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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榨?”一個公鴨嗓叫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子。你這是在污辱一名帝國官員,一名薩丁城的稅務官嗎?”
艾倫循聲看去,在一隊雄鹿士兵後面站着個男人。個子不高,有着個大鼻子。戴着頂歪歪斜斜的官帽子,身上的制度黑底黃邊。胸口有個紋章,紋章的圖案是個天平。可和薩丁城標誌略有區別是,這把天平左邊是幾枚灑落的錢幣,右側則是一把鑰匙。這是帝國稅務官的通用標誌。
愛德華冷笑道:“既然你是稅務官,那應該知道帝國稅法裡頭規定,無論哪個城市的商隊關稅都是統一的。商隊每人交納十枚銀幣既可入城,那麼你來告訴我稅務官老爺。什麼時候薩丁城的關稅驟增十倍,否則你憑什麼收我們每人一個金幣的關稅?”
在愛德華質問着對方的時候,肖恩在旁邊簡單向艾倫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辦理入城手續的時候,驟聞關稅漲了十倍,當下語氣過激。那名稅務官立刻讓士兵要把肖恩拿下,幸好愛德華及時介入,纔沒讓肖恩給捉走。對方看愛德華的護衛盔甲光鮮,氣度沉凝,立刻就調來一隊雄鹿軍士兵對峙了起來。
這時那名稅務官叫道:“你懂什麼,帝國稅法只針對普通城市而言。薩丁是貿易之都,擁有獨立自主權,可以根據需要調整稅收!”
“這我當然知道,可我也知道,帝國稅法裡關於薩丁的特例特辦,也有一個附加規定。那就是調整額度不得高於百分之二十,稅務官老爺,你這關稅漲了整整十倍,顯然不止兩成吧?還是說,多出來的那部位其實是你自做主張,強行徵收?”
稅務官爲之一窒,他沒想到愛德華竟然這麼熟悉帝國稅法,連這麼一條附帶規定也知道得這麼清楚,當下爲之語塞。圍觀人羣紛紛對他指手劃腳起來,稅務官臉上掛不住,乾脆蠻橫地吼道:“他們剛纔毆打帝國官員,士兵,我要你們把那個胖子給我捉起來!”
肖恩怒道:“我分明連你一根頭髮也沒碰到,如何毆打你了?”
稅務官冷笑道:“我說打了就是打了,把這賤民給我扔進監獄!”他又對愛德華道:“你們最好別插手,要不然,你們就是幫兇!你不是很熟悉帝國憲法嗎?那麼告訴我,毆打帝國官員該判什麼罪?”
艾倫笑了笑,伸手撥開兩名護衛道:“我來替他回答。毆打帝國官員,將視情況入罪。輕則三年牢獄之災,重則發落帝國礦場淪爲苦力。這位老爺,我說得可對?”
稅務官眯了眯眼:“知道最好。”他擡起胸口,從士兵後鑽了出來,指着肖恩尖叫道:“那還不快點把這個胖子給我捉起來。”
艾倫走到他跟前,擡手按上稅務官的手指,笑道:“可是稅務官老爺,你說他毆打了你。但你身上,我沒看到半點痕跡,這就讓我很不解了。你
說,會不會是你的錯覺?”
“放屁!”稅務官跳了起來,指着自己胸口道:“那個混蛋打了我這裡一拳,這裡還腫痛着呢。有衣物擋住,你自然看不到,難道你還要我給脫了衣服驗傷?真是笑話!”
“這倒不用,你說他打了一拳。你看,是不是這樣?”艾倫突然擡手一個巴掌,把稅務官扇飛了出去。他還沒敢用上重手,但這一巴掌下去響亮得無以復加,稅務官摔到了地上,半邊臉都腫了起來。艾倫這才“哎呀”一聲,晃了晃手掌道:“我搞錯了,這分明是扇你一巴,哪裡是揍你一拳。要不然,咱們重新來一次?”
稅務官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指着艾倫厲叫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公然毆打帝國官員,還不給我拿下。”
雄鹿軍士兵當即上前,艾倫悶哼一聲。雄鹿士兵立刻像喝醉酒似的東倒西歪,只覺雙耳嗡鳴,腦袋暈暈沉沉的,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艾倫這才道:“去把我的授章拿來。”
愛德華點頭離去,片刻後回來,將艾倫的爵士勳章遞給他。艾倫接過,將勳章別到自己胸口,把稅務官像抓小雞似的提了過來,淡淡道:“張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稅務官無意識看了一眼,卻突然觸電似的渾身一顫,再無法移開視線,只懂顫抖地說道:“爵士勳章……子爵?您是子爵?”
艾倫把他推開,冷笑道:“你剛纔說,毆打一名帝國官員就要給投進大牢。那麼你現在告訴我,公然敲榨勒索一名帝國爵士,又是什麼罪行?”
稅務官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後頭愛德華淡然道:“一切對帝國爵士的陰謀構陷,主使者當判以絞刑。”
艾倫“哦”了聲,拍了拍稅務官的臉問:“聽明白了?”
稅務官當即血色退盡,兩腿打顫。這時城裡響起一陣馬蹄聲,圍觀的人羣被另外一隊雄鹿步兵分開。跟着幾騎馳至,爲首一匹高頭大馬上坐着個老人,髮鬚皆白,方正的臉上一臉威嚴肅穆。一條傷疤斜橫過額頭,幾乎把他整個額頭一分爲二。老人內束黑衣,外罩銀甲。盔甲上裝飾着繁複的花紋,胸前則是個雄鹿圖案。穿着一條墨綠色的披風,猶如一團碧焰。
艾倫看去,耳中則聽得旁邊人羣傳來幾聲驚呼:“這不是斯林將軍嗎?”
他向愛德華交換了個眼色,心中暗道,正主兒終於來了。
馬上的老人目不斜視,看也不看全身發抖的稅務官,視線落在艾倫胸口的勳章上。他眯了眯眼,隨即翻身下馬,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如破雲而下的陽光:“想必這位就是艾倫爵士?”
艾倫微笑點頭:“這就奇怪了,什麼時候我成了帝國名人?將軍一眼就看破我的身份?”
這句話大有旁敲側擊之嫌,可從斯林的回答中推敲出一些端倪。老人淡淡一笑,不鹹不淡地說:“誰能夠在老霍恩手中走過兩招,就有資格讓我知道他的名字。何況現在這個時候
,南境有爵士北上的,只怕也就艾倫爵士一人了吧?所以,這不難猜。”
“原來如此。”艾倫心中暗道一聲厲害,斯林這回答可算天衣無縫。
接着斯林才朝稅務官瞥了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那稅務官想上前說話,斯林卻隨便點了一名雄鹿軍士兵道:“你來說。”
士兵哪敢隱瞞,當下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如實相告。斯林聽罷,直接道:“把他給我扔進監獄裡去,讓稅務司的人自己來和我解釋,什麼時候我們薩丁城的關稅提升了十倍,而我竟然一點也不知情?”
他倒是乾脆,也不聽稅務官解釋,直接就叫人把那倒黴蛋帶走。然後才換上笑容對艾倫道:“如果信得過我的話,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保證在爵士離城前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艾倫自然不會小題大作,無論這件事是那稅務官員臨時起意,還是背後有人授意,他都懶得再追究下去。那畢竟只是個小角色,既然斯林攬過此事,他樂得賣對方一個面子。見艾倫點頭同意,斯林擡手,一個機靈的年輕人跑了過來。斯林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是我的傳令兵,一個機靈的好小夥。他會帶你們去城裡最好的旅館,艾倫爵士在薩丁停留斯間,他隨時聽候你的差遣。你想去什麼地方,知道什麼事,這小子沒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儘管問他好了。”
年輕人對艾倫行了個正經八百的軍禮,大聲道:“雄鹿軍列兵費肯,隨時聽候您的差遣,大人!”
愛德華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艾倫一把,暗中提醒這可能是斯林安插在他們身邊的眼線。艾倫自然知道,卻不拒絕,大方地收下。斯林又道:“艾倫爵士難得來薩丁一趟,今晚由我作主,爲爵士準備一場洗塵晚宴。至於具體的時間地點,遲些時候,費肯會轉告你,艾倫爵士不會拒絕吧?”
艾倫哈哈一笑:“能夠和斯林將軍和城中名流親近,這種機會求之不得,我怎麼會拒絕。”
“那就好,我還有事處理,就先告辭了。”斯林伸手和艾倫一握,然後飛身上馬,直接折回了城中。
在費肯的打點下,商隊很快辦理好入城的手續,不久之後便進入了薩丁城。費肯帶着商隊前往旅館投宿,斯林則騎馬朝將軍府而去。他沒有策馬飛奔,所以隊伍走得並不快。這時一騎上前,馬上是個中年人,灰藍色的眼珠裡掠過幾分猶豫,可最終還是咬牙道:“將軍,關稅那件事和哈里無關。”
斯林淡淡道:“我還在想,你要什麼時候才站出來。如果到了將軍府你還不打算站出來的話,那麼你那個侄子我會直接處死。現在嘛,告訴我,韋特,爲什麼要這麼做。”
“將軍,他壞了我們的大事。雷加回來已經什麼都說了,所以我……”
“你想刁難他?那一點意義也沒有,韋特。這件事我自有計較,如果你再敢擅做主張,那就別怪我不講情份了。”斯林重重哼了聲道。
(本章完)