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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安的人也不傻,從北面包抄了過來。我喊道:“鄭磊,敵人從北面圍過來了。”
鄭磊卻大喊了一聲:“來的好!槍**準備!”
我還是第一次試射槍**呢,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五發槍**打過去,吳安派來包抄的人抱頭鼠竄。接着潘剛那邊也包抄到位,槍**一響,吳安的人哪裡捱過這種打?收縮陣地往後撤,鄭磊帶着我,潘剛帶着另一夥人趁這個間隙往北移動了大約五百米,對面的槍又響起來了。
敵人的後續部隊到了,火力更猛了,根本擡不起頭來。我正要回頭看潘剛他們的情況,一顆子彈擊中了我的頭盔,嘭的一聲之後,我只覺着全腦子裡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了,一個戰士停止了射擊,一把按到我,解開我的頭盔一看,沒有血,大概放心了,舉起槍繼續戰鬥去了。我躺在草叢裡衝着自己猛扇了幾個巴掌,臉上一點感覺都沒有。眼前的是沈夢瑤美麗的臉,可光能看見嘴動,什麼都聽不見。我摸了摸腦袋,又看了看手,沒有流血,再回頭看時,對方的突擊隊已經衝到眼前了。
黃超盟主是一個慫貨的印象是深入人心的,我眼前的這個曾經的手下,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左右的人都開始肉搏戰了,眼前的這個傢伙比我高一頭,手裡端着帶刺刀的八一槓。看樣子是要和我用刺刀死磕了,我把夢瑤護在身後,手裡的零三式也帶着刺刀。可能是對方個子大的緣故,我總覺着自己的武器,比人家的短。
這人咧着嘴,舉着刺刀猛的向我刺來,我偏頭一躲,這下竟然是虛招,跟着刺向我胸口的一槍纔是正路。我急忙用刺刀擋開,這人竟然後手跟的是一個大步進了我的身,一手抓住我的領口就把我舉過了頭頂,然後將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在空中的時候,我的槍就已經脫手了。心裡也顧不上窩火,老子好歹是拼刺刀出身,在人家手裡結果就是個一合之將。我打了滾再擡頭時,他舉着**已經砸了過來,胸腹之地打開。我這時已經半蹲在地上,腳下一蹬,手從背後摸到了砍刀的刀把,沒有躲,直接用頭往他的胸部一頂。他仰面而倒,我哪裡還會給他起身的機會,雙手握住砍刀,彈跳而起,用足了全身的力氣,衝着他猛劈了下去。就聽見剛噹一聲,他橫着槍擋住了我必殺一擊。
我的虎口都震麻了,胳膊上顫抖不止,堪堪握着刀向後退。看來除了耳朵找回來以外,沒有什麼進展。我只聽見耳邊響起一聲,“黃哥小心身後。”我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又一個大個子輪着**朝我的頭打了過來。我一低頭,**擦着我頭皮過去的,這貨用力過猛一招落空,身子向前一傾,這是致命的一傾。他還沒有調整好站姿,我將刀橫着向斜上方一撩,劃開了他的喉嚨,他捂着脖子“卡卡卡”的嘗試最後的喊叫去了。
我剛有機會抽出身後的長刀,雙刀在手,那個和我一比一打平的傢伙也起來了。我額頭上的汗已經流到了眼睛裡,蟄的我很難受,可是現在根本沒敢擡手擦一把。剛纔的兩個甩頭,臉上的眼鏡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剛纔僥倖打了個平手,這下看不清了,估計是要交代了。我心裡做着最壞的打算,後悔沒有在眼鏡腿上綁個繩子啥的。面前這廝啪的一聲倒在了我面前,我低頭眯眼仔細一看,他後背插着一支箭。
沈夢瑤喊道:“黃哥快點兒戴好眼鏡!”
我滿地的亂摸,結果夢瑤已經把眼鏡撿起遞到了我的面前。重新看清之後,我的陣地上,全是敵人的屍體。我才意識到,這個隊伍其實除了我,剩下的弟兄都是一直跟着我打出來的兵,老子雖然已經成長了,但在這個隊伍裡還是最慫的。
對面的人沒有再衝上來,估計是以爲剛纔的一個衝鋒就能解決戰鬥,卻沒有想到派上來兩倍於我的突擊隊,竟然在肉搏戰里根本不夠看的。如果指揮官是吳安,那這會兒第二波衝鋒早就跟上來了,可對面這個雞賊估計是怕人死多了不好交代。
鄭磊可顧不上想這些,安排着大家趁這個間隙,整理和準備武器彈藥。這仗也打的有意思,人沒死一個,槍越來越多了。鄭磊和潘剛這對兒天生的戰場搭檔,帶着兩隊人交差掩護的又向北移動了將近三公里。照着樣子下去,很快就能看到景鴻大橋了。我此刻在想的是,晚上要不是老子帶頭逃跑,是不是現在老孫還活着?
這時,南面摸上來了一大波人,總有百十人。爲首一個是陳自成,大馬金刀的坐在卡車頂子上,手下已經用四聯機槍對準我們了。北面和西面的敵人也起身露了頭,我這纔看清,西面剛纔的指揮官是楊德昌,北面包圍過來的大部隊正是吳安親自帶隊。
我笑道:“三面皆敵,背水一戰啊。”
鄭磊笑道:“你非要來,要不然也碰不上這麼硬的茬。”
潘剛笑道:“讓他們來,別以爲咱們是炒豆,誰咬誰得崩了門牙。”
張如果可沒有我們這麼好的心性,指着四聯機槍道:“要把那個東西打掉,不然再一開火,我們都得完蛋。”
鄭磊道:“槍**不多了,一會兒打起來,先打掉四聯機槍,然後我們猛攻吳安所在的正北方向。爲今之計,只求突圍出去了。”
我道:“爲什麼不直接向南?”
鄭磊道:“陳自成要是讓我們從他那邊衝出去,他就要頂吳安的雷的,必然全力以赴,吳安本部看着像那麼回事,可他的斤兩,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打仗,他是孫子!”
戰鬥沒有很快開始,吳安喊話了:“黃盟主,別來無恙!”
我道:“謝謝牽掛,昨天晚上你到是賣力的很,現在腿不軟啊!”
吳安不明所以,看來他當時真的不知道我進了山。喊道:“黃超!少廢話,投降的話,饒你一命,你我兄弟一場,只要你讓你的手下聽命於我,我保你全家平安。”
我笑道:“我舉雙手同意!你們讓出一條通道,我這就過去給你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