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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轉身拿着消防斧,輪圓了又劈開了一張辦公桌。耿妍和程珍抱來些乾草,耿妍對柳依依道:“你浪哥他們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柳依依道:“不會有事的,外面現在靜的可怕。如果出事,我們一定會聽到槍聲的。”話音剛落,不知什麼方向傳來了微弱而密集的槍聲。聲音很遠,柳依依放下斧頭,抱着***就上了頂棚。能見度很低,只能聽到槍聲和南方很遠的地方閃爍着火光。柳依依判斷那不是丁浪他們,興許是別的倖存者在打喪屍。
忽然間,柳依依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嗡嗡聲,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聲音。循聲望去,黑色太暗,始終看不清楚,最後似乎是一個東西降落在了頂棚上。柳依依走近一看,是一架四旋翼遙控飛機。接着他聽到了幾聲清脆的砰砰聲,幾隻掛鉤勾到了頂棚上,柳依依壯着膽子向下看,只看見一羣黑影在順着繩子往上爬。柳依依以爲是歹人來了,翻頭想去報警,這聽樓下喊道:“跑什麼!老子回來了。”
柳依依這才知道是丁浪他們回來了,等幾人爬上了頂棚。丁浪問道:“歐陽藍是不是帶人造反了?”
柳依依道:“想帶着女人跑,可是沒有人跟她去,她一人要走,我攔不住她。” шωш ⊕ttκan ⊕¢○
丁浪道:“是你不願意擋着她吧?”
柳依依道:“她自尋死路,我何必擋她的道。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一無是處。”
丁浪沒有說什麼,衆人下樓打開了東門。一大羣人帶着各式突擊步槍下了公交車,老顧押着一個五花大綁的女人。丁浪上前去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正好打散了她鬆動髮髻,滿頭秀髮散落下來。柳依依仔細一看,竟然是歐陽藍。
柳依依道:“浪哥,你怎麼找到她的?”
丁浪道:“沒本事跑,就去死。她跑出這個大門以後,滿世界都是喪屍,她也無處可去,一直鑽在對面的二層樓裡。南面槍一響,她坐不住了,從裡面出來往回跑。就隔一條街還被喪屍給盯上了,要不是段斌,她早死了。”
歐陽藍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低着頭。看來倔強的尊嚴是一回事,悲慘的活着是另一回事。丁浪並沒有暴風驟雨般的毆打歐陽藍,而是把她交給了耿妍。一羣人把搞回來的武器彈藥堆放進籃球場之後,大家打了飯,自行散去了。
耿妍給丁浪揉着肩膀,程珍端過一碗熱騰騰的肉燴菜和兩個大白饅頭。丁浪接過來放在一個椅子上吃着,歐陽不時的擡頭看看丁浪的碗。丁浪罵道:“看什麼看,裝瘋賣傻,趁我一走就要帶着人逃跑。虧了沒人跟你去,要不都得餓死在外面。才餓了一天,就熬不住了!你不是能耐大嗎!”
歐陽藍看着丁浪開始流淚,耿妍勸道:“她知道錯了,我去給她盛一碗吧。”
丁浪回手給了耿妍一巴掌道:“她跑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攔着?還有,我們沒有回來,誰讓你們先吃了?”
耿妍流着淚捂着臉道:“浪哥,你可冤枉我了,柳依依都攔不住她,我哪裡攔得住?我和程珍做了三十幾個人的飯,可真的到現在還沒吃一口呢。”說着,女人就嗚嗚的哭起來,程珍也在一旁抹眼淚。
丁浪道:“別嚎了,各自去吃飯吧。”可兩個女人沒有動。“去啊?看我幹什麼?”
耿妍道:“鍋裡已經沒有了,這個大碗裡就是咱一家四口的。”
丁浪吞下一口肉,看了看手裡的半個饅頭,還有碗裡放着的一個饅頭。才發現,惡霸一般的浪哥家裡,也不過是這種伙食。再看看可憐哈哈的歐陽藍,丁浪把碗一推道:“都別哭了,過來吃飯吧。”程珍去扶歐陽過來吃飯,耿妍笑着抹着臉上的淚花,在分筷子。丁浪走出房門,客房部不時傳出打罵聲,看來男人們都在振家風。
一扭頭,纔看見段斌蹲在牆角啃着半個饅頭。丁浪走過去問:“你怎麼連菜都沒有?我可是讓你先挑的。”
段斌道:“我又沒有女人要養,半個饅頭足夠了。”
丁浪拍拍段斌的肩膀道:“要是他們都像你一樣,女人們也不用這麼可憐了。”
段斌道:“我不太滿意你的辦法,但是它確實奏效了。”
丁浪道:“小把戲罷了,男人以爲跟着我才得來的好處,其實我只不過是把本來就屬於他們的女人,提前給他們了。”
段斌道:“怎麼講?”
丁浪道:“我們都知道現在雖然我們的活動範圍變的小了,但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自由度大大的增加了。原本套在我們身上的條條框框瞬間就消失了,人們只是還沒有習慣現在這個絕對自由的生活,下意識的認爲集合在一起會活的更好。可他們不知道,現在是統治和奴役他們的最好時機,如果他們能相對獨立的生存一段時間,那再想讓他們聽話就難了。”
段斌道:“你慢點兒說,信息量太大,我沒有想到你能說這麼多。”
丁浪道:“你不知道我的過去。”
段斌道:“多少聽過一些,老顧說你可能是個殺人犯。”
丁浪道:“殺人犯還不配詮釋我的過去。”
段斌道:“你好像挺自豪這個的。”
丁浪道:“簡單來說,我的前半生就是一直在努力的打破套在自己頭上的枷鎖。我有很多很多錢,一部分是家族遺產,大部分是我後天的努力得來的。別以爲我是那種小兒科的富二代,我爲了自由,曾經購買過南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島,並在那裡經營屬於自己的王國有三年之久。”
段斌道:“可你現在?”
丁浪道:“後來我發現,看似我成爲了一個國王般的人物,可煩瑣的事物一直糾纏着我。玩膩之後,我回到了國內。才發現家族內部出了問題,家族在全球的生意,在我貪玩的幾年裡,被人竊取了。下手的還是我的親戚們。我本來是可以通過法律渠道解決的,可是那時的我終究是太年輕了。我選擇的是手刃仇人,一夜之間我殺了很多人。你也知道,我的身手可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