚人。
“黃哥,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春花哭着對我說。
“我……你……”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最後只蹦出一句,“我們以後再生一個。”我的眼淚也止不住往下流,張如果傻站在我的身邊,按着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他,起身一巴掌摑在他臉上。破口大罵道:“你成天檢查來檢查去就給我檢查出這麼個結果!老子養着你是等着過年殺得吃嗎!你他媽的就是一隻豬!沒毛的豬!我留着你的這個吃貨有什麼用!來人,給我把張如果拉出去斃了!”
張如果低着頭,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我正在氣頭上,明知不是他的錯,可還是把氣一股腦的撒到了他的頭上。寧語坤和白美麗把我拽住,門外的衛兵還真聽我的話,衝進來就要把張如果拉出去,被白美麗罵走。然後,白美麗把我和張如果都拉到了門廳說話。
我氣鼓鼓道:“給我一個解釋。”
張如果道:“嫂夫人長期精神緊張,而且飲食不規律。加上前段日子長途跋涉,動了胎氣。我一直細心調養,可是還是沒有想到,嫂夫人還是流產了。黃哥,我不是婦科大夫,但是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處罰我吧!”
我道:“小人呢?收殮好,我要去把我的第一個孩子葬了。”
美麗道:“未成人,按習俗父母是不能葬的。”
我吼道:“這是什麼時候,還有他媽的什麼習俗!老子就要葬!還要厚葬!”
美麗吼道:“你真以爲你是天下共主了!這山上哪個月沒有十個八個孕婦流產的?你這麼做,考慮大局了麼?動不動就耍脾氣,你還是以前那個三流山寨的寨主?你現在坐擁一城,率五千之衆。別以爲你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做?!”
無奈,我讓人把王啓年叫來,看着他把小人抱走,我心裡不是滋味。腹誹着白美麗對我的苛刻和不近人情。張如果似乎覺得我還沒有被逼瘋了,又告訴我一個消息:“李夫人恐怕此生再難有身孕了。”
這無疑是晴天的霹靂,我揪住他的領子小聲道:“春花知道了嗎?”
張如果道:“我那裡敢讓她現在知道。”
我道:“這件事,你知我知,決不能讓第三人知道。”
張如果猛的點點頭,我讓他走了。也許我應該裝出一副安撫他的表情,再讓他走。可是我做不來,也許我天生就不是一個適合做統帥的人。接下來的幾天,我除了見了見猛哥,讓他表達了對我慰問,再沒有從春花的房裡離開過。春花一直問我她的小人埋在哪裡了,我只能哄她說等出了小月子,再帶她去看。
幾天後的一個夜裡,我趁着春花睡的安穩,獨自一人在庭院裡抽菸。望着天上的星星,考慮着以後的打算。猛哥一直沒有表態,看來他的頭人癮還沒有過夠,是時候打發他去呂南把水攪得更混了。秋播也已經結束,山城要準備過冬,雖然自己沒當成爹,但是我還是這裡的父母官。我盤算着在山上建一所學校,不能讓這裡的孩子在七八歲的年紀,只知道八一槓的分解結合,還是要學習文化課,英語就不必了,但是一定要學會數理化和野外生存。
學校想來想去,我還是把它下設到工程院。研究院裡有三個神棍,萬一把我的未來接班人都培養成合格的道士,天天修行,日日煉丹,那我這鎮長想提拔成市長,省長就真沒戲了。轉眼天氣又要開始涼了,過了年我老黃也三十有三了,這每天也沒有少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可這麼多老婆,沒有一個爭氣的。我黃某人難道真的有難言之疾?
想着想着,我也有些犯困,回屋睡覺不提。等打發走了草原人,事情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猛哥的團隊也不是鐵板一塊,不少非草原人決定留下來聽我的皇糧。沒有跟着猛哥去呂南拼命。請人看門,自然要給足工錢,我給了猛哥他們十萬斤糧食和三百支槍。並且給他配備了無線電通訊設備。我還親自向他介紹了我在呂南的恩恩怨怨,有事可以用無線電呼叫東岸支援。
猛哥給我耍起了劉備借荊州的調調,我期盼着不是有借無還便好。之後,我和一營二營取得了聯繫。他們停止了和吳安一夥的禮尚往來,看來大家都在收莊稼,顧不上其他。我還忽略了一點就是,龍城這邊是山區,麥收的遲,呂南盆地的莊稼似乎早就收完了,我開始對吳安的想法非常的好奇。
我對段斌道:“猛哥帶着一千多人去了太平縣老營地,不要小看了草原人,他們擁有這一帶最強大的騎兵。我也不知道我是在玩火,還是在玩心跳。要注意他可和劉風不一樣,他是友軍,是盟軍,但是絕對和你們不是親密無間的戰友。把招子放亮一點兒,一有異動立刻向我彙報。”
段斌道:“黃哥,你怎麼有什麼消化不了的硬食,都往呂南推,你不怕把我撐死?”
我道:“你以爲老子讓你頂着一營長的位置,是讓你小子舒服過日子的?好好把隊伍給我帶好,說不定很快就有大動作!”
段斌道:“怎麼?你讓草原人來,只是虛招,後面還要來真的?”
我道:“這裡等我去呂南,我們見面再談,這個無線電總不是特別保險,用這個討論事情,也不方便。你執行命令,然後把你的地盤給我盯死看牢,我忘了問。呂河的實際控制權,是不是還在你手裡?”
段斌道:“黃哥,這個我還沒有來得及向你彙報呢。”
我道:“別大喘氣,你快說。”
段斌道:“呂河已經不能走船了。”
我道:“什麼!爲什麼!”
段斌道:“水位下降的非常厲害,我的船隊現在都擱淺了。連鴨子船都漂不起來了。”
我道:“呂南多長時間沒有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