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它們了,繼續前進。”艾倫收起炙焰,現在不是停留的時候。
瑞斯和索克的隊伍繼續向前,偵察前路、排除敵情,儘早發現危險是他們的責任。後頭的黑暗騎士團則在席琳的指揮下亦步亦趨,隨時準備支援前面兩支狩獵團。前鋒隊伍推進,後方的人員則跟着移動,眼看這條通道要到盡頭時,羅迪的呼叫響了起來。
“艾倫,聽到請回答。”
艾倫在耳麥中答道:“羅迪叔叔,我在。”
“很好,你們那的情況如何?”
“那算順利,你那邊呢?”
“我們剛突破了衛牆,現在朝指揮大樓推進。”順利突破第一道防線,可羅迪的語氣聽上去卻沒有半分高興的味道。那邊又傳來的槍聲,該是烈鷲開始進攻基地的第二道防線,以指揮大軍爲支撐點的營壘。
“羅迪叔叔,出了什麼事嗎?”
羅迪語氣凝沉:“倒是沒出什麼事,只是對方的抵抗比預想中要薄弱得多。方纔我們在防禦衛牆附近只清理出幾十具敵兵的屍體,這點防禦力量根本不值一提。情報裡顯示這個基地至少有八百駐兵,現在看來連一半也沒有。而且,到現在爲止也未曾見到一個巨人,這太不正常了。”
“您的意思是?”
“可能是個陷阱,誘使我們深入,再用重兵包圍。我已經命人排查,只是很奇怪,加圖人不像會玩這些手段的傢伙。”
艾倫想了想,說:“我看過奔流要塞的戰役簡報,對方先佯攻所有要塞,再悄然分兵,最後集火攻下奔流要塞。這種戰術,不像加圖人或格萊巨人能夠拿得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在他們之後另有人指揮謀劃?”
“羅迪叔叔,還記得之前我向你提到的混亂峽谷吧。當時峽谷中我還看到另一種異星人,那既非加圖人,更不是格萊巨人。所以這次混亂種族的入侵大概沒表面上那麼簡單,在這兩支異族軍隊後,可能還有其它人物操縱着整場戰爭。”
羅迪在耳麥中發出一陣抽氣的聲音,說:“要是這樣,那還真是糟糕,如果搞不清對方是誰的話……該死,營壘防線已經被我們打下了。現在我們就要進入指揮大樓,艾倫你們也快點過來匯合吧,總覺得這裡太不對勁了。咦……”
耳麥突然響起十分尖銳的聲音,聽得艾倫差點沒把它給摔到地上。聲音消失後,艾倫向羅迪呼叫,可通訊卻中斷了。
“怎麼回事?”旁邊的露茜問道。
艾倫搖了搖頭:“我們快點去指揮大樓,大概出什麼事了……”
話音末落,耳麥裡響起瑞斯的驚叫:“不好,頭。快,快撤回去。這裡有炸彈,媽的,來不及了!”
前方的通道突然火光一閃,跟着爆炸的巨響瞬間傳遍通道,那種悶音震得人人胸口不暢,而火浪則緊追而來。一時間,通道四處都有爆炸聲響起,艾倫下意識地抱
住露茜便往地上撲去,接着背上一片滾燙,火浪從他身上呼嘯而過,跟着落石墮入。通道搖晃不停,牆壁龜裂變形,支柱斷折崩塌,現場陷入了混亂之中。
艾倫不知,並非只有通道爆炸,事實上整個補給基地到處都有火柱噴起。顯然敵兵在基地各處已經預埋了炸藥,引得人類軍隊深入之後才同時引爆。爆炸波及衛牆、營壘、指揮大樓、庫房和發電機房等等。幾乎整個基地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特別是發電機組更是產生連續殉爆,更是炸出團團火球。
爆炸的大響直傳出幾十公里遠,而縱使相隔甚遠,也可清楚地看到從基地方向騰起了火柱!
一條斷石被艾倫推開,他從碎礫中站了起來,並拉起露茜。兩人身上均只受了些擦傷,這虧得補給基地足夠堅固,在這樣的爆炸衝擊下大致的結構仍保持完整,這才使得通道沒有完全塌陷。否則的話,艾倫兩人恐怕就不是擦傷那麼簡單,而是給活埋了。
此刻放眼過去,到處都是被撞塌的碎石土堆,還有殘餘的火焰在掙扎燃燒着,不過前方通道被炸燬了一段牆壁,落石堵住了去路。艾倫拉着露茜,放聲大叫:“大家都沒事吧?”
不遠處一處石堆突然炸開,哈勃提着斬首刀站了起來。他搖了搖腦袋,罵道:“這些該死的石頭,差點沒把我砸暈過去。”
這時陸續有人從石堆中出來,並漸漸聚集在艾倫身邊。艾倫清點了一番,紅色鬥士裡有一人被落石砸石,裁決者和銀色天馬也共有三人遇難。其它人大多隻是輕傷,有一個倒黴的傢伙給砸斷了腿,現在露茜和貝爾摩德正給他包紮着傷口。艾倫又聯繫瑞斯那邊,前鋒隊的情況就比較嚴重了。
瑞斯幸得魯瑪及時拉了他一把,纔沒被當場炸死,不過克麗斯汀被爆炸的衝擊震暈了過去,還好沒有生命危險。陰影山貓那邊死了三人,索克當時直接給爆炸衝飛,雖然沒死,可全身有小半面積被火焰燙傷。黑色騎士方面也死了兩人,席琳左手遭到重傷,戰鬥力打了個折扣。
如此算下來,前鋒隊死了小半人員,剩餘的全部帶傷。
“現在通道被截斷,我們只能先退出去。”艾倫在耳麥中說道:“你和席琳還是按照原來的路線,去指揮大樓和軍隊匯合。”
“也只能這樣了……”突然耳麥裡響起了槍聲,瑞斯叫道:“我們有麻煩了。”
“敵人嗎?”
“是,但不是加圖人。噢,混蛋,離我遠點。”耳麥裡的聲音聽起來,瑞斯正在快速移動。他已經無暇通話,於是通訊就這麼斷了。
艾倫站了起來道:“情況有些不妙,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哈勃,你能揹着那個傷員嗎?”
他朝斷腿的倒黴蛋指去,加圖人一聲不坑地走了過去,單手把他提了起來,再扛到肩上。艾倫點點頭,對旁邊紅甲男子道:“古邦,你們和我來。諾奇,叫你的人斷後。其它人和重傷的在
中間,出發。”
艾倫走在最前面,血隱和炙焰都來到手上。他右手提刀,左手持槍,全神感應前方通道的動靜。在他身側則是古邦,這個嚴謹的男人像中世紀的騎士般。左手持着一面同樣赤紅色的盾牌,盾牌護住身上重要的位置。右手則拎着一把戰錘,戰錘的表面不時有縷縷紅色的紋路亮起。
剩餘的四名紅色鬥士則跟在他們身後,四人散開少許,爲後面的人形成一道人牆。
隊伍沿着來路撤回,當通過兩條橫道之後,艾倫心生警兆。
“小心!”他輕喝,並令隊伍停了下來。儘管視野中一無所獲,可危險的信號正不斷增強。
這時裁決者那名電子專家尖叫了起來:“他們在牆壁後!”
幾乎在他未警的同時,兩邊牆壁同時爆碎。亂石四飛中,艾倫看到左右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鑽了出來。如果不看腦袋的話,他幾乎以爲是加圖人。同樣近三米的身高,同樣強壯得令人髮指的身體,只是這兩人的皮膚呈青灰色,表面佈滿隆起的血管。至於腦袋,這兩個怪人均長着三顆腦袋,但左右兩顆沒有眼睛,只長着一張裂至耳邊的大嘴,從裡面鑽出一條像蛇般的舌頭,前端處甚至張開了個如同沙蟲般的口器。中間那顆腦袋上則長着三排眼睛,每排各有兩顆眼珠。足有六顆眼珠的怪臉上則沒有嘴巴,只有幾個鼻孔。
叫不出名字的人型怪物手上拖了把足有兩米長的粗糙大錘,錘身纏着鐵鏈,和他們的手臂和胸口捆在了一起。這兩頭怪物破牆而出,便各搶起巨錘朝艾倫和古邦砸了過來。而在他們之後,長毛異獸、獨眼怪人、多頭怪蜥不斷從牆壁的缺口中鑽了出來,朝隊伍撲了過去。
戰鬥就這麼突然開始,艾倫和古邦各對付一名三頭巨人,其它的則交給後面的人負責。這三頭巨人的力氣倒是不小,掄動巨錘生成恐怖的風壓,朝艾倫當頭砸下。艾倫身形一閃,從錘下閃過。戰錘落地,炸起無數碎石,卻未曾傷及艾倫分毫。艾倫手中血隱劃出一道淒厲的紅芒,巨人兩條手臂血光大盛,自小臂處被艾倫齊根斬落。
巨人慘叫退後,左右兩個大嘴中長舌彈出,向艾倫咬來。
艾倫衝刺、彈起,跳到巨人的頭頂下。炙焰下指,對準中間那顆腦袋一發熾焰彈便轟了進去。巨人體內彷彿漲起一團火球般,身體微微膨脹之後,從眼中嘴巴均噴出了火焰,接着上半身驟然爆炸,體內的熾熱火焰才得以傾瀉。落回地面,艾倫朝後面看去。古邦仍和三頭巨人纏戰着,紅色鬥士則截住幾頭異獸和獨眼怪人。貝爾摩德和雷傑斯兩人護住隊伍兩翼,暗焰和星光閃爍不定,將一隻只敢于越界的異獸轟殺當場。
這時隊伍後方的牆壁轟隆炸碎,又有兩名三頭巨人拖着大錘巨刀走了出來。哈勃罵了聲,把那斷腳的傢伙往地上一扔,拎起斬首刀迎上上去。刀勢展開,把兩頭巨人都拉了進來,卻是以一敵二地打將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